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赶紧凑齐这个月的宗数吧,限期一到,有你受的。”还是那棵树,南至还是坐卧在横枝上,黑曜还是被秃噜着毛,不耐烦地说道。
“最近的贪官污吏,强盗恶霸怎么那么少?”南至很是头疼。
“你还挑肥拣瘦的,有得杀就不错了。”黑曜翻了个白眼。
大殿前,众人交出短刀,刀灵会记录宗数,南至最后一个赶至殿前,风风火火地将自己的短刀交给还魂司,取出短刀里的宗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宗。
还魂司打趣地说:“你小子每月总是不多不少三宗地来讨解药,你可知道,想升段位可是要踩着累累白骨才能做得到的。”
“我只想活命,其他的应该都不是我想要的。”南至笑着从还魂司手里取回短刀,很显然,他不是那种为了升官发财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拿了解药,南至转身想要离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停住了脚步转身回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地推掉身边众人的奉承,向他走来。
“南至,当年在竞技场的时候你一向以他人望尘莫及的分数高举榜首,刚刚在还魂司处怎么都瞧不见你的名字,我好生好奇你现在的能力。”少年说的时候下巴高高扬起,这一次,他拿了第一。
“怀楚,不是杀的人越多越就厉害的。”南至微笑着摇摇头,有些失望,怎么三年前还在纯真地问他‘主公是谁’的小孩,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而怀楚听完南至这番话后便愣在原地,怎么都回不过神来。
站在一旁的琛琛和凛雀展开了如下讨论:
“看他们两个,怎么那么像高中生的你追我赶呢?”琛琛摸摸下巴,老态龙钟地说。
“哦?何以见得?”凛雀表示好奇。
“南至像随随便便考就能拿第一名的学神,而这个叫怀楚的孩子像以前老是考千年老二的同学,被第一名狠狠压制,就算现在多努力超越了第一名,还是在这个随随便便,想考就考,不想考就不考的第一名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已经在他面前形成了一种自卑感,况且人家还没想和你比,更挫败了,这种自卑感可能会伴随他一生。”
两人上帝视角地讨论着南至和怀楚这件事的时候,画面的画面传来一阵噪声,两人停止争论,看向南至的回忆。
“参见主公。”
‘七色’的一众杀手跪在殿座前,臣服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之下,看来这就是‘七色’所谓的主公,朝廷命官,具体身份不明,靠着‘七色’扫光自己爬升高官厚禄的绊脚石,很显然:心狠手辣。
“南至,这里你资质最好,且诛杀了魏姓贪官,主公要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还魂司是这里和主公直接对接的人,这样的命令多半是主公的意思。
“我想要主公还我自由。”南至说完抬头看向这位主公,目光坚毅。
因为南至的这句话,整个原本就冷冰冰的大殿顿时骤降了十度都不止,众人早料到南至会有惊人的言论,只是没想到自由竟然比命还重要。
“在‘七色’,要么臣服,要么死。”座上的主公戴了面具看不清神色,但是从语气来看,南至是要凉凉,这可是第一个向他讨要自由的孩子,还是资质百年一见的奇才,事情还真是难办呢!
“孩子不懂事,主公莫要动气。”还魂司看着局势不对,含笑地说:“天下的奇珍异宝,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主公都可以给你,你还是要点你该得到的东西吧!”还魂司想尽力保住南至。
“主公,我只要自由,求主公许我一个自由身。”这孩子还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连琛琛和凛雀都替他着急,这次肯定撞枪口上了。
“七色鬼。”
“在。”主公一声令下,在他身后出现了七个,准确来说是七具半人半魔的怪物,随时准备取人性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逃吧,只要不被七色鬼抓到,三个月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会交代人把解药给你,逃命吧!”
主公话音刚落,南至立马用盾土术逃了出来,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仿佛自由就在眼前,想着自己平日里最向往的世外桃源,男耕女织的美好情景,南至一刻也不敢停歇,怕身后的七色鬼追上来将他撕个稀碎。
“去吧!”主公说完了这句去吧,身后的七色鬼光一样的速度飞扑出去,吃人一样的妖魔一出手,众人皆知主公要南至的命,一刻也容不得了。
南至盾土盾得快,而这七色鬼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一路追杀南至到了乌竹庵后的树林里,失了踪迹,便给江洛离捡到了,救了性命。
故事中间间断了好几次,每次在琛琛和凛雀看得正起劲的时候南至就休息,要么就是江洛离有事走开,故事戛然而止,看得两人很是憋屈,也不能像看电视一样可以按快进,只能干巴巴地跟着看下去,事情进行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结束,黑曜已经见怪不怪了,听得神思倦怠,这几天一直偷睡懒觉,给了琛琛和凛雀出来活动的机会。
“所以你被追杀,逃到了这里,然后被我救了?”江二小姐总算理清了思路。
“就是这样的。”
“你不怕吗?”南至停下手里的动作,难得认真严肃地问江洛离。
“我在救你的时候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怕是怕,只是人命关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死去。”江洛离说完这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各做各的事情,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乌竹庵是方圆十里香火最旺的庵堂,每年秋末冬初清安师太都会开祈福典,诵经三天三夜,来往的香客众多,皆为祈求一年的平安顺意,庵里上上下下都在置办祈福典用的香烛和纸钱,以及一切在大典上需用的祭品和纸笔,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一些远道而来的香客需借用庵堂内的客房,南至住在后院的客房内,因为怕生事,所以清安师太让南至不到必要时候不要随意走动,免得走漏风声,于是南至就被封在了房里,是半刻也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