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尔上手一抓,拉克丝侧身躲开,转而手臂上的弯刀与身后的蝎尾攻向他,纵然这只是白费力气,他的身体连子弹都打不穿,又怎么会被这些冷兵器伤到。趁女孩一套连击的间歇,艾米尔探手穿过她双臂的封锁,一掌拍在她的额头。这一掌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掌中带着高压电流,轻轻触及拉克丝的额头,女孩直接被电晕了过去。
艾米尔把她带回到地面,羽锋这时迂回到了“斯莱普莱尼”的下方,看到了即将被带走的毒剂储罐。
“该死!”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极其棘手,无论是割断缆绳还是击毁运输机都会导致储罐撞击地面,DNA毒剂泄露。
但是看了一眼缆绳的尽头,突然想到可以直接进入这架大飞机的内部,控制缆绳下降然后切断缆绳。
至于敌人的“斯莱普莱尼”内部有什么危险他已经无法顾忌,转而飞翼的推进器动力全开,直接向着“斯莱普莱尼”下面的开口冲了过去,因为是顺着缆绳飞行,所以堡垒上的武器不敢对他开火,因为这样可能会伤到储罐和缆绳。羽锋即将飞进堡垒,不料想这开口处突然冒出一个人。那人从舱门间纵身跃下,直冲他而来。
羽锋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冲上前来,手中一挥,一把刀直接砍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这般近身他才看到这“人”的模样,这其实并不是人,更像是一个人形的机械武士,机械的身体涂装成了绯红色,面部四只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犹如日本面具里的邪鬼一般。这邪性面貌一时之间还确实让羽锋有些惶恐。它手中的刀也散发着红热的光芒,他是武器设计师,一看就明白,这是电热军刀,通过电热丝在刀刃上产生高温增加刀刃毁伤能力的武器,但是这东西一般没有多少实用性。
这机械武士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奇怪,这样的体型并不像是一个活人穿着动力盔甲,如果是机器人,打造成武士的样子还使用冷兵器则完全是个脑残设计。目前的机器人技术还没发展到能模仿人类的武术进行实时战斗。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转念之间羽锋才感觉到敌人挥刀的巨大力量,电热军刀砍在腹部,超高温连同锋利的刀刃瞬间撕裂了腹部的外层板甲。而他也被这巨大的力量弹了出去,在空中尚未稳定住身体,那红色的机械武士再度挥刀飞来,迎首一刀,再度劈裂了他的胸甲。
这样的斩击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身体被车撞了一般,虽然板甲和内部的软甲分散了局部冲击,但是整体的冲击给身体带来的负荷依旧非常难受。一时晕眩之间,失控的盔甲已经撞进了办公楼,楼顶的一角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破口。敌人乘胜追击,双刀并出,向着羽锋快速飞来,它的本意是双刀一剪直接削掉羽锋的脑袋,却不料他直接动用了胸口的加速粒子炮,加速冲过去时对面一束粒子流扑面而来,慌忙闪躲依旧没有完全避开。左手和左脚被粒子流瞬间融化了。
失去了半边肢体的机械武士看了羽锋一眼,晃晃悠悠飞回了“斯莱普莱尼”。而这时毒剂储罐已经完全被收容。机械武士飞回堡垒以后,这个巨大的飞行器迅速抬升高度,同时再度启动了隐身模块,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远处飞来一架直升机,一直与狐影酣战的白骑士信甩下烟雾弹,抓住直升机抛下的缆绳逃离了。
塔丽丝看着敌人逃走的方向,试图联系横须贺基地的美军,然而无线电始终联系不上。
毫无疑问,他们失败了。
“行动失败,敌人已经把DNA毒剂运走了!”
塔丽丝极不情愿的汇报了这个消息。随后,日本的天幕分部来进行善后工作。几个人被安排到分部进行暂时的修整。
医务人员对羽锋身上两处灼伤进行处理,这是拜那机械武士的电热军刀所赐。暴风雪式盔甲也已经严重受损,所幸短时间内还能修复。
电视上播放着午间新闻,横须贺基地的毁灭成了轰动整个日本乃至世界的大事件。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横须贺基地在他们开战前就已经被摧毁了。余晖的“斯莱普莱尼”发射了一枚亚临界核弹直接夷平了横须贺基地,整个美海军第七舰队全灭,提前派出支援的六架F35战斗机也早就被他们的无人机击坠。
“余晖”为了今天早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一切可能都被他们预料到了。
作战指挥室里,塔丽丝一脸无趣地听着廖朗的唠叨,虽然廖朗也不喜欢说这些话。
因为美国方面和日本方面都在对他们施加压力,横须贺基地被毁,这实在是没法解释,关键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依旧没能阻止“余晖”的行动。
“你知道的,顶层的那些官员,他们只希望看到实效。有些时候即便这是事实在他们看来也仅仅是我们的一家之言!”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不相信‘余晖’在试图削减人类人口。”塔丽丝明白这就是他们的潜台词,“说白了他们只是心疼白花花的银子,总觉得我们在浪费他们的投入。一旦与财政搭上边这群人就会斤斤计较!”有那么一瞬间,她倒是希望余晖的计划成功弄死这些只会动嘴的政客。
“你想过吗?你所坚信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艾米尔曾经对拉克丝说过的,当初她曾经有过怀疑,但是脑海中始终有一种意识让她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现在正在昏迷当中的她,脑海中却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我们知道的一切,我们相信的一切都是他们灌输给我们的。我们应该还有另一个人生,一个正常的人生,一个不用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生。”
他们说她是“余晖”自幼开始训练的杀手,因为身体强化试验而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对于杀戮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抗拒,而且对于所谓杀手的过去,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她曾经十分认真地思考过这句话,艾米尔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每一次当她试图去回忆那些脑海中出现的零星的片段,她的头总会剧痛无比,好像冥冥中有一种力量不愿意让她回忆起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