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手拿着枪,指着你的头对你说:
“一加一等于几?”
由于害怕,你犹豫地回答:“②”
然后他就开枪了,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这一天,班长是最后一个到达草场进行早训的人,因为前一天晚上,这帮人实在玩得太大了,而同学们全部都因为严双双的关系,被折腾的相当惨烈,黄蓝红没有出席早上的训练貌似有重要的原因。不过班长看起来心情不错,严双双上前跟其打了招呼,之后就跑开了。班长夜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紧接着就发现了超过20股不同的杀气:有的时而肃穆,有的时而暴动,有的优雅却又隐晦,有的......
班长走在草坪上,看着周围的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似的,因为这里似乎只剩下自己。于是班长走到了他原来的位置,开始了平常的功课。
杀气并没有消失,却多了一份笑容。笑容在看不见的第四堵墙里形成了一个难以估计的屏障。此刻阳光协同暖风洒在这片草地上,显得格外宁静。现在是早上的7:00整,按照惯例还有20分钟就是早饭的时间。
笑容所带来的压强越来越明显,如同一个巨大的结界正在不断缩小,不断地向班长压迫。当然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戏剧舞台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因为在这里讲究能量的外化,也就是很多可以被类似为超能力的东西,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无实物。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拿在手上,然后不断地挥舞,不断地具象,让观赏的人好像真的看到了这个东西,这个练习就是来“认真”的。因为先决条件就是自己要相信这个东西。
更高级一点的就是卷福版福尔摩斯所使用的“记忆宫殿”。试想一下,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周围的一切都可以被模拟,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超越4D电影地空间里,自己的大脑就是自己的一切,因此福尔摩斯才能够说出几乎能记住一切这样装X的话。
至于班长与剩余的20多人,他们正在经历的是第三类,从某个角度而言这才是真正运用最广,最常见的舞台技巧------空间控制。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脏兮兮,全身发臭,大脑还不太正常的乞丐正在街上要饭,那么你会不会离他远一点,还是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大部分的人选择的是前者,答案显而易见------怕被对方触碰,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这个有精神病的乞丐会不会突然冲上来给你一个几个星期没有清洗过的香吻呢?
这便是“安全距离”,距离的长短,取决于对方所散发出来的“敌意”。
“最亲密的举例是两只嘴唇之间的举例,最远的距离则是你在我面前,我却看不见你。”虽然写的肉麻,却也没错,而让班长没法动弹的也是这种敌意。平常,班长就是那种不那么喜欢别人接近他的状态,所以他有一个极为短小的气场,除了像黄蓝红这种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又有点没皮没脸的人,其他人一般都不太会接近。现在,四周的敌意却变得更加与众不同起来,因为班长在每个人心中的状态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有一点出奇得一致,那就是---“他与我们不同”
四周,大部分人的动作没有改变,时不时能够感觉到有人的眼光在扫过来,现在的气场很稳定,每一步都是在挤压班长。突然班长看向了那个止不住盯着他看得男生,一个犀利的眼神和一个踟蹰的眼神发生了对视,弄得那个男生直接岔开了自己的眼睛,表演得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刚才的朗读。终于,整个草坪的气场被打开了一个角。
班长的嘴角边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还好,这样的距离并非牢固,于是他直接站起身。
此刻有将近一半的人看向班长这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直接塞进了鼻子,然后猛力地一吸,周围人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班长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直接从操场的正面离开,走向了去食堂最近的那条路。
此刻,所有人才好好地喘了口气,他们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妈呀,刚刚班长太吓人了。”
“是啊,放出那么强的气场,我都快撑不住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
“有啊,感觉他来了就很不对”
“我迟早跟他单挑一场”
“你打得过他?”
“打LOL,我给他来个超神。”
“没感觉,飘过”
“没感觉,你们好无聊,飘过”
“算了,飘过....”
班长的微笑,自从进场后就没有停过,昨天打斯诺克输了太多了,差不多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好在有自己的饭卡支撑。当然,他还有更重要的理由,妹妹跟自己说遇到了一个超好的大哥哥,开始有点思春的意思,而且这个人是自己的同学。不过班长绝对不允许妹妹跟这种野男人发生点什么,所以平时没有忍住的气息在此有点释放。事实上,真正放出杀气,并且控制安全距离的是班长本人,因为对于知道班长的一部分身世,同学们并没有过多的抵触反应,相反,觉得班长后台够硬,对全班来说也是好事,除了某些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外。但是妹妹的事情就使得他不得不以怀疑和审视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人了,小到每个人一个反常的小行为,全都被班长捕捉并且加以分析。
“以小见大”,“举一反三”,这算是表演能力的必修课了,所以千万别在玩表演的人面前说谎。
然而班长并没有找到这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妹妹跟自己开的玩笑,不过班长也不打算放过这个独一无二的机会。不一会儿,班上的人和其他班上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围绕着班长坐着,这出乎班长的意料。全场无人说话,者却更加引发了班长的求知欲,他的意识在没一个男生的身边穿过,仿佛之前做的无实物练习,在他这里都是真实的,他的意念被化成了探索的毒蛇,他的听觉如同听诊器,紧贴在了每个人的心房。他的目光依旧看着自己的餐盘和里面的食堂包子,这包子绝对是班长的最爱。他大口地品尝着,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的安全距离自从他们坐过来的那一刻,全都被打破了。
这一分钟的用餐时间,如同十分钟一般的长,就在此时:
“班长,听双双说,你是生在这个学校的呀。”恬恬直接地问了。
“.......嗯”班长突然有一些手足无措,从某种意义上,这才是他第一次被别人破坏了节奏。的确,这种形而上学的东西,也只有简单粗暴才能打破。周围突然传来了几十双异样的眼睛,包括高年级组的目光。
“哇,好厉害”恬恬接着说,这里有一种没事找事的感觉。
“双双还说什么了”现在的班长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果然当初靠严双双来带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没有,就这个。”康梓熙说着,她坐在恬恬的对面。
“不过,这个能报销一下么?”哈黑拿出了一张条,那是一个发票。
班长接过了这张纸,看了一眼,顿时,他所有的气场、意识、听诊器,全都破碎了,一个冰淇淋吃了500多???
紧接着所有人都拿出了类似的发票,班长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一上来大家比自己更早地放出了敌意,坚持控制距离,原来这不是敌意,而是怨念啊。面对严双双的假公济私,班长也只能忍着,说实话,如果是自己遇到这个情况,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回头一定要严双双好看。
终于,到了八点钟,大家期盼已久的台词课又要开始了。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有债还债,几乎所有人都抱着那个绝对的和戏无关的目的出现在了教室里,不过戏剧课的教室,也因此而有趣。
这一天要排练的是莎士比亚的经典剧目,估计莎士比亚看了这个版本,得从棺材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