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声,慕容童缓缓睁开眼。
又梦见那段事了...
内心疲惫。
“醒了”?慕容明渊轻声问。
慕容童从靠着的肩膀起了身,轻撩开了些帘。
马车外,路边人山人海的堆着,人海后的房屋上整齐的红绸显得格外刺眼。
慕容童收回眼神,规坐回马车内,曾经的她更是曾经那么希望能有这一天,不过,一切都只是曾经。
随着迎亲队伍的前进,马车外的热闹似乎超过了原本该有的热度,一声刺耳的马鸣打破了所有的祝福声。
跟着马鸣声,马车剧烈的后仰,过重的头饰也带着慕容童往后倒了去。
慕容明渊一手拉住手,一手扶住腰,才险让慕容童没撞到头。
慕容童皱眉,满嘴嫌弃:“看,老天都觉得这场婚宴不该结”。
但手里还是小心理了理顶着的头饰。
慕容明渊嘴角偷偷笑着:“是是是,闺女说的是”。
慕容童微红了些脸,别过头:“哼,本来就是”。
又是一声马鸣声。
“一场水洪淹了数十城池,死了上万人,遥远丧事,皇阁喜事,真是搞笑,满打满算七日过去了,皇阁可有派人来看过?现在,宁愿重金筹办婚宴,也不肯救助我等这些偏远穷乡之地,十年前一样,十年后还是一样,我等还能奢求皇阁何事”?声音从马车外而来。
声音,还带起了不少啼哭声,听得出是年纪尚小的孩童,有男有女。
随后,年迈的声音跟着继续,自然都是埋怨的话。
慕容童直接扯下头上的喜帕,微步出了马车。
被突然冲出人群的队伍激怒的马,连连几个抬蹄,原本席卷全身的白色火焰,由里向外赋上了蓝色。
熟悉的外表,就算它已比从前长大了许多,慕容童也能认出它。
轻轻搂住它的长脖,脸庞更轻微地靠在它的焰毛上:“飓风,好久不见”。
飓风嗅了嗅鼻,安静下来,温柔地叫了一声,表示回应。
飓风,南宫晛唯一的坐骑。
透蓝的眸,全身雪白的焰火,比身子还长两倍的焰尾,无论南宫晛走到哪儿,它便跟到哪儿,昂首挺胸,不输任何高贵。
但在飓风出现以前,众人也只将定为它们虚幻的存在,生存在遥海上空的神秘种族。
赤焰驹,焰火披身,巨型翅,展开足有半座小城池,日行万丈。
在遥海这座以实力说话的大陆,修炼者有坐骑是个很正常的现象,但普通灵兽居多,能收服在天上活动的灵兽的人就连琉璃城也没几人,然而,飓风却是自己跑到皇阁跟着南宫晛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自小就在大陆出名的开端。
儿时第一次见它时,它也还只是小小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现在,已是站足了身子比她高出近三分之一的大小了。
上车前,迷迷糊糊没有在意过周边事,慕容童也没注意到原来主婚马车是飓风,太久不见,看见她出来,飓风还特意叫了好几声,结果都没得到回应。
为此,一路上飓风都不太高兴,正巧不巧,这些人出来闹事,飓风有意撒气。
马车前,破烂的衣裳间露出的皮肤漆黑,有些甚至还有溃烂的迹象,乱成团的了头发看得出很久没有洗过了,手指关节肿大,指甲里嵌入的干成了块。
他们十人一排,整齐三列,抱着孩童的妇女在中间,年老最后面,周边与打头阵的都是男子。
慕容童凝了眼神,俯视:“排练的不错,跪的挺整齐”。
“你什么意思”?带头人说了话。
慕容童看着那些在怀里瘦如柴骨的襁褓,更加冷漠地看着带头人:“莫不是你认为拦我的马车,挡了我的婚宴,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随后指着襁褓:“有空带着老弱妇幼跋山涉水来瞎闹,没空去给她们找点粮吗”?
转身,眼里全是无情:“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走吧”。
轻烟,转眼出现在马车上:“若是你觉得这乐城更适合苟活,留下也行”。
讽刺的字眼吐的比寻常说话时更清楚,生怕在场的人听不清一般。
袖中,捏紧,掀帘而入。
帘外,大声,带着绝望:“你就是这样当逍遥王妃的”?
“他的事,与我无关,他的人,更与我无关”慕容童说的很明白。
某栋楼的屋顶,南宫晛从飓风接到她开始,便一路小心跟着,那群人是怎么出现在正街上,怎么突然挡住了迎亲队伍,他都看的清楚,脚下发生的事,嘴角得意地翘起。
楼咏月抿抿嘴,白眼:“这你也笑得出来”?
南宫晛满意:“自然”。
“可真是和你一样无情”嘴瘪得更厉害。
“她并不是”南宫晛了解她。
“鸠,以后你便跟着她”唤出暗卫。
鸠在暗处行礼:“是,王爷”。
马车旁,鸠直接现身:“你若再挡道,便让你横着从这乐城出去”。
眼神,从带头人身上直接挪到了他身后:“所有人”。
带头人听后,第一时间就将身后抱着襁褓的女子连襁褓带人的护进怀里,怒不敢太过言:“果真如传言一样,遥海、乐城、皇家全是无情人”。
然后恶狠狠地看着马车:“你也不会有好下场,逍遥王妃”。
“我用蛊世家,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好下场”慕容童回他。
手,直接掐住了恶狠说话的脖子,飞处十丈远,直撞在一堵墙上,身体,死死陷了进去,松手,一口黑血闷出。
“随意议论皇家者,死”鸠说完回到飓风旁。
“还不滚”?问所有人。
剩余的二十九人纷纷在恐慌下强行散去,只有抱着襁褓的女人抹着泪珠子直直跑到墙边,一边抱紧了襁褓一边拉扯了近半炷香才将墙里的人拉出来,哭声如同哭丧般,一直到迎亲队伍完全消失在视野都未结束。
皇阁正门处,飓风将马车稳稳停好后,转身蹭了蹭车帘。
慕容童出来,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它头上柔软的毛:“谢谢”,笑着回应。
慕容明渊不好气的跟出来,将喜帕盖上:“大喜日子,不可没有礼数”。
“我能逃婚吗”?喜帕内的声音。
“不能”换来的是另一人的回答。
“岳父”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