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们躲它都来不及,你还偷看上了,还能入迷,真是咄咄怪事。”小磐一副见鬼的样子。
“偷看的东西才是最美的,不美,谁会偷看。”
小磐:“拉倒吧,赤煅花我也偷看了,也没觉得美到哪里去,美能当饭吃吗?偷到吃的才是最美的!”
“因为你想得到的是吃,而我想得到的是火的奥秘,自然爱火。”
小矜说到火,小矜不免又回味着刚才炉内景象,若有所思。
在那火焰的世界里,有暗红,深红,橘红,金橘色,金白,白色,淡蓝,青色等诸多缤纷色彩,无穷变化,此中似有一道道光芒穿梭其间,有青色,白色,黄色等诸光,和火焰颜色呈现似是而非之感,也不知是光芒化成了火焰还是火焰凝成了一道道光芒,就这么绚烂奥妙地交织着,带来“哔哔”的声响,顿时焰火肆意飞涨,风生火起,烟火滚滚,火借风势,冲天而起,似要突破这片熔炉的小天地;而其中一道黑色光,穿梭其中将烟火化成灰土,簌簌落下。
上浮,下沉,火焰燃烧,这火的世界简直奥妙无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被这火给祸害了,要不是必须要跟火打交道,我宁愿一辈子不见它。”小磐念叨着,透着一股恐惧和无奈。
“身为赤煅氏儿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小矜瞪了他一眼,“我们是燧人一脉的后代,正因为燧人点燃了人类的文明之火,万兽退避,人族崛起。火是融在我们的血脉里,能指引我们赤煅一族未来的神物。”
“可我不喜欢锻打啊,想想那些大人眼瞎身残的模样,哎,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就是赤煅氏现状,修炼中无法避免火燎毒害眼睛,无法突破到血气境。而下一代眼见得上辈如此凄惨,自然心生恐惧。
可赤煅氏血脉里燃烧的是火炼锻造,流传的修炼经法也是《赤煅经》,这是必须要跨过的砍,否则谈何崛起。
小矜问道:“前辈们为什么明知道会目盲,明知道成功渺茫却甘愿前赴后继?”
小磐茫然。
“为了我们这些后辈。自赤煅氏逃亡自此后,武学落寞了,无法突破。我们赤煅一族血脉和火息息相连。他们不去闯,肯定不能成功;去闯,起码多一份希望。”
祖父,赤煅辉,赤煅雄等等,他们宁愿把希望留给后代。
“你如何知道这么多的?”这些内情小磐只是略知一二。
“这都是老族长祖母跟我说的。”想到祖父,想到赤煅辉他们,小矜心中隐隐发酸。
这条路确实很艰辛,适才观火之际,他那点先天胎遗神魂早就被火世界呈现的景象烧个精光。也幸亏这两年小矜一直保持高强度锻炼,身体十分精干,恢复力惊人。
也得亏小磐救得及时,他没被烧成白痴,反倒烙下一丝火印的精魂。
这一丝火之烙印,让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感想和假设,很多理所当然的现象变得扑朔迷离甚至隐藏无穷奥秘,等着他去验证,去探索。
沉思中的小矜眼眸中好似跳动着火焰,透着一股神秘。
“矜哥哥,对不起,其实我也知道的,只是……只是我说不出口他们命苦,锻造虽然是我们的使命,可这样的代价我不喜欢。”
“放心吧,这问题肯定会解决的。”小矜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肯定有办法能够解决的,只是还没找到。
这就是他为什么来锻锤房的目的,小矜想,若是自己也眼瞎了,那就学祖父,也努力摸索一些,传给更小的族人。
“我相信你一定会的,矜哥哥你这么厉害的!”
“厉害吗?其实你我都一样的,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听话吧。”
“我也听话啊,多吃多吃,你看我都吃出球来了!”小磐拍了拍肚皮。
“祖父说过,想要这一生走得顺遂,前面就要多听从老人的话,不要自以为是;后面就要多听从心中的话,不要左右摇摆。”
“啥意思?”
小矜微笑道:“就是告诉你要多做而不是多吃。”
小磐挠头,多做可以,但不能多吃怕是不行。
“是要我们谨记老一辈的话去做,因为这些话是他们一生的经验之谈,能给我们构筑出我们能达到的美好人生。而你的多少不同意和不作为,就是通往你人生峰巅的一步步高台,一条条沟壑。”
小矜语重心长,说出这话他也是真切感受到了祖父,以及老族长祖母的语重心长教导和殷殷期待。
小磐听得有点绕,但大概听明白了,盯着小矜道:“那若是同意并且去做呢,会怎样?”
“那你的人生将毫无沟壑,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你将直达巅峰。”
“有这好事,那我同意啊!”
“好,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锻炼吧!”
小磐吓得一哆嗦,慢吞吞道:“矜哥哥,是不是祖父他们有点倚老卖老,奴役孙小的嫌疑啊?”
“小的时候我也这么想。”
“那现在呢?”
“自打看了祖父断了的腿脚之后,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小矜眼神深邃,祖父的腿是被风狼给咬断的。也就从那个时候起,赤煅氏部落风声鹤唳,逐渐被妖兽围住。他都能感觉到祖父心头压着一层阴霾,越来越浓厚。
“哟,这不是我们那花男子矜吗,怎么今天不跟着那帮女孩子去捏捏陶罐,晒晒干货,反而来锻锤房凑热闹了,这是赤煅氏一族男人才该来的地方。”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交谈。
只见来人脸色黑黝,眉毛粗嘴唇厚鼻子宽,头发似刺猬般根根扎起,露出的发际线反而更显得短促,和小矜那宽广的脑门相比,好像他粗粗的头发将五官都给压扁了似的,配上五短身材,那一个敦实了得。
小矜忍不住皱眉,这个赤煅山,每次只要碰见,他都会冷嘲热讽,说什么伪娘啊,弱鸡男啊,还动辄拿说不像是赤煅氏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他的妹妹也是如此无礼欺人。
“花你妹啊花,你这话讲得就跟你的外貌一样粗鄙恶劣,听着让人恶心。”小磐最见不得这种趾高气扬的德行。
“小胖墩你再顶一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怕了你撕嘴了,那我就如你所愿再顶一句,你妹不叫阿花那叫啥,咦,看你这表情,问候你妹花姑娘都不行啊,一副龇牙咧嘴状,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赤煅甲比一比啊。”小磐一脸鄙夷,气得赤煅山直攥着拳头,头发都似根根炸起。
哪壶不开提哪壶,赤煅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打架疯子赤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