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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机缘巧合遇高人 话中有话藏迷阵

此时天色虽然尚早,但西方已经有了一丝红霞,要不了多久就会到黑天。无锋一边骑马飞奔,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防止像萧无艳一样遇到杀手埋伏。好在一路上除了飞鸟和草丛里受惊吓的兔子老鼠之外,没有其他动静。为了防止被烈火宫的眼线盯上,无锋没有直接进入太原城中心繁华的地方,而且在进城之后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了进去。靠近城边的地方,多为做小买卖的商贩,与太原城中心繁华的地方相比,这里很少有人留宿,而且客栈的条件很差,除非是贪图客栈的价钱便宜的人才会住在这里。无锋自小在无极山上长大,条件好坏无所谓,只要睡的舒服就可以。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无锋起来后乔装打扮成樵夫,将剑冢藏在柴梱里,挑着柴走街串巷。烈火僧说过,太原武林自从围杀阴阳判官与无极上人之后元气大伤,门派凋零,有些残存的门派已经不复当年之勇。如果能找到这些残存的门派,也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于是无锋决定白天乔装打扮找到这些门派的位置,晚上想办法偷偷潜入去拜访。这捆柴已经用水打湿,这样就不会有人将柴买走,可以一路上都作为掩护,也不会担心剑冢会被人发现。只是走了一上午,也不见有任何门派的影子。

“老板,麻烦来碗水,再来两个馒头,一盘小菜。”无锋找了家路边小店坐下后摘下草帽给自己扇扇风。正值中午,今天的太阳又特别大,烤的地面仿佛都在冒着热气。无锋喝了一碗水,继续用草帽给自己扇风,无意间看到街边靠墙躺着一个乞丐。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乞丐多日未曾进食,只见他气息微弱,加上年事已高,似乎是中暑了。无锋又倒了一碗水,端着水来到乞丐身边。“老人家,来喝碗水。”无锋蹲下扶着乞丐把水送到嘴边。乞丐刚喝一口就把水喷了出来,然后立刻双手端着碗咕嘟咕嘟的就把一碗水喝光了。“老人家,你稍等一下,我再去倒一碗。”无锋转身回到店中又倒了一碗水,左手拿着碗,右手端着放着两个馒头的盘子回到乞丐身边。“来,老人家。”乞丐这次喝了半碗水,又直接拿过一个馒头啃了起来。“老人家,慢点吃,不够吃的话我再去拿些。”此时无锋才注意到,这个乞丐是个瞎子。如此年纪,本应子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却不想此刻漂泊无依,膝下无子,竟是如此凄凉。无锋心疼的鼻子有些酸,就一直看着老人啃着馒头。

两个馒头很快就啃完了。看着老人吃的如此狼狈,料是多日没有进食了。“老人家,你等一下,我再去拿点吃得来。”听到无锋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正常,好像带着一丝哭腔,乞丐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善良的人,顿时心里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老人家,吃鸡腿。”乞丐感觉一支鸡腿送到了自己嘴边,缓缓的抬起右手,拿着鸡腿啃了一口。若是寻常乞丐,突然遇到这等美事,只怕一个鸡腿根本不够吃。可这个乞丐却不知为何,觉得这支鸡腿拿在手里有千斤之重,感觉费了好大力气才啃下一口。“老人家,是不是觉得鸡腿不合胃口,还是你牙口不好,啃不动这鸡腿,那我给你换些别的吃的。”说完,无锋向起身回到店中,却被乞丐一把抓住衣服。“不劳小兄弟费心了。这鸡腿这么美味,我能一次就感觉跟神仙一样了,不敢再多贪。”说完,乞丐大啃起鸡腿来。一支鸡腿都如此奢望,这更令无锋一阵心酸。也许是乞丐的年纪和师父相仿,让无锋爱屋及乌。

“好吃,真好吃。”乞丐吃完,满意的笑了。无锋本想开口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这顿吃饱了,下顿却依旧没有着落。“呵呵呵。小兄弟,不用替我担心下顿饭的着落。我现在才知道,老天终究还是眷恋我啊。”“老人家,你如此年纪却无依无靠,再加上眼盲,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我啊,这么多年,却是一眨眼就过来了。像你这么善良的人,我还是第二次遇到呢。前些时日遇到一对年龄和你相仿的年轻人,和我非亲非故,却和我成了莫逆之交。哈哈哈哈哈哈。想起来,穷瞎子我这辈子都值了。”无锋一听,觉得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晋书言与岳群戍提到的那个神机妙算的盲眼老人?可他应该是靠算卦维持生计才对啊。”正在无锋思考之际,乞丐却说了一段奇怪的话。

一城分四象,

龙虎各一帮。

歹人石后藏,

何物鞘里装。

“年轻人,好好揣摩一下这四句话。你要找的,要注意的,都在这里。”说完,盲眼乞丐缓慢起身,煮着竹竿探着路缓缓的离开了。

“要找的,要注意的,都在这四句话里?”无锋坐在店中,边吃小菜边琢磨。“这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应不至于糊涂。一城分四象。四象,星象中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作为四象,阴阳术与奇门遁甲当中,则是少阳、少阴、太阳、太阴,还可以代表春夏秋冬四季,还可指代东西南北四方。等等,指代四方?!一城分四象,就是太原城的城东、城西、城南、城北。龙虎各一帮,龙与虎就是城东城西。各一帮,难道是城东与城西各有一个帮派?我要找的,就是残存的太原其他门派。”想到这里,无锋突然觉得这个乞丐绝对不是一般人,竟能如此神机妙算。“歹人石后藏,歹人藏在石头后面,是要埋伏我吗?”这句话无锋想了好一会,依旧没有头绪,索性吃完再想。正吃着,突然听到老板说责备自己的儿子:“整天做事毛手毛脚,左右都不分。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无锋心里灵光一闪:“左右?石头的石,一个人藏在后面,露出头,不就是个右字吗?歹人,在右?”无锋下意识的往右边一看,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半天,却只喝茶,大中午的午饭时间连个馒头都没点。再看他气质,明显是个习武之人。“看来这就是那个歹人。哼,静观其变。”无锋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猜最后一句。“何物鞘里装?这说的就是刀剑,但谜底显然不能这么简单。难道是暗指我与无刃二人?要找的,要注意的,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既然不能明说,恐怕周围除了这个歹人,还有不少眼线。如果只是提醒我注意,不会这么晦涩难懂,一定还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现在还猜不出来。”

只差最后一句,无锋却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不过,对于身边的那个歹人,无锋却是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知道对方可能伺机下手,无锋一路小心翼翼。先是假借卖柴在太原城的城东与城西绕了一圈,然后又在城南与城北绕了一圈,以此迷惑敌人和烈火宫眼线。城东与城西共有约七八个帮派,但也都是小门小派,估计也是没少给烈火宫纳贡,才能在太原城内继续存在。“也许这些小门小派里,就有当年大战之后残存的门派。但是要如何辨别呢?”无锋此时是一个樵夫,想向别人打听江湖事绝对不合适。何况四周不知道谁是烈火宫的眼线,就算不是樵夫打扮,贸然在太原地界打听江湖事,必定会被人盯上。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锋就这样转悠到了晚上,最后假装出城到郊外。刚到城外,无锋立刻隐藏起来,确认那个跟了自己一天的歹人没有跟来,无锋才小心翼翼的又回到了客栈。

“如果那位老人家说的没错的话,城东与城西那几个小门派中,必定有我要找的线索。”无锋躺在床上分析白天查到的那几个小门派。“大门上画的狼头的是豺狼帮,听名字就知道是地头蛇,可以排除掉。门上画着蛇的则是灵蛇帮,应该也是一样。至于飞虎帮,相比于其他小门派,算是有些规模,虽然还无法和神羿门与烈火宫相比。另一个玄武帮,看样子与飞虎帮相当。这两个究竟是后来才有的门派,还是当年残存的门派,需要想办法继续查探才行。还有一个铁刀门......等等。”无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从床上坐了起来。“何物鞘里装?刀的真意不在杀,而在于藏。刀若锋芒尽露,则犯亢龙之忌讳,所以要藏在刀鞘中。何物鞘里装,难道这句话指的就是铁刀门?”分析到这里,无锋决定明日先乔装打扮探一下铁刀门的大概情况,到晚上在夜访铁刀门。

“老人家......”无锋此时想起了那个乞丐。“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否有个安稳的落脚处?若您真的神机妙算,那就请您助我明日之行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结果。”无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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