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的屋顶,白色轻烟拖出淡淡的紫色,慕容童一袭淡紫色纱袍,一路笔直朝南,小心又小心地移动着,这是她准备用来逃婚备的衣裳。
谁晓得,被知道了就算了,还是当着别人面说出来的。
着实丢人=,=
脑海里,和他在塌上的对话,还历历在目,脸,涨红!!
赶紧晃晃脑袋,双手,对准了自己的脸蛋,“啪”一声脆响,醒醒!醒醒!
“南..南..南”..嘴里一直念叨着方向。
月光下,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和别处都不一样,破烂的砖凌乱不堪地搭在朽而倾斜的木架上,就这样的几栋破房,随意地靠在一起,旁边不远的楼外都挂满了婚宴的红绸,相比之下,简直格格不入。
笔直朝着那儿而去。
落地,推门而入,扬起了堆积的灰尘。
正中间的屋内,一团黑影正山围山的趋势围在一起取暖,虽说才入秋,夜里却也是很凉的。
这般凄惨:“报酬还没拿到”?
慕容童极冷的调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带头人赶紧站出来,首当其冲,生怕会伤害他的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乐城虽无什么特定的门禁,但你们这番穿着也是进不来的,这么大一批人入城,皇阁竟没有一点消息,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呢?倒是,今日的婚宴不少商队和外族人来顺礼,怕是一路的吧”?慕容童缓和了语气。
“嗯...或者说,带你们进来的人就是背后怂恿你们闹事的人”?话指明。
“给了你们多大好处”?慕容童说着,随意找了个大石头,也没在意有多脏,坐了上去。
“你想多了”依旧不承人。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可有想过后果”?慕容童的眼神挪到了他身后的人。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也的确和他是躲也躲不掉逃也不逃不了的夫妻,算下来,打了他的脸就是打了我慕容家的脸,所以他这脸,我还是要护的,他不是好惹的人,我也不是”温婉一笑。
这一笑,带头人直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我们也不是蛮横的人”给他最后的机会。
从她出现到说完话,一句都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这么久过去了,皇阁也并没有带人出来抓他们,带头人突然犹豫了。
“白日的蛮横,逍遥王妃忘了吗”?反问。
“我若不那般对你们,可能你们现在都只是这荒庙里的尘埃了,不是吗”?慕容童看的明白。
或许,她真的只是想问出真相…
“这个地方脏,不适合逍遥王妃”带头人的眼神里闪烁了,因为他也知道的确是这样。
“说来听听”慕容童准备听故事。
带头人犹豫:“我可能信你”?
“当然”。
于是,带头人便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实,慕容童心里早已有七八分底。
只好奇一件事:“你们未经过城门,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们的确是通过城门进来的,但门卫似乎看不见一样”带头人到现在都觉得带他们入城的人绝不是他们口中的修炼者。
“怎么说”?继续问。
“像隐形了一样”带头人回忆。
“不过,当时那个人正愁着因为我们人数太多,不能完全全部过城门,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过了”。
慕容童玩着自己的头发,实在觉得有意思,修炼者的属性莫非不就是五行,医书里的相生相克也没记载过就罢了,就连自家珍藏的各类蛊秘术也如此,甚至还帮这么多人同时隐形。
若只为了入城闹事?怕是劳累了些。
“你叫什么”?慕容童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像是脸,头,身子,给人的感觉合起来就是不协调。
“白弄”。
这个回答,慕容童表面故作淡定,内心翻腾了。
白姓,摘星楼的主家姓,因为白瞳的继承不允许任何血统上有一丝的污染,所以就连亲事都是白系一族的人,摘星楼,以素袍为统一,谦恭礼貌为楼训,就算出门游历,也不会失了礼数。
眼前的人虽看着别扭,但也的确不符合摘星楼的楼训。
再次歪着身子看他身后的女子,怀里的孩童的确是黑瞳,再看他,同样也是黑瞳。
这不可能啊...
“你可真姓白”?慕容童只想确认。
白弄看出了她的疑惑,礼貌也挡不住那抹尴尬的笑容:“我只记得这个名字”。
女子听后,眼里的恐惧,抱着孩童的手颤抖了。
慕容童看在眼里,白日里她护着他的情义的确不像是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但这个情况,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
“罢了,他既还没有来找你,想必是你还可以利用,若他再出现,你应着他话答应便是,等事情结束,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家”慕容童许下承诺
这段话,白弄听着莫名熟悉,更是尴尬。
就在她到来前,一身墨袍和她同样的出场方式,问了同样的问题后说:“逍遥王妃若来找你,你应着她话答应便是,等事情结束,本王会派人送你们回家”。
前一人刚走,后一人便赶到,算得上是正正好没遇上。
两人的行事作风不愧是一家人...
“是,王妃”白弄应下。
庙外,异样的浮动,慕容童迅速藏到了暗处。
“你还真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陌生男子现身,说了话。
只是慕容童觉得,他的声线貌似太过温柔了些?
说着,更走进了些,黑夜里的白纱袍十分显眼,走一步,震开一步的灰尘,嫌弃的眼神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衣裳。
“那王妃并不在意是否丢了逍遥王的脸面,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只是甩甩头就走了”白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我知道,所以,她没有资格嫁给他,更没有自己做他的王妃”男子明显地动怒。
跟着他的话,庙里倒下的枯树瞬间站直了身子,树根疯狂生长,巨大的根几个挥舞就倒了其中一栋破房,脆根也同时碎成了几大块,同时,每一根树干尖处直直对准了庙内的方向,仿佛准备随时杀戮。
“你”...白弄话还未说出口,身后就多出了一个身子,双手搂紧了他的腰,害怕地颤抖,只是怀里不再有孩子。
“娘子别怕”白弄安慰她。
另一个暗处,鳽小声地尴尬:“若是日后算起旧账来,这段往事会不会算在王爷您头上”?
南宫晛在他入城时就认出了他,只是没想到他连孩子都有了,但这个结果他很是满意。
“怪本王咯”?傲娇骄傲傻傻分不清楚。
“白家是不允许这等“污点”存在的”琉璃城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家规是很泯灭人性的。
“那是他的报应”南宫晛光想着就开心。
“但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虽然他不可能继承白瞳”鳽想起了楼芙芙。
“自然如此”楼芙芙的遭遇,是灵界所有人的痛,南宫晛低沉了语气。
阴险挂在了男子的脸上,一根枝干迅速延伸到庙内,裹住那个极小的身体,收缩,回到男子身后。
孩童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破庙。
脸上,瞬间不耐烦,枝干上慢慢长出一枝细长的枝,眨眼间,穿过了孩童的喉咙。
哭声,再也没有..
随后,看向白弄:“明日,慕容童要回庄,那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然,就不是一根树枝能解决的事儿了”。
说话的人连同枯树以及树上的孩子,在说话间渐渐淡了身影,直致消失。
白弄的身后,女子更搂死了他,吓坏的表情一直往他怀里钻,白弄担心自己的孩子,但眼下只能更担心自己的夫人。
得到回应,女子笑了。
鳽黑下了脸:“她”...
南宫晛极冷,打断了话:“看见了”。
慕容童收起一开始觉得的同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