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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停留的过往(2)

他和她同在一个写字楼,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一抹婉约的风景,大楼里很多男孩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只是她对所有的人追求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每天总是准时在电梯里遇见她。

半年了,他陷入一种莫名的单恋。

那日下班,她出了公司大门,看天阴沉沉的,突如其来的降雨使公司的大门屋檐下站满了等车的人。路面开始变得湿亮拥挤起来,霓虹摇拽,车水马龙,汽车凌厉的鸣叫让本来就不舒服的她头更疼。

站在那里近半个小时,还是叫不到车,头晕晕的,她索性淋着雨一直往家的方向走。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车窗摇下来:

“上来吧!这么大的雨”

上了车,车厢内空气混浊,她觉得自己的头疼的更厉害。雨越下越大,任挂雨器怎么奋力摇摆也无法控制车窗上雨水的蔓延。

“你好,我们每天都能见面,希望你不介意我这么冒昧”

“谢谢,怎么会哪”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觉得自己快晕倒了。

“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不好?”

“我……”

“司机师傅,麻烦你先去医院”

到了医院,安顿她在候诊椅坐着。她趴在三楼的围栏上看他匆匆下楼,在一楼的收费处排队付钱,眼睛突然湿了。

多久了,不曾感动,人生的华彩,太平盛世时的生命之光,一旦遇到状况,它和它的所结成的果实被无情的舍弃,就像自己相恋三年的男朋友,在利益和爱情上选择了前者。走得那天任她发着高烧苦苦哀求,可男友头都没回就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二)

冬天来临的时候,他换了新工作,每晚都要加班,人也瘦了一大圈,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正式员工,也只好如此。

那日,她打来电话说自己过生日,让他下班到夜总会去,他不喜欢夜总会的嘈杂喧闹,但一想到是她的生日,都是以前同一个写字楼的,大家一起热热闹闹也不错了,便答应了。

夜里十一点才忙完,匆忙赶到的他,推开包房门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个快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是她吗?坐在一个男人的膝盖上,整个人跟棉花糖似的粘着,一脸的媚笑,那个男人正用手搂着她的腰。

他狠狠的走过去,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男人,说:“请你放开她”

空气好似凝固了。她挑衅的看着他,冷冷的说:“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你我都必须正视现实,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第二次投胎,我必须抓牢一切机会,你太穷了,我难以想象我们以后的日子……

他想都没想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就着一整杯的加了冰块的的啤酒往她的脸上泼去,转身向门外走去,扔下一房间尴尬的人。

他不知道怎么走回住的地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己摸一把脸却全是泪水。脖子上还围着她亲手织的围巾,望着窗外渐渐发白的东方,两年里的一点一滴都涌入脑海。

那时两个人走在雨中,打着一把伞,相互依偎着,走过一栋栋别墅时,他会说:以后我们也会住在这里的。

……

那个在寒冷的夜里,还依偎在一起的她,怎么说变就变。

(三)

似乎一夜之间他和他两年的感情就消失了。

他南下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买过报纸,干过临时工,做过小买卖,每一项工作他都努力去做,许多年过去了,在朋友的帮助和他自己的努力下,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家公司。他有钱了,有车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记忆深处涌出来的依然是她的笑容。

那次,他去赞加一个订货会,事情就这么凑巧,他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在夜总会的男人,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恨不得冲上去……

那个男人不明白,直到别人介绍时说他也来自你那个城市时,男人差点没摔倒。

“我找了你很多年。你知道吗?”男人说。

“为了说抱歉吗?”

“不,为了告诉你真相。当年你爱的那个女孩,其实那个晚上你看到的是她故意安排的,当时她已查出得了胃癌,她说你已经吃了不少苦,她说你很爱她,有一天她不在了,你会受不了的,她怕让你再受苦,只有这样把你气走。她那里是那样的女人,她的心中只有你。她当时哭着求我这样做,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去找过你,找了你很多年。”

原来那一夜是一场戏,他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偶尔看见她按着胃,一脸的汗,每次问,她总是说没事的,女人都这样,他也以为。当时只是灌个热水袋给她。

……

自己竟粗心从未怀疑过。

他眼前一黑,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四)

当他回到曾发誓不在回来的这个城市时,已经是子夜了。走在当年熟悉的街道,那个和她常常一起吃的小摊还在,二元一碗的热腾腾的面。她总是怕他不够,从自己的碗里夹给他……

自己总是以为自己的爱才是最无私的、自己的付出才是最多的,原来自己并不懂得什么是爱,如果把那些猜忌和伤心换成爱,会让她走的更加安心。

天亮了,他去了她的家,进得屋里,看到桌上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灿烂地笑着,他看一眼就心痛,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桃花,只有他知道那笑容有着怎样的美丽,此时的他已经语不成声“为什么?你”

她已经独居很多年的父亲,领他到另一间房间。说:那年她知道自己得了绝症……这是她的房间,她走时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一点都没变,她走的时候嘱咐我们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来看她,就把这个交给你,希望那时你已经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假如有来世,她还会在一个雨天与你相遇,然后爱上你……她的妈妈在她走后几个月也随她去了。

他早已泪流满面,老人交给他一封信:

磊:

这是我今生写给你最后一封信,如果有来生,我还会选择与你相遇,然后与你相爱。

请原谅我以那种方式让你离开,我知道你有能力出人头地,会有一个温暖的家,我了解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天堂了,而我的爱还在你身边陪伴着你。我爱你,我想我留在你眼里、心中的是我灿烂的容颜。记得那天,在雨中,牵你的手,一起看雨后的彩虹,那一刻,你就是我的永恒。相约今生一起走,可是我不能陪你了,好好的生活。

……

他走的那天,又下雨了,来到了她的墓地,墓碑是一本打开的书,看着她的相片,他跪在那里,泪流满面,雨把他淋了透,他想起许多年前她纯真的笑脸,他的心开始一滴滴往下滴血。

(五)

又过了许多年,他携自己新婚妻子来到她的墓前,当妻子把一束百合放在碑前时,看到了那行小字:别后请珍重……

断翅天使

有一种爱,名:杀人之爱。

1

初次见到蓝若,赵阳以为整个世界都已经静止,眼前的女人仿佛从史前一万年穿越时空来到现代。她明明已经30岁,可是她的眼睛,却纯净的没有一点尘埃,不笑,不说话,认真地做泥塑。

那是一个流泪了的天使,有一边的翅膀是断了的。赵阳仔细看了天使的脸,明明在流泪,却是微笑的。

赵阳静静地等,等蓝若完工。他们本来约的早上10点,画廊老板赵阳来拿蓝若的一副作品,可是现在,他心肝情愿地等了5个小时,并且享受了那些等待。她沉醉在工作里,他沉醉在她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里。

最后,蓝若终于抬起头来时,微微一笑,她那一笑,倾动世界,让赵阳几近昏厥。他知道,他爱上她了,不可抑制,令人窒息。

7天后,在蓝若工作室的红色沙发上,他们攻占了彼此的城池。

红色的沙发,蓝色的帷帐,雪白如玉的女人身体,赵阳点燃一支烟,手指轻轻弹在蓝若的冰凉肌肤上,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猛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很多遍一样,这让他心悸,仿佛一些不忍想起的伤害,在隐藏很好的角落里,不安分地探出头来。

2

往事如褪色的老照片,有一种泛黄的温暖,然,蓝若只允许自己偶尔想起。有时她会坐在窗边抽起一根烟,然后沉默着,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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