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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痛的浪漫(2)

领带松垮垮的套在你的脖子上,记得你第一次打领带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勒的个半死,最后是我帮你系了个漂亮的温莎结。你当时对我说“Schou,dassesDichgibt?”

你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不停的眨眼睛向我示意什么时候可以好。

对不起啊,其实我光顾着看你了,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我站在画架的后面,,手上拈着画笔,全神贯注的看着你,太阳一点点偏移,正好有缕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落在你身上。

恍惚间我就看不见你了。

画纸上只有你隐隐约约的轮廓。

分别的时候我拿不出东西给你,你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就让我把你拍下来以后可以慢慢画。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的桥段出现,你会过来抱抱我亲吻我的额头,然后说一些好听的足以记一辈子的话。

你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麻辣水煮鱼。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鱼,可是你喜欢吃。

最近我看了一本很糟糕的书《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我把凉生想像成你的样子,但是姜生不可以和凉生在一起,因为有一个很爱姜生的天佑,你说小说里的人傻不傻,总是不停的追逐着。

晚上看动物世界,里面说有一种蜘蛛交配后,母蜘蛛要把公蜘蛛吃掉,我的脑海里当时想应该把你一口吃掉,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不过画面太恶心了,还有那种咋巴咋巴的咀嚼声。转台。

“本月十二日上午十一时三十分,一架从北京飞往墨尔本的客机途中失事,一共有九十名乘客及服务人员。搜救人员已找到失事客机残骸和二十五名遇难者遗体。目前还无生还者消息,事故原因也在调查当中…”

电视机里那个长有一张国字脸的新闻主持人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

我蜷缩在沙发上看向一旁的画架,纸上线条凌乱的你傻忽忽的笑着。

胡乱的找着刚刚丢掉的遥控器,却摸到了冰凉的手机,上面有你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12号上午的飞机去墨尔本你来送我?”

借我一次你的爱

一次聚会上,春树遇上了那个叫晓城的女孩。晓城来自南方,有着南方阴雨的默默阴郁,静静坐在那里,似乎就像墙角里的潮湿青苔,湿润如雨,丝丝绵长。

晓城有着一头碧黑色的头发,像是海底得植物,柔软而湿润,蓬松的发丝轻轻的披在胸前,将她娟秀的脸深深得掩没住,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扑嗤扑哧得闪烁着,像是黑夜里的两颗星星。

晓城静静的坐在人群中,不说话,偶尔礼貌性得对人笑笑,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像是神思飘渺的人,不分场合得开始发呆,但并不呆滞无神,反而像是一幅幽静的仕女图,静静宜闲,让旁观的人不忍想要跟随,去她的世界里看看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能如此得入神,旁若无人。

有的时候春树能看到她神思恍惚时的甜美一笑,然后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不是因为她的特别吸引主力他,而是因为她吸引了他,所以他发现了她身上的特别。

晓城得嘴角很薄,笑的时候就微微向上翘起来,像是一抹淡淡的涟漪,开出人淡如菊的情调,洋溢在这恬静美丽的脸上。晓城是个画一般的女孩,她并不是多么美丽的女孩,但却能让人看了痴迷。春树就是这样的喜欢上了这个默默无语的女孩。

在很多时候,春树是个活跃气氛得人,但是这一次,他也发呆了,就那样出神得看着一旁静静坐着的女孩。

聚会中的纷乱嘈杂,很快就被她得幽静所掩盖,春树觉得周围的世界突然一片安静,所以的喧哗,劲歌热舞,凡世奢华,都在这个时候开始变成安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前世一定认识这个叫晓城的女孩,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她得眼光像是琥珀一般朦胧,若有似无得观看着这喧哗的人群,然后又轻轻底下头来想事情。

晓城,春树走过去,伸出干净的手掌对他说,我喜欢春树!

他以为她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露出茫然的目光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会像乖乖女一样抱有怀疑的眼神看自己,没想到的是晓城抬头大方得一笑,伸出温暖的手心来与他握手。

你好,春树!

她的手很温暖,如此干燥的温暖,如同冬天里的阳光,干净而舒服。

春树有些受宠若惊,久久不敢坐下,他不敢相信晓春对他的态度如此得熟悉,并不陌生,像是对待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安然淡定,随意到自然的态度。

晓城,我们似乎见过!

是吗?我想也许见过吧!

可是在那里见过呢?

对呀,在那里见过呢?

呵呵,两个人不由为彼此的对白感到可笑,相视一笑,彼此友好。春树为晓城递上一杯红酒,然后说,我以为你会很冷漠!

晓城笑笑,我对任何人都不冷漠,只是不喜欢过多的和别人接触!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那样很累,我不想认识很多的人,但却需要和很多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是生活的原则,人类需要群居,无法一个人生活。我只是喜欢在嘈杂人群中静静的待着,独处。觉得拥有自己又不失安全感,不会感到寂寞。

呵呵,是呀,人类是群居动物,需要集体工作,还需要找个人来结婚,组织家庭,所以无法一个人生活!晓城,你是个很坦白得人。这很难得。

我对于任何事情都很坦白,我不认为坦白有什么不妥。

是的,这样很好。

聚会之后,春树开车主动送晓城回家。

那一天,他记得他们聊了很久,和这个外表淡漠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的内心如此丰富,有时觉得她是那样得熟悉并不陌生。

晓城,我们前世一定是见过的,我对你很熟悉。

晓城坐在前座,默默的抽着手里的烟,仰着头舒适得靠在座椅上,然后微微闭上双眼吐着烟圈,随着车子晃动的头发轻轻得摇摆着。

晓城,你的样子很寂寞。但我却觉得你的寂寞是种自我舒适的享受,你喜欢这样寂寞的生活,不希望太多人闯入你的生活。你喜欢安静的生活。

春树,你很了解我,这很难得。我交往过三个男朋友,但他们似乎都不了解我,他们了解得只是我的表面。有的时候觉得这样的爱情很肤浅,但是又能怎样,我总不能为难一个人,去了解另一个人深刻一些些吧!不了解的,始终是了解不了!但有的人了解自己,未必又能彼此亲密相处,太了解自己的人也许永远都只是个陌生人。那样旁观的看着,却不曾碰触。

春树,你说呢?

说完话,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上面的脸颊被头发所掩盖,露出的另一半脸上有着健康的绯红色,她像是醉里启语一般迷蒙。摇摇晃晃的身体很快就在车里睡着了。

车子远离城市的繁华,开到了僻静的天桥边,熄了火。他轻轻走下车去,然后,看着远处微露的日出,掏出烟来点燃。天依旧有些墨色的黑,但是远处的日出告诉他,天亮了。

回过头,看着车里静静熟睡的女人,他微微一笑,然后回过身来趴在桥的护栏上,看日出。

晓城,把你悄悄偷来,借我一次,陪我看看这日出。

我希望这远方的太阳永远也不要升起来,让我们把时间停留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陪我去喝酒,好不好?丽一袭白色长裙,娉婷立于风中,眼神抑郁。

校外小吃店的隔间里,丽脸色绯红,晃晃还剩半瓶的白酒,又倒了一杯。

别喝了,打破沉默,军抢过丽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从不喝酒的军,代丽喝了好几杯。醉眼迷蒙。看着丽眼里闪烁的星光,心神漾起一阵细碎的涟漪,唇不自禁贴近了她的脸颊。女孩眉梢眼角顿时染了一抹羞色,粉红迷离。

外间响起一阵男生们的哄闹声,军从暧昧的气氛中稍许清醒,看着女孩期待的目光,他却吐不出那几个字,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星光暗淡了,一路散碎于返校的小径上。

说爱、喜欢这几个字有那么难吗?清醒后的军在深夜不停地问自己。

在这所精英汇聚的大学校园内,名牌服饰叫嚣着,饭盒菜品挑衅着。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罢,作为农村孩子的他,总是有意识地远离校花级的学妹丽,无形中便有了一份孤傲。贫富悬殊,两家远得跨了省,他们如果恋爱,结局必定苍白,军很清醒,他不想玩游戏。

丽在男生们争相的爱慕攻势下,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了军。那一抹独特的静,有着犹如深潭般的魅惑,令人晕眩,女孩的心里滋生出了片片浪漫缤纷的云彩。

那一晚的旖旎本该是暗淡的,可从第二天起,丽在人前却大方地挽起了军的胳膊。军无法当众拨开丽的手,女孩子任性得可爱,随她去吧,毕竟比他小。同学们善意地起哄,丽在军旁边更加地小鸟依人。

丽成了军的影子,是不容人忽视的亮丽的影子。

笑语如珠中,心细的女孩总是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身旁朴素的饭盒内。若遇抗拒,小脸便委屈地揪成一团,直到被接受为止。

两人一起静静地看书,在校图书馆,在校亭子里,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周六晚的校舞会上,原本该是在宿舍的军,也无奈但快乐地出现了,看着她在音乐声中巧笑倩兮、裙摆花儿般绽放。

要换洗衣物了,军掏掏口袋,一包口香糖,也不知是何时偷偷躲在里面的,他不禁嘴角上扬。

好了没有?军局促不安地站在农家田地边,唯恐有人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嘿,弄了两个。丽抱了两个白萝卜兴高采烈地从地里出来。

水灵灵的萝卜,脆脆甜甜,刚从地里拔出来的真是好吃。军看了看手里的萝卜,歪了歪嘴,仍是一脸的不认同。做贼一样,不,就是做贼。

就拿了两个嘛,人家不会介意的。丽吐吐舌头,甩了甩手,洗萝卜洗了满手的水。

丽感冒了,难得地没来找军。军顿时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吹过的暖风都觉得凉凉的。心莫名地牵动了一下,小丫头的影子已植入自己的脑海里了吗?居然看到了她做鬼脸的样子,娇娇嗲嗲。

两人便这么牵牵停停,一路走到了军的毕业前夕。

留言簿上,同学们纷纷留下自己的祝福和期许。

军在吗?丽大大咧咧地推开军宿舍的门。簿子还在桌子上,军慌张欲收。丽狐疑地看向军手中的留言簿。

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给我看看嘛,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看啊?

军,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把丽给追到手的,提前祝贺你。丽看着同学们的留言,脸沉了下来,抿着唇不发一言。军欲解释,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丽静静地走出了军的宿舍,军周身泛起凉意。

自那天开始,丽与军之间像隔了一道冰河。丽说,军很虚伪。这是军的朋友告诉军的。军明白,他们两人的误会是板上钉钉了,他欲擒故纵,丽一定这么认为的吧。一直到毕业离开学校,丽都没和军说过一句话。

工作了,恋爱了,结婚了,岁月过起来总是很快,人在每日奔波的人流中一天天变得成熟。如今近四十岁的军也算得一成功人士了。可每每午夜梦回,他总会不经意想起学生时代,那美好青涩的一段情感,朦胧柔软。

我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她,如果一开始跟她说,我把她当作妹妹,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误会了。唉,我那些同学玩笑开大了。军手指忙碌,对着屏幕另一方的她倾诉。她是他最近才在网上认识,却一谈倾心的知心朋友。

的确是开大了。她敷衍,键盘上悬着的手指迟疑了。真是天意弄人,距离遥远以为从此再无联系的人,居然在她的好友面板上,居然出现在屏幕的另一方。丽摇头叹息而笑。

她很清纯很漂亮,说实在的,我也不敢确定她当时是否真的喜欢我。那么多男生喜欢她哩,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

呵,那你们夫妻感情怎样啊?

就那样,过日子呗。

她平常上网吗?

她工作很忙,还要带孩子,不上网的。

那你夫人很好,一心为了家庭,很够格了。

那倒是,她很辛苦的,工作不误,家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很幸运哦,找了个好妻子,可一定要珍惜啊。丽忙碌的手指停了下来,屏幕那一方的你,可知道,当年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一个转身,便是沧海桑田,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走近你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你有了你的一份责任,我亦有了属于我的牵挂。再也走不回属于我们的记忆了,那就让它永远地年轻着吧。

看你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很安心很开心。该说再见了,军,我曾经的——恋人。

鼠标迟疑了片刻,像欲留住什么,可最终还是点击了“确定”。一阵热意漫过,手指放飞了几日前初遇军的问候、后来的交谈,亦一并放逐了激动的涟漪、温暖的徜徉。军的QQ头像没有了,风吹过般,或许、可能从来就不曾有过。

茶香袅袅中,静静地听着音乐,她仿佛听到了男孩和女孩的欢笑声,很遥远很遥远,轻脆、甜蜜,嫩芽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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