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子在前慢慢走着,听着杜岩在他周围叽叽喳喳说个没玩,摇头轻笑。
当时他回到地渊城后就着人打听尧山派应对兽潮的情况,还特别留意双木山,知道这家小势力在兽潮中受波及,但未覆灭除名,这才通过万山阁与双木山联系,可回复比自己想象的要晚几个月。
“三位真人,其中还有两位大真人,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双木山这一劫过的没那么轻松,俞通元也没跟小家伙说实话,也好,省得他心境不稳,不利修行。”
“小家伙自来地渊城,一月一脉,这个修行速度就是在世家大族之中都可称天才,这俞通元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如此看小家伙血脉确是有异,没想到在河中捡到的小娃都有如此跟脚,始料未及。”
南雁子一边思量,一边领着杜岩往归月阁走去。
“哎呦喂,我的丹师爷爷你可算出关了!你这伤大好了吧?”
归月阁掌柜焦垣看到门外走来的南雁子,立刻扔下手中的账簿,把他领到静室落座,奉上自己都不舍得喝的灵茶,然后又忐忑不安道:“南丹师你伤势痊愈了?”
“劳焦掌柜挂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
焦掌柜闻言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抱怨道:“南丹师,自你离开地渊城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你少炼了多少灵丹,咱们少赚了多少灵石啊!一想起这事,我的心就跟刀割似得,寝食难安呐。”随后就说这种炼丹有多畅销,价格涨了多少,那种灵药便宜了多少,要是炼丹能多赚多少等等芝麻绿豆的事。
南雁子了解他的脾气,上次回来他有伤在身,焦垣自不提炼丹之事,这次伤势痊愈,当然要催促他开炉炼丹。
“噗呲”
看着焦掌柜胖脸上各种滑稽的表情,杜岩忍不住笑出声来。
焦掌柜扭头瞪了杜岩一眼,教训道:“你跟随南丹师学丹,切不可堕怠,你知道地渊城有多少少年才俊想做南丹师的弟子药童吗,他都不答应,就你小子好缘法。”
杜岩诚恳受教。
“地渊城多了不少高阶修士,最近有什么大事?”
南雁子今日见到不少的生面孔,都是灵纹境以上修士,好奇问道。
“是地渊阁要举行地渊拍卖会,比预期提前了十年!”
“哦,为何?”
“东极几座大派要在地渊阁拍卖宝物,加上妖族的和地渊盟自家的奇珍,于是决定把拍卖会提前。”焦掌柜解释一句,又绕回之前话题道:“早两个月就有大量修士汇聚地渊城,城内爆发了多起冲突,城外也有大批修士斗法,听说真人死了几个,大真人都上场了。所以现在丹药都是紧俏货,你看?”
“都有哪些宝物要拍卖?”
“除了天材地宝和法器,几家大派都拿出了当家宝丹,如千莲岛的白莲清厄丹,虹阳宗的九火转生丹,还有灵原派的灵极丹,都是各派最好的道纹境疗伤丹药。其他几家倒是还没放出消息。”
焦掌柜的心思还在炼丹上,催促道:“南丹师,南大爷,咱们要不借此盛会炼丹赚灵石,可就要错失机会了!”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那就多准备灵药草,炼制出来的丹药我会让岩儿送过来。”
“好嘞,为你准备好了。”
南雁子是归月阁的专职丹师,归月阁提供灵药草,南雁子付以四层成丹率的丹药,若是有多的,归月阁按市价收购。
例如融灵丹是蕴灵境修士筑基凝胚时所用,多为大势力掌握,散修炼制不易,且灵药草难得。寻常丹师成丹率只在四五层,勉强有赚,可南雁子的成丹率达到恐怖的八成以上,是他人的两倍以上。
同样一份灵药草可以卖两倍的丹药,利润当然极其丰厚,所以南雁子一直是归月阁的摇钱树,焦掌柜的大财神。
只因南雁子与焦垣之父焦宏瑞有旧,才一直做归月阁的专职丹师,即使数年前焦老掌柜坐化也一直未曾改变,羡煞其他商号。
时间一点点过去,杜岩除了日常修炼,就是每三天给归月阁带去一只装丹药的储物袋,然后带回灵石。在拍卖会举行前,杜岩去了十次,看到他焦掌柜的笑容是一次比一次灿烂,最后一次差点兴奋地亲了他一口,害他一阵恶寒。
拍卖会结束后的第七天,俞通元前来拜访,与南雁子闲谈片刻后,拉着杜岩单独说话。
“这些时日在办宗门的差事,没时间来看你。现在差事已了,我也要随长辈回松涛山。你若有事可以到万山阁寻周师兄,他与我相交莫逆,定会助你。这是我的铭牌,可持之到万山阁给我寄信,也可以在阁中优惠购买宝物,你学丹或会用得到。”
俞通元递给他一块铭牌,又不放心道:“古法凝胚强则强矣,但凝聚元灵和突破引灵都是关隘,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取巧依赖丹药,否则有害无益。
另外,杨星杨月杨魁还有周厚山四人明年都会前往松涛道馆,与你山桐表哥一起修行,你若同去也更热闹。”
送别俞通元后,杜岩还在想着刚刚他的话,他似肯定自己不适合炼丹一样,已经为他做好了其他安排。
“杜师弟,你在发什么愣啊。”
段重山远远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眉飞色舞地走来,毛飞与高同和同行。
“段师兄,听说你突破引灵期了,恭喜呀。”
“哈哈,运气,运气。”段重山嘴上谦虚,脸色的得意却掩饰不住,哈哈大笑。
“打了一个月的铁才突破,的确是运气。”高同和的打趣,惹得段重山一阵急眼。
他之前急于突破引灵期,心境不稳,他爷爷就罚他锻打铁精。锻打铁精是炼器的基础,需要将百斤的粗铁淬炼到一斤才算合格。一个月的锻打让他心境逐渐稳固,某天就自然而然开启祖窍,诞生精神力,接引灵气入体,突破引灵期啦。
“三位师兄这是打哪儿来?”
“刚从坊市回来,涨了一些见识。”高同和接过话茬,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