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云河才站起来。
厚叔拿着刚枪想撬开岩蟒的嘴,移出刘武的残身。可岩蟒虽然已死,咬合力还是很强大。厚叔拼尽全力,也没撬动丝毫。
云河接过钢枪,从小银剑射出的小洞插入,把孔渐渐扩大。终于看见小银剑剑身。虽然满是血污,却遮掩不了那一丝亮银色。伸手抓过去。把小银剑提出来。
岩蟒的脑袋内部,完全成了一团浆糊,白的红的交杂成一团。
仔细把血污擦掉。小银剑的颜色更加灿烂,亮若星辰。云河紧紧的握住小巧的小银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它如此亲切。
把小银剑贴在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小白依,赠送的无坚不摧的小银剑,今天叔侄俩都已经死了。
云河拿着小银剑,把蟒头两边切割开。厚叔拿钢枪用力撬。哗的一声终于分开了血盆大口。
刘武卡在岩蟒嘴巴里面的身躯和头部,已经完全被毒液腐蚀。只剩下血污和被咬断的已成碎块的骨头。
不由得心有戚戚,这世道太凶险。为了点资源,稍有不慎就性命难保。
厚叔对云河说:“这岩蟒被称为隐龙泽外围的凶兽之王,除了凶悍强大以外,还有就是全身是宝。
先把岩蟒身上的鳞甲拨下来,这个可是武者的无价之宝。刀枪不入,世间难寻。可以做好十几副全身性的软甲。”
两人开始动手剥离鳞甲,鳞甲坚韧无比,小银剑才能破得开。还要控制好力度,不能割坏了。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把鳞甲完整的剥离开。
没想到看起来刀枪不入的鳞甲,完全剥开了,只有薄薄的宛如一层布一样的厚度和柔软。简直就是做全身内甲的首选材料,丝毫不影响人的行动。
厚叔把整个鳞甲折叠起来就一个小包袱那么大。这样就方便携带了。
鳞甲剥开后,里面的岩蟒肉身虽然坚韧,还是被厚叔握紧刚枪用力一划,顺利的豁开了。
厚叔赶紧放慢速度,慢慢的划开。待豁开到腹部停了下来,伸手进去摸索。不一会,从里面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青色蟒胆。
然后对云河说:“这是无价之宝。可以直接吞下,以后百毒不侵,尤其是对眼睛特补。待会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你再吞下去。”
云河赶紧接过来。
剩下的岩蟒肉,对武者来说,可是大补之物。云河不知道,比自己的那不知名凶兽肉,效果如何。
岩蟒进化程度已经很高,肉身致密也沉重无比。小银剑割下拳头大的一块肉,都有十斤重。
厚叔摘下两块桌面大的苍树叶,把割下的岩蟒肉全部包起来。舍不得割破蟒皮,云河身上的背包,厚叔身上的药篓。全部装满,一人装了三百多斤。
其他的再也没办法带回去了。
这里血腥味很重,浓重的岩蟒气息弥漫四方。
周围的凶兽感应到这股气息,都会战战兢兢,不敢靠近丝毫。凶兽虽然凶悍强大,但是从血脉里的敬畏强者。
但最多也就还要半天之后,沼泽中凶兽就会发现异常,会过来查看。凶兽之王肉食,对它们更是大补之物,是变强最快的途径。顷刻之间就会把岩蟒肉身和骨头,吞噬的干干净净空。
两人清理好现场,赶快离开。又再次回到了小河滩。云河估计岩蟒的凶兽之王气息仍在,吸血蝗群即使感应到人的气息,也不敢靠近。
厚叔立即下水,釆好五株迎春草,包好装进药篓里。然后两人把岩蟒肉拿出来,用河水清洗血污,干净后重新包好。
两人开始往回走,再次走进庞大的苍树林。回顾刚才的战斗之地,树木断裂,杂草树木全部被压倒,清出一片广阔的空地。庆幸之余,仍有一丝心悸。
继续向前走,寻找来路。穿行在苍树林之间。
突然,前方树林中传来“哗哗”的声音,像是草木被扒开。云河两只黑铁箭已捏到了手里。厚叔握紧了手中的钢枪。两人如临大敌,眼睛牢牢的盯住前方。
“厚师傅,不要误会,我是吴大。”杂草树叶分开,满脸络腮胡的吴大,钻出来。
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厚叔:“厚师傅,你们总算逃出来了。那刘武呢?”
厚叔悲痛的说:“刘武已经没了,我们也是九死一生,才侥幸逃出来。”
吴大瞬间扫了一下云河背上鼓鼓的包袱,厚叔背上装的满满的药篓。眼中的疑惑和贪婪一闪即灭。却被仔细观察的云河尽收眼里。
吴大接着的说:“厚师傅,不要怪我。当时那个情况,我不走也帮不上忙,还可能是个死。又担心你们,不敢走太远,冀希望你们能够逃出来。”
云河心里其实也没有怪对方。毕竟对方只是雇佣过来的。碰到生命危机,独自逃走,也无可厚非。
厚叔住大度的说:“这也不能怪你,当时那种情况,能逃一个算一个吧。”
吴大松了口气。接着问:“那岩蟒走了吗?”虽然他心底想当然的认为,那超级强大的凶兽之王,当然是走了,否则哪里还有两人的命在。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
厚叔想着不能暴露云河的秘密,而最多再过半天,岩蟒的身体会被其它凶兽吞噬的干干净净。
于是回答说:“应该是走了。我们趁着它吞噬刘武,然后逃走。岩蟒可能也不想离开他的地盘,不放心它守护的迎春草。所以没有继续追杀我们。要不然那里还有我们两人的命在。”
果然,武大已经被吓破了胆:“那既然这样,这里还是属于它的地盘边缘,还是很危险。我们先回去吧。”
厚叔说:“这里已经采不到药了,只能先回去。”
云河有些纳闷,按理说这吴大这么怕死,早就逃逃得远远的,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怎么还在这里等着他们。
难道对刚才的树林里的大战,有远远的听到,而有所怀疑,还在这里等着。
防人之心不可无,心里不由得开始警惕起来。
厚叔走在前面,云河居中,吴大断后。三人开始沿着来时路,慢慢往回走。
慢慢的苍树林里,开始起风了。
厚叔说:“这片树林,每天不确定时间,都会无缘无故的起风,大风要刮一个时辰,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这时一阵风从后面刮过来,云河突然闻到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感觉到一些熟悉。如果不是感觉灵敏很难闻得到。
突然想起,在来时自己内急返回的途中,也闻到这个香味。
心中警觉意识加强。
突然加快脚,走到厚叔前面:“厚叔,你也累了一天了,你的竹篓给我吧。”厚叔还没反应过来,云河的手已经搭上了竹篓。
同时,手指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在厚叔肩上捏了一下。厚叔心中一动,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常。
回过头笑着说:“这孩子,我还没老,不用你背。”
这时距离常树林的边缘越来越近。
云河回过头来说:“这里比较平坦,要不然我们先歇歇吧。”
吴大眼睛闪过一丝惊乱,但立即平静,却不知已经被云河捕捉到。吴大连忙说:“快出苍树林了。还是走出去再说吧。”
叔侄俩心里有底了,埋伏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了。既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埋伏。
两人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