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么?”
班长拿出了自己刚刚含在嘴里的一块薄荷糖放在了那只黄色的肥猫面前。
猫咪没有动,而是待在那里。
班长看着那只有点憨憨的黄色猫咪,把糖放回了地上,重新坐了回去。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思考动作,他看着前方,同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班长二则在一旁用着一把武士刀砍着侧方的绿竹。
每一刀都是那么的解气,每一刀都没有用上可以称之为刀法的方式,每一刀都是为了让自己难过而进行的。
班长一:爽了?
班长二:不,没有。
班长二走过来,左手提着长刀,右手抚摸着班长一手里的猫。他仿佛一个刚刚杀了人的黑手党,现在正在给自己的内心找到一点艺术性的平静。
刀的银体反射着一点点远处传来的灯光,而他拿刀的那只手却没有那么用力。
班长一:你继续,不用在意我
班长二:你这话可说的太没人性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在这里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发泄了。
班长一:那你想怎么发泄呀?
班长二:你让我来做,我做给你看。
班长一:免了,你那些招数,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方式,你还是继续砍竹子好了,降降肝火。
班长二:你肝火比我旺,而我,说实话,是肾水过多,需要找个契机发泄。
班长一:那你有得找了。不过别妨碍我想事情。
班长二:想什么?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么?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项目的本质,可你看到了,准确地说,“我”看到了,所以你一定要拿下来,这个项目也只有你能做的来。
班长一:钱,场,人,本子,我现一个都搞不定。
班长二:“只要你努力去做了,一定会有收获的”
班长一:我很怀疑这一点,很多人很努力地去买股票,很努力地去分析,结果还是跳楼了。这说明有些东西不是努力程度大小可以决定的,而是方向。
班长二:你在害怕。
班长一:你不怕?
班长二:我比你更害怕,可是看到你害怕的时候,我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你不适合做这个”
班长一:我听够了,真的听够了。
班长二:所以你想证明一下,拜托,这不是证明不证明的问题,而是你需要努力地向前看,当然恋爱也是这样的。
班长一:别跟我谈这些有的没的。
班长二:你的电话响了。
班长二指着班长的包,里面没有动静,但是能够感受到手机的热源。班长没有去打开包,但他很清楚里面的文字在写一些什么。
班长二:“你能来陪我吗?”、“你在哪?”、“明天有空吗,陪我去游乐场好吗?”
班长一:行了,你那么愿意那就发挥一下你不要脸外加不是人的天赋优势,帮我无情地拒绝她。
班长二:我更希望同意,对方是个不错的女人,上进,而且长得还可以,为什么要Say No?
班长一:因为我给不了她真正需要的东西。
班长二:那么,“她”呢?----“对不起,你不可能是我的选择,以前也不是。但是心里难得朋友的位置是预留着的,只是我觉得不该给你生活无畏困扰,所以无意便不打扰,我会在的,在你需要的时候。”
班长二突然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只不过这张信纸更加的电子感。他肆无忌惮地在班长面前读着,丢开了手上的刀,很明显,手上的信纸才是真正的伤人利器。
班长一:你够了
班长二:你才够了,你一直在犹豫,对待爱情是这样,对待计划是这样,我可受不了一直以来的柏拉图。你想要整好这个计划,不也是要跟自己的犹豫说再见么?来吧,投入我的怀抱,我给你温暖~~~
班长把手上的猫咪举了出去,黄色的猫在空中一顿乱挥爪子,让班长二一下子退了回来。班长二被惊着了,但很快镇定下来,对于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他不会放弃任何的细节。
班长二:她,最喜欢猫咪了。
班长一:跟我无关,现在我只想考虑清楚之后该做什么。我乱了,在学会读人以后我发现我更容易乱。
班长二:例如你发现黄蓝红对你更加怀疑,那几个师兄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用起来也不顺畅,而你自己又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况且接下来的事情还要动用一些根本不属于你的势力,说白了,去给咱爹咱妈跪下吧。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就全因为一个不服管教的小孩,乱作一团了。您真有出息。
班长一:计划没变,Dr.AppleBee将会是我最新的突破口。
班长二:你确定要那么做么?你还有机会改变,现在跑出去认怂,没多少人会怪你,虽然有点丢人,但总比之后做不起来好。
班长一:我不知道。
班长二:事情不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利用外国老师的牌子,一定会牵扯版权,到时候就真打脸了。不过我需要直到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班长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班长二:因为你还没有梳理。对于你还没有真正梳理过的东西,计划就像一张白纸上的星星点点,需要有根棒子或者线之类的通一通....
班长一:这个项目,要从外界赞助变成学校扶持,学生是做不到的,老师也做不到,甚至教授也需要打报告等审批,一来一回起码几个月,我没这个时间。
班长二:Stop,收到,照你的想法去做,我看好你。
班长一:那就继续吧。另外,你很想去游乐场么?
班长二:总比去购物中心省钱。
班长一:One Game a Time
班长二:出自《权利的游戏》第二季。
班长一: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班长二:不能。
班长一:为什么?
班长二:是“我们”,上海话叫“阿拉”,不是“我”。
班长二回头,一刀切断了那一段竹子,这叫做刀法。而班长也放开了那只黄猫。他走回了自己的手机边上,将它从包里取出来。可是他没猜到的是,手机压根没充上电,停了,因为充电宝是空的。
现在他出于一个和郑昊当日十分相似的状态,身上一分钱没有,肚子还饿了点,手机等于没有,充电插头当然也忘记带了。班长跟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带上充电插头出门,实在不行把人家的用电器拔了还能救自己一命。
说起郑昊,似乎自己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呢,那个地方没有那么早关门,而且还能充电,也能暂时赊个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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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蓝红将郑昊搬回了寝室,开始准备自己的洗漱。他与往常一样在洗漱过后,只穿一条内裤地开始练习台词和气息。对他来说,这样的练习更加有效率。就在他准备来一段长篇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此刻已是晚上十一点半,谁会那么无聊来敲门呢?估计是隔壁的洗面奶或者沐浴露没了,更不济的就是没纸了。郑昊此刻正好心情未定,不由得恼怒上头,大喊,“要手纸是吧,等会儿!!!”他态度极为嚣张,充满攻击性。
隔壁的寝室是戏文系的,自从砸教授事件发生过后,两派关系向来紧张,但底下交易还是有的。
于是郑昊手提卷纸就打开门,“咣叽”一下子就准备砸敲门人。
“你好,黄蓝红在么,我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