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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遇老蛆

等我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又看窗外的风景,火红的太阳照射在忙忙雪原上,远处零星的村庄里升起袅袅炊烟,美不胜收,忽然一阵香气传进鼻子里,我嗅了嗅,扭头望去,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瘦瘦高高的身材,扎着马尾辫,大冷的天,穿的却很单薄,我心里哼了一声,要风度不要温度,美给谁看啊,喷那么多香水,腌肉呢?

我转过头又接着看窗外的景色,就这样,在火车上呆了一天一夜,下了火车,又做汽车到了大兴安岭地区,一路上,颠簸的难受,等到了地点,天已经黑了,便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大家都饿的狠了,在旅馆里点了些菜,要了斤东北散白,吃饱喝足,身体暖和起来,就都躺下睡觉了。

睡到后半夜,我被尿憋醒,小旅馆的房间里没有厕所,只好起身去外面的公用厕所解决问题,楼道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的,我睡得又迷迷糊糊,等走到了厕所门前,推门就要进去。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这安静的黑夜

我吓得一下子就醒了,刚忙转过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里面有人,你这上厕所怎么也不上个锁啊!”

里面的女人也不吭声,眨眼功夫从我身边冲了过去,一阵香气扑来。

我咦了一声,这香气怎么那么熟悉啊,猛地我想了起来,对了,我在火车上闻到的就是这个香气,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火车上碰见的那个人,还真是巧啊。

肚子一阵紧痛感传来,不行!快憋不住了,我赶快进去上厕所,回手岔门,发现门栓坏了,怨不得刚才那个女人没有锁门,不由得回想起她的面容,刚才虽然只是一撇,但依稀记得她长得柳叶眉,大眼睛,嘴唇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摸了口红,皮肤挺白的。

刚想到这,门啪的一下被推开了,我下意识的就提裤子站了起来。

“你上厕所怎么也不关门啊!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笑声远去了,我大骂道:“你有病啊,我操了,我上的大号,没擦屁股,你有种别跑!”

远远的传来一声:“不好意思,人家小女子没种!”

经这么一折腾,我拉不出来了,回去后躺下怎么也睡不着,来回翻着身,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的样貌,模模糊糊我看见她向我走了,我怕她再害我,伸手就薅住了她的头发!

“哎呦,小少爷快松手!是我阿桂啊!”

这时我已经醒了,看着眼前的人,急忙道:“对不住啊,我看错人了!”

阿桂捂着头说:“没事没事,我来叫你起床嘞,阿叔还在下面等着呢?”

我嗯了一声赶紧起床,不多时和阿桂一起下了楼,大兵和阿叔已经点好了菜等着我们。

吃饭的时候阿叔说道:“明天我们就要进山啦,我们行李多,阿桂,你吃完饭去租几头牲口,我们能省不少力气!剩下的人休息,以后几天没有好觉睡了!”

众人吃过早饭,便各自去忙了,阿桂跑了一天,也只租到两头毛驴,还是又瘦又小的样子,第二天我们找了辆排子车,给两头驴套上,把行李放车上,阿叔和我坐车,大兵和阿桂说什么也不上,大概是看驴子有点吃不消,就这样,我们朝东北方向的雪山开始行进了!

出了村庄,便是茫茫山林,被一层大雪覆盖着,我坐在驴车上,听着大兵他们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想起小时候和老蛆冬天打野鸡的事情。

那年下了足有三天三夜的大雪,雪停后,老蛆便急忙来找我。

老蛆:“胡来,快走,带上家伙我们去打野鸡啊!”

我:“好嘞,等一下啊,我上个厕所!”

老蛆:“你这家的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去去去,哪那么多废话!”

不多时我们就走在去往后山的路上,雪很厚,都到我们的膝盖部分了,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们进了山,满山遍野包括树林都裹上了一层白色,哼着红色歌曲,也不觉得冷了,不知走了多久,老蛆突然停住不动。

老蛆:“别唱了,快趴下!”

趴下后我问道:“怎么?有敌军的情况?”

老蛆:“你看前面那从荆棘窝,里面有敌军活动,胡来同志,建功立业就在眼前,一定要稳住,党和人民都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给劳动人民丢脸!”

我:“收到!”

只见前面荆棘丛中又是一动,一只野鸡从里面跳了出来,这只野鸡比我们以往见到的都大,火红的鸡冠从眼睛一直长到脸下,两从绿毛从眼眉出直向后翘,棕黄色的羽毛覆盖全身,后面彩色的尾羽足有一尺多长。

老蛆把手放到嘴上做出个小声的手势:“胡来,你看那尾羽,真漂亮,拿到供销社能换好些糖吧,等会我们一起打,给它来个双响炮!”

我点点头,和老蛆一起拿起弹弓瞄准了野鸡,老蛆一点头,我们一起松开手,碰碰两声,两颗铁珠精准的打在了野鸡身上,野鸡惨叫一声,不停的地上扑腾着翅膀,我们急忙跑过去,去抓野鸡,我们两个刚跑到野鸡旁边,突然脚下一空,我和老蛆掉了下去。

等我们缓过神来,发现掉进了一个五米多的深坑里,大概四米见方的空间,抬头望去,坑上搭着厚木板,由于时间长了,都腐朽了,刚才我和老蛆一起跑过来,势头太猛,木板经受不住,折了,我和老蛆试了很多种方法想爬出去,可惜坑太深都失败了。

这时候又下起了大雪,我们大呼不好,原本掉到坑里,出不来我们也不担心,等家人发现我们不见的时候,一定会顺着我们在雪地里的足迹找到我们的,现在下起了大雪,不多时我们的足迹就会被掩盖,到那时家人就算想找都找不到我们了。

我们大喊大叫了一阵,累得够呛,知道不会有人听见,又爬不出去,一时安静了下来。

扑棱扑棱,扑棱扑棱,寻声望去,原来那个被我们打中的野鸡也和我们一起掉了下来,正扑打着翅膀,刚才我们急于想逃出去,没有发现它,现在安静下来后,自然就感觉了。

我看着地上不断扑腾的野鸡,咂了咂嘴道:“老蛆,反正现在出不去,你饿了没?”

老蛆点点头:“怎么能不饿呢,都进山半天多了,刚才又这么一折腾,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那干脆我们吧野鸡杀了,烤着吃!”

老蛆:“好主意,就算死也得做个饱鬼!”

我:“说什么呢,快抓鸡!”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在东南角我们把野鸡按住了,老蛆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匕首结果了野鸡的性命,我松了一口气,靠在东墙上休息,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南墙。

咦,我觉得墙上好像有字便对老蛆说道:“老蛆,快看南墙,上面好像有字!”

我和老蛆用手把墙上的土擦去,赫然露出一扇石门,门上面用篆体写着两个字,样子古怪,我们认不出是什么字,石门不算厚,我和老蛆费了半天劲,推开一条缝,刚好可以把手伸进去,老蛆试了试,一只胳膊就想伸进去!

我急忙道:“老蛆,这怕是什么古墓!里面说不定有吃人的东西!小心点!”

老蛆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怕什么!一切牛鬼蛇神都得给劳动人民让路!看我的!”

我紧张得看着老蛆伸进去的手,准备一有变故我就马上拽住往外拉,只见老蛆的手伸进去来回的摸索着。

“哎,啥玩意?”老蛆说完,就把手缩了回来,他手上抓着一根麻绳,一头在手里,一头还在门后。

我:“好东西啊,快拉出来!”

我们拽出来有十多米的绳子,碰的一声,有东西撞到了门上,绳子也卡住不动了,老蛆再伸手进去摆弄了一下,终于把绳子全拽出来了,绳子的另一头栓这一只青铜的灯盏。

我激动地道:‘太好了,老蛆,快试试这绳子结实不,要是结实我们可以用灯盏做扒勾,勾住外面的石头,我们就能顺着绳子爬出去了!’

老蛆一拍脑袋:“好主意!我看看!”

老蛆:“胡来同志,有戏,这绳子浸过油,还结实得很呢!这样,我看灯盏里还有油,我生火烤野鸡,你去抛绳子,我们吃饱了好有力气爬!”

我:“好嘞!劳动人民就等我胜利的消息吧!”

在抛了十几次后,终于拉不动绳子了,灯盏应该是卡牢了,我转身看老蛆,他已经收拾好野鸡烤上了,不多时野鸡肉的香味已经出来了,足有两斤重的野鸡我们一口气就吃完了,摸了下嘴。

我:“老蛆,上吧,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老蛆:“请组织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我们拉着绳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爬了出来,大口得喘着粗气。

我:“老蛆啊,我,我们回去后别给大人说这件事啊,不,不然,少,少不了一顿揍啊!”

老蛆:“还,还用你说,我,我知道,走,快,快回家!”

刚回忆到这,驴车突然不住不前了,我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

阿桂说道“阿叔,前面没有路了,车子进不去,只能走了!”

我向前看了看,林子很密,又是斜坡,车子不行了,我们把行李放到驴背上,把车子扔在这里,等回来的时候再用,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向前走了好久。

“别动!”大兵一做手势,我们马上停步不前,就看大兵向前走了二十多步,从背后拿出三八大盖,瞄着树上碰的一枪,一直野鸡掉了下来。

阿桂喊道“好枪法!”

紧接着又是碰的一声枪响,我们一下子都愣住了,看向大兵,我心想打个野鸡还需要补枪?再一想不对,第二声枪声是从大兵身后的土丘后传来的。

阿叔道:“抄家伙,有情况!”

我们纷纷拿出武器,奔向土丘,刚翻过去,我们就看见一个人上半身扎在雪地里,撅着屁股,不停的扭动着。

我去,我心想,这人疯了吧,把头藏起来,就用屁股应敌?不像啊,怎么,刚才不小心枪走火了,知道被我们发现了,要给我们躲猫猫?也不太像啊!

阿叔一看说道:“有东西把他往土里薅,快把他拽出来!”

这时我也反应过来了,看样子是这个情况,我和大兵忙去拽住那人的腿往外拔,也不知道薅他的是什么东西,力道奇大,一时间僵持住了,阿桂一看不行,也过来帮忙,合我们三人的力量,终于把那人一点点从地里拽了出来,这时下面的东西突然撤了力,我们三个带着那人一个倒栽葱摔在雪地里,那人呼呼的喘着气。

我扭头看去,想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模样,接着脑袋里嗡的一下,我吃惊的张着嘴,看见一个化成灰我都认得的面孔!

“老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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