“白哥,能有啥事儿啊,小弟就是想请您赏个脸,去兄弟的房间喝杯酒,以后小弟们有事的话,还得劳烦您多照应不是!”丁皮子嘻嘻哈哈的说
那个叫白哥的对门口的其他几人说:“你们先守着,我去一下就回来。”
说罢白哥跟着丁皮子走去,大哥赏脸,丁皮子显得异常兴奋。
包房里正是热闹喧天,丁皮子带着白哥突然推开了房门,并提高嗓门大声说:“哥儿几个先停下,这位就是我说的道上的大哥,也是我的同乡,叫白哥!”
“白哥!”那几个洗剪吹没头没脑的跟着叫着。
我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自顾自的喝着酒,也没抬头看。丁皮子冲我喊着:“哎,俞足,过来认识一下,咱乡里在道上混的最好的大哥,快过来!”
我便起身和那个叫白哥的握手,这一握不当紧,我和他四目相对,擦,这不是在洗浴中心被我摔的狗吃屎的黄毛么!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事,黄毛应该也认出了我,用眼睛死死盯着我,我俩就这样握着手,瞪着眼。
片刻过后,黄毛凶狠的说:“原来是你小子啊,我和大哥正到处找你呢!”
习武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什么样的场合,首先,气场不能输。我也趁着酒劲,壮着胆子说:“随时恭候!”
一旁的丁皮子愣住了,他并不知道我和黄毛之前的过节。急忙解释道:“小足,这是咱们同伴儿赖军的舅舅,出门在外靠朋友,赶快叫声大哥!”显然他是不愿意看到我们打起来。
等等,我心说,我说怎么第一次在洗浴中心见到黄毛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得。丁皮子又说他是赖军的舅舅,也就是赖军母亲白妮的兄弟,更是黑妮的弟弟。再加上他们又叫他白子或白哥,难道他是打过我母亲的——白子胜!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时候看到白子胜打母亲的情形。心说上次打你是你活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报应循环,理应是你挨打的时候了。
见我不吭声,丁皮子又厚着脸皮对黄毛说:“啊哈!我说什么来着,大哥就是大哥,有啥过节都不会放在心里的哈。”
这时候黄毛甩开我的手,对丁皮子说:“你给我闪开!”说着一把推开了丁皮子,可能用力过大,竟把丁皮子推到在地。
黄毛从丁皮子身上迈了过去,又转身对我吼道:“有本事给老子等着!”显然他是去搬救兵了。
隔壁包房,大汉脱下女孩的衣服,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说到:“你会是我的第一百个得手的马子,待会儿就让你尝尝大哥的厉害!嘿嘿!”
正在这时,黄毛推门而入,正在火头上被激怒的大汉冲黄毛吼道:“要死啊,没看到我正在办事么?”
黄毛大声说:“大哥,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就是上次在洗浴中心打过咱们的那小子了。”
“在哪?”
“就在隔壁屋里!”
那大汉又望了望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这到嘴边的鸭子啊,意犹未尽的说到:“等我办了那小子,再回来收拾你!”
走到门口对几个手下说到:“拿上家伙,再去会会他!”说罢,几个手下带上匕首等管制器具,冲我们这边的包房走来。
这边愣过神的丁皮子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到:“小足,你这是咋得罪白哥了啊?这可是市里专做白粉买卖的主儿,他们这伙人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做,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你还是快跑吧!”说着推了我一把。
嗯!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
我刚跑出包房,就看到刀疤脸带着黄毛等一帮人追了出来。耳后传来丁皮子的声音:“呦!哥,进来喝一杯吧!”又是黄毛和刀疤脸的声音:“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没想到这个丁皮子还真有点义气,真不亏我借给你那一百块钱。
我脑子里现在有两个注意,是应战还是跑,上次是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口气团灭了他们,这次估计他们不会再上当了。再看他们一个个手里还拿着家伙,不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及人多,还是跑吧。
跑出芳华KTV的门口,我双脚加快了速度,顺着大路往前跑。后面刀疤脸追了上来,嘴里还不停喊着:“你小子给我站住!”
妈蛋,老子不是你说站住就站住的。跑了大概三十多分钟,我停下喘口气,这才注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没想到已经到了郊区。
此时夏季,但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感觉荒凉的四周冷风嗖嗖。
再一看原来我是来到了一座废弃工厂的旁边,路上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
工厂里一个大概十多米高的粗壮大烟囱,直直的矗立着。天空中星光点点,烟囱的顶端在几朵乌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扎眼。
可能这工厂大概废弃很久了吧,在这夜里更是死寂和压抑的让人发闷,感觉毫无生气!
此时,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就扶着路边的一颗大树休息一会儿,心想刀疤脸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
正当我想放松下来的时候,只听后面马路的拐弯处,一个声音喘着粗气说:“他……奶奶……的!这……家伙……也太能跑了吧!肺都快给老子……憋炸了……”
听声音我知道是刀疤脸,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追过来。我赶快在大树后面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昏暗的月色下,我观察到刀疤脸累的三摇两晃的走到工厂的大门口,嘴里说着:“累死老子了!”
在大门上靠了一会儿,刀疤脸解开裤腰带,对着工厂的铁大门就撒起了尿。撒尿的时候尿液顺着铁大门流下来,流到了刀疤脸的鞋子上,这就叫自作自受。
不一会就听到“咣“!“咣”!”咣”!的声音,刀疤脸还在骂到:“你奶奶的,今晚上你也和我作对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踹个稀巴烂!”
原来是刀疤脸脚上沾了尿,把责任怪罪到了工厂的铁大门上,把一肚子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铁门上。
谁知道这工厂里的铁大门年久失修,锈迹斑斑,刀疤脸三两脚竟然把大门给踹开了。
此时,后面又跑过来了一个人,也是喘着粗气,“老大……,我……可追上您了……”,是白子胜。
“嘘!”刀疤脸故作镇定的说到:“你守在门口,说不定那小子就藏在这破工厂里,我进去诱他出来,你找个铁棍在门口躲避,趁他不注意照他头打!”
我里个去,这俩人可真够狠的。
白孩点了点头,忽然他抬头看到了工厂大门上锈迹斑斑的几个大字“黎明火电厂”,立马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说到:“老大,你看……”,白子胜用手指了指这几个字。
刀疤脸不屑一顾的说:“几个破字,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这破工厂废弃了好几年了,之前总有人在这里莫名失踪,大家都传说这厂子里有怪物……”白孩说话的声音是发抖的。
“净瞎说,什么年代了,没听说过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么?自己吓唬自己!你躲门口,看我进去!”
唯物主义的刀疤脸说完话,踢开了门口的一堆杂物,走进了这座废弃的工厂。
天上的乌云散开,洁白的月光重新撒向大地,憋闷的气氛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小弟,出来吧,我们不是找你报仇的,我们是要跟你交个朋友的!不打不相识嘛!哈哈!”我擦,没想到这话从刀疤脸嘴里说出来,怎么显得那么别扭。
看四下里没有动静,他又往里面走了走,走到了那个废弃的烟囱下面,月光照到了烟囱上,烟囱的外墙显得苍白苍白。
“小弟,弟弟,出来咱们交个朋友,我看你身手不错,哥几个以后还仗着你来保护呢!以后磕了头,咱就是亲兄弟啊!”四周的死寂,被刀疤脸不断发出的声音打破,他的声音不断回响在空旷工厂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想,刀疤脸说这话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害臊,总之,我才不会上当呢!
刀疤脸边说边走,忽然他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圆圆的东西。只见他伏下身子看了看,然后“啊!”的一声惊叫,这声音听起来极为恐怖。
就在刀疤脸发出惨叫的时候,我看到烟囱的顶部,有一个粗柱状的东西向上升起,越来越高,忽然从上往下,像一只巨大的手臂一样,一把抓住了刀疤脸,刀疤脸一声闷哼,被那个粗粗的东西抓进了烟囱里。
只听到烟囱的顶部发出了一声像水花四溅的声音,很快四周就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后背,被这刚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幕,同样也被守在门口的白子胜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腿站立不稳的在潺潺抖抖。这一刻他竟然忘记了逃跑,也许是他吓得迈不开步子了吧,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我躲在树后的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个大手一样的怪物再出来,把我也给抓进烟囱里。
许久,我看到白孩艰难的迈开步子,嘴里颤抖着,不停的念叨着:“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耶稣上帝啊……救救我,救救我这个无恶不作的人!……不……不不……呸呸呸……救救我这个没做过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