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咔啦咔啦——”一个小男孩满脸兴奋和期待地托着行李箱,飞快地在山路上跑着。
小男孩一直看着前方,直到视线尽头出现了一道俏丽可爱的身影,男孩兴奋地大叫:“丫头!丫头!我回来了!”
女孩听见男孩的声音,转过身看向男孩,脸上满是兴奋和喜悦,“冬晨,你回来啦!”说着女孩也向着男孩跑去。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紧紧抱在一起,用彼此的拥抱倾诉对许久未见彼此的深深思念。
男孩主动松开拥抱,“丫头,我这次跟师兄出去买了好多吃的回来给你,你看——”
说着男孩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简单的衣物,满满都是五颜六色的零食,男孩兴奋地拿起一包又一包,说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那个都特别好吃。
女孩看着男孩干净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欣喜与快乐,把原本想对男孩说的话全都抛之脑后。
笨蛋冬晨人对我这么好,才不会像那群泥巴鬼说得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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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白祸冬正给小冬晨和小丫头补课,补课结束,白祸冬说:“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丫头你回家稍微巩固一下,冬晨咱们准备一下晚上的功课。”
“好!”小冬晨在精神之境里回复道。
“白大哥。”李丫头轻轻拉了一下白祸冬的衣角。
“怎么了?有什么没听懂的吗?”白祸冬关心地看着李丫头。
“不,不是,”李丫头摆了摆手,一脸愧疚地说,“我只是……白大哥以后能不能别喊我丫头了。”
白祸冬一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李丫头心虚地撇过脸去,“因为丫头这个名字太土了……”
“好啊,你个臭丫头搞歧视是吧,”白祸冬一眼就看出丫头的心虚,撸起袖子,表情嚣张地说:“冬晨能叫你丫头,我就不能是吧?平时冬晨让我做点吃的,我非得让他给我干点活不可,你看我什么时候让你干过活了?”
丫头心虚撇过头不敢看白祸冬,一言不发。
白祸冬看着丫头倔强的样子,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妹妹一样,我才叫你丫头……随便你吧,不叫你丫头就不叫你丫头吧,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以后怎么叫你吧?”
听到白祸冬的回答,李丫头才发现,眼前这个半世灵也和冬晨一样,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愧疚地上前抱住白祸冬,开口说:“白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歧视你!”
白祸冬一脸错愕地看着身前抱着自己的女孩,尴尬地说:“呃,没事,没事,不过说到底,以后不叫你丫头,我该叫你啥?”
丫头松开环抱,大大方方地说:“大哥以后和冬晨哥一样叫我丫头就行。”
白祸冬一脸无语地说,“嗯,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刚刚不让我叫你丫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丫头想起这事,脸上的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刚刚妈妈跟我说了,我的真名叫作——”
“林卿浅。”
———
精神之境里,白祸冬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看着浮现在眼前的答案,眉头紧蹙,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是错的。”
“啊——不会吧?又错了……”壬冬晨一脸痛不欲生地哀嚎着。
白祸冬扭头瞥了一眼壬冬晨,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才玩了几天,一点常识都没了,还学人家谈恋爱呢。”
被白祸冬这么一说,壬冬晨赌气地红着脸说:“我这最多是学习懈怠了,和谈恋爱,不是,和常识有什么关系?”
白祸冬淡然一笑,“三道题,金字塔侧面积,维纳斯身高比,还有天坛地砖。三个地方无不都是世界知名建筑,”
“抛开天坛地砖这个数列问题,剩下两个答案都显而易见,那就是符合生活常识的数学美学数字,黄金分割,”
“把一条线段分割为两部分,使较长部分与全长的比值等于较短部分与较长的比值,则这个比值即为黄金分割,”
“其比值为二分之根号五减一,近似值为0.618。”
白祸冬伸手给壬冬晨一记爆栗,“我小时候叫你记的重点你居然忘了!这可是妥妥的送分题!”
壬冬晨被打的吃痛,双手捂头,委屈巴巴地说:“都多久了,谁记得啊!”
白祸冬抬指狠狠地抽了壬冬晨两下,“这是常识!常识不是要记住的知识点,而是日常中了解到的生活现象,这可比那些枯燥的知识有趣多了。”
壬冬晨自知理亏,也不敢再继续犟嘴,沉默着站在一旁,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白祸冬看了看壬冬晨的草稿,虽然错误纰漏百出,但思路正确,也看得出做题专心致志,点了点头,“你可以出去了。”
壬冬晨听到白祸冬的话喜出望外,“真的啊?”
白祸冬闻言是又好气又好笑,“假的啊?!再不滚蛋就留下来讲题了!”
“啊不要!大哥再见!”说完壬冬晨赶忙地接过身体控制权,又着急忙慌地赶了出去。
确定壬冬晨退出精神之境后,白祸冬呼了口气盘膝坐下,“魏星言应该没事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个驴脾气碰在一起会怎么样?”
“哦对,还有沈姐,万一她回来了,看见魏星言身边多了个女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与此同时,一辆普通的白色轿车正行驶在马路上。
坐在后座的沈芯璇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正在专心开车的魏星言,又兴致盎然地看了看倚着车窗的林卿浅。
虽然车里的气氛几乎已经降到了冰点,但是这并不妨碍沈芯璇端详起林卿浅。
林卿浅长得很清秀,总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一顶乌黑的头发如丝绸般柔顺清爽,扎成利落的马尾也总能放出漂亮的光泽。
浅浅的刘海下有着一双如黑宝石般璀璨明亮的瞳孔,炯炯有神的目光总能让她置身于人群中也能马上被认出。
微微翘起的小鼻梁下是一张莹润小嘴,不说话时一张樱桃小嘴总是轻轻抿着。
而就是这样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女孩,刚刚扇了魏星言一巴掌,脆响脆响那种。
沈芯璇转过头去看着魏星言,虽然显眼的潮红已经褪去大半,但是由于魏星言皮肤白皙,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掌印的。
沈芯璇撇过头看了林卿浅一眼,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林卿浅还是感受到沈芯璇的目光,本来瞪着后视镜的目光不禁转到了肩膀上的安全带,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不敢说话。
沈芯璇见气氛不对,刚想开口要叫丫头,又瞬间噎住,“丫...那个,不用那么紧张,到了阿姨家里,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
沈芯璇刚说完就想扇自己两巴掌,平时自己巧舌如簧的,怎么关键时候跟个结巴似的。
都怪这臭小子!多久了也没见过他带个姑娘回来,都忘了怎么漂亮姑娘聊天了!旋即给了魏星言一个白眼。
魏星言看了一眼沈姐姐的表情,一脸不屑地专心开车。而林卿浅听到沈芯璇突然跟自己说话,也紧张的不行,结巴地说:“哦,好...好,谢...谢谢阿姨。”
沈芯璇见林卿浅有些胆怯,害羞的小脸像个成熟的苹果红扑扑,可爱死了!看着林卿浅的目光越来越热切。
魏星言瞄了一眼车载后视镜,看着沈姐姐快要把人吃了的眼神,“咳咳,沈姐姐,你不盯着你老公看,你盯着人家小姑娘干嘛?”
沈芯璇闻言面露愠色,“哼!我看我姑娘,管你什么事?沈!小!子!”
“我……”
“咳咳...”
魏星言听到这个绰号本想反驳,可是听到魏父的轻咳,只能乖乖闭嘴。
林卿浅偷瞄了一眼看着魏星言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一声。
沈芯璇见林卿浅心情大好,便顺藤摸瓜,“丫……哎呀,丫头!姐姐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听这‘沈小子’这么叫你,姐姐也这么叫你了,好不好?”
突然被拉入话题,林卿浅也不知所措,胆怯得不敢看沈芯璇一眼,默默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嘿嘿,”套近乎成功的沈芯璇欣喜万分,老实坐回后座,嘴里喃喃着,“丫头~丫头~多可爱的名字!是吧,老公?”
说着又不老实的抱着魏墨的手臂撒娇,感觉到手臂上触感不对的魏墨老脸一红,撇过头去,深沉正经地嗯了一声。
“可书上说,‘丫头’都是称呼丫鬟的……”
“……”
“噗呲——”
沈芯璇现在想的全是怎么讨好林卿浅,听到魏星言的声音她就心烦,“笑笑笑,笑什么笑,你小子还是骂人的呢!”
“我……”魏星言一脸委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沈芯璇见自己词穷,果断把魏墨推出来,“老魏,你来评评理!”
“啊!我?”突然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魏墨一时不知所措,不过毕竟混迹商海江湖多年,脑中灵光一闪,“咳咳,那个丫头啊,管丫鬟叫丫头是旧社会的习俗。现在是文明社会,一般丫头都是父亲对女儿的爱称。”
魏墨左右看了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魏星言。
魏星言瞬间会意,因为一般当他看到这个眼神都免不了一顿训斥。
“你看当初要不是魏星言生错了性别,现在我肯定管他叫丫头,你不知道他妈妈有多喜欢女孩。”说完魏墨给沈芯璇丢了一个眼神示意。
两人夫妻一场,沈芯璇自然是心领神会,“对啊对啊,我当初就想要个女儿!
“我有一个好姐妹嫁到王家,也想生个女儿,可是王家那个封建老头非要个儿子,结果生了个儿子,不过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你不知道那小姑娘小时候可爱极了!就是后来……”
沈芯璇说着说着本来喜上眉梢的表情突然变得黯然失色。
“后来?后来怎么了?”
魏墨知晓其中隐晦,也知道沈芯璇和王家媳妇是关系极好的姊妹。伸手搂过妻子的肩膀,在沈芯璇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太久没见,想她了。现在离家里还挺远,丫头你刚刚下飞机,挺累的,躺着休息一会吧。”
林卿浅知道这是大人之间不方便提起的事,乖乖地抱紧双臂,靠在座椅上小憩。
靠在魏墨怀里的沈芯璇拉扯着魏墨胸前的衣裳,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问:“老公,当初为什么我们不出手帮他们?”
魏墨想起那时的陈年往事,“不是不帮,是不能帮……”
“当时普通人和半世灵人在国际上的关系紧张复杂,于是上头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要在国内找实验对象,当时王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我们出手相助,后面遭殃的就是星言了。”
“可是守秋小时候那么好一个孩子,被他们弄成那个样子,要是让静静知道了她得多难受啊。还是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王老头那么封建,那小丫头肯定过不好……呜呜,我想想就难受……”
“诶诶,不哭不哭,那小丫头那么可爱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你不要难过了,乖~”
作为车里最安静的人,魏星言现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王守秋吗?那个连白祸冬前辈都打不过的男人?还有他妹妹……王秋儿?!
魏星言脸上坏坏一笑,冬小晨,你这趟出山可真是给师兄带来不少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