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几乎每天都要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又或者她会经常夜不归宿,这让亲眼看见这一切的张建辉发疯了,他找到了张文,但是安装摄像头的事情当然不能明说,他只能暗示自己看见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问她是不是已经不爱自己了,没想到的是,张文的回答很肯定,她说自己已经不爱他,他们永远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可即使这样张建辉也没有放弃,他每天还是变着花样地讨好张文,意图拉回她失落的心,张文带王凯回宿舍那晚他加班,所以并没有实时目睹过程,但是当第二天他看见录影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摄像头里的张文****的死在了床上,他不能报警,因为他无法告诉警察他是如何知道的,只能等,终于等到警察立案。
接下来就是尸检所的事情,他知道张文会被送去哪里,所以他提前攻陷了尸检所的监控系统,当他发现尸检报告跟尸检当时法医的说法不一致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凯做了手脚,而后仇恨蒙蔽了一切,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切事件。
木苏秋如实将张建辉的供词提供给警方,要求重启张文意外死亡案件,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公安局给的结果是,办理案件的白警官已经申请重新侦查,有什么证据或者情况请跟他联系。
非常的不情愿,原本想着以后都要躲这个人远远地,谁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主动现身了,来不及感慨,木苏秋刚到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白安昊就出来接待。
“嗨!有事?还,好吗?”看见等在接待室里的木苏秋,白安昊快速扫视了她的表情,还好,没什么异样,抬在半空打算打招呼的手又不自然的收了回来,由于思考的关系,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张建辉提供了张文意外死亡案件的关键证据,我来是希望可以参与侦查。”相比白安昊的不自然,木苏秋表面非常的镇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有通过放慢语速,才可以压抑狂跳的心脏。
点点头,拉开木苏秋对面的凳子坐下,这样直入主题的开场白多少让白安昊避免了尴尬,不想其他,只谈工作的他丝毫不含糊,“张建辉反应的情况我已经知道,现在非常棘手的是,那个法医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辞职出国,听尸检所的同事说,他本就有辞职的打算,这次只是提前而已。所以我们唯一的线索断了。”
“辞职?巧合吗?还是畏罪潜逃?”
“法医提出辞职是在接手张文尸检工作之前,他必然没有知晓未来的本领,可是接手之后提前出国肯定跟受贿出具虚假尸检报告有关。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行贿的人。”说到这里白安昊停顿了,突然神情更加严肃,看着木苏秋的眼睛继续道,“据我个人经验,这件案子很有可能牵扯到毒品交易,贩卖毒品多以团伙作案为主,危险性无法估计,建议你不要参与,我会实时告知案件进展。”
“拒绝,我答应过张建辉会调查清楚,自然会遵守承诺,至于危险性,那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我只负责挖出真相。”轻快的语速,坚定的语气,除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木苏秋依然还是那个毒舌律师。
“你……”
反驳的话在白安昊看见她脖颈上的吻痕后停住了,他发现自己变态的非常兴奋,那殷红的唇形标记像是某种专属印记一样,时刻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盯着自己的杰作看了又看,表面做思考状,半晌,白安昊勉为其难的说道,“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工作期间一切都听我的,我负责你的安全,24小时全天候的。”
“没问题。”
“ok,现在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起身,拿过桌上自己的公事包,嘴角上扬,白安昊示意跟着自己。
工作起来的木苏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离开的时候虽然也看到了白安昊脸上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可是当时一心想着案件,没多想,现在站在公安局大院停车场里,看见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色高尔夫之后瞬间明白了笑容背后的含义,‘你的安全我负责,24小时全天候。’什么呀!这也就是白安昊又将自己全天监视了,不但监视,且还光明正大,原本远离他的那些想法现在全都作废,案件没有了结之前,两人又的如同连体婴一样同进同出。
感觉到了木苏秋的轻微抵触,白安昊上车之后聪明的拿出案件讨论,“法医出具虚假尸检报告肯定是有原因的,法医杀死张文然后再去尸检,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这种可能性太小,基本可以排除。然后就是有人指使,为别人洗脱罪名,王凯那边我问过,他坚决否定。”
“他没有作案时间,尸检报告出具的时候他在羁押期。”
“嗯!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有两个,一,找到指使法医出具虚假尸检报告的人,二,找到张文的毒品来源。我有种预感,这案子背后也许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借着红灯的空挡白安昊转头又看看了她脖颈上的吻痕,依然很满意,微笑着转头,发动车子的同时继续道,“你觉得改动尸检报告的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提供毒品的人?”
大脑飞速的运转,木苏秋一连被他提了好几个问题,心思全在案件上,根本没有留意白安昊的小动作,想了想说道,“不会,贩卖吸食毒品是大罪,那人不会蠢到主动出现,贿赂法医万一不成功岂不是暴露自己,所以指使法医的肯定不是他。”
赞许的回头瞥了她一眼,白安昊高深莫测的继续问道,“你有想法?说吧。”
“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不然我们现在去哪里?”绺绺头发,抬头回他一个同样高深莫测的微笑。
“你真是聪明到让男人想犯罪。”当然,这句话是白安昊在内心默念的,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木苏秋今早为了遮住自己脖颈上那个巨大的痕迹,足足在衣柜前选了半个小时,可是还是没能成功,最后只好穿了一件带领子的黑色衬衣,坐在副驾驶里,有吻痕的那一面刚好端端正正的对着白安昊,所以汽车行驶期间她会不自主的去拉衬衣领,然而这样一个举动的结果就是让原本就很服帖的衬衣不再那么服帖,胸前纽扣的间隙变大,而这样,就让居高临下的某人轻易地看到了里面的春光。
“之前目测错误,应该是34C,对不起啊!”沉默的车厢里突然被白安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打破,不过很快木苏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差点吐血。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哼!”成功激怒她,白安昊爽了一笑,趁着红灯的时候停车转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的大小刚好,不用自卑的。”
“谁告诉你我自卑了?”条件反射的反驳之后,木苏秋发现自己中圈套了,为什么自己要跟一个毛都没长全的男孩讨论自己的胸围,自卑与否都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干脆狠狠瞪他一眼后闭嘴,任他如何挑拨一言不发。
虽然没有挑明,可两人都知道彼此想的都是张文的父母,提供毒品的人怎么会关心尸检报告,即使尸检报告写明吸食过量毒品死亡又能怎样,谁会从一份尸检报告找到贩卖毒品的人。
可是张文的父母就不一样,吸毒,对于他们这样传统的家庭是一个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打击,单从他们反对张文与张建辉交往就可以看出,他们注重面子甚至比女儿的幸福还甚。
张文有单位有朋友,这样一份体面的尸检报告不仅可以让她有尊严的死去,木苏秋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保险。尸检报告除却尊严,还有利益,人死于单位宿舍,从法律角度完全可以看似工伤,再加上如果张文还有其他商业保险,那么张文父母完全有必要去伪造一份合理的尸检报告。
张文的家在海城市的老城区,木苏秋跟白安昊赶到那里的时候已近黄昏,还好两位老人都在,白安昊出具警官证,说明来意,老人表面非常配合,却总是欲言又止,对于尸检报告一事坚决否认,对于张文的交友圈更是讳莫如深,这让一直坐在一旁观战的木苏秋坐不住了,干咳两声示意之后开口。
“两位好,我们之前见过,不过这次我是张建辉的辩护律师,我的当事人张建辉是一名软件工程师,关于這点两位肯定不会陌生,软件工程师还有一个称呼,黑客。”停顿,看到两人一头雾水的表情后,木苏秋心里呐喊,‘很好,先蒙住再说,’继续道,“黑客可以入侵任何人的电脑手机,可以通过入侵监控系统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所以,我当事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法医出具了虚假的尸检报告,而两位,就是那个贿赂的主体,当然关于这点法医也已经承认。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