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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孤男孤女

“芸儿,你快醒醒!芸儿,你快醒醒!芸儿……”

周子寒叫了半晌不见司马芸回应,以为她早已死去,心下不由得大急,连忙探手再往上摸,滑过她粉嫩的颈项,摸着她滑腻的粉脸,却觉冰凉无比,似乎早已经死去了。

周子寒吓得当即冷汗直流,将司马芸搂在怀里失声痛哭大叫起来:“芸儿,你快醒醒,芸儿,你快醒醒啊,你别离开我,芸儿……”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正哭得呼天抢地的周子寒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那冷风不住地吹来,直窜入他的体内,感觉凉飕飕的。

他突地想到,咦,那混账王八蛋朱冠杰对我和芸儿恨之入骨,若是要杀我二人断不会如此拖沓,我虽然肋骨断了,但是命还在,全身也并没有什么刀剑之伤,说明那混账王八蛋并没有得逞。

更何况,那混账王八蛋对芸儿颇为钟情,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将芸儿杀了,极有可能将芸儿掳走,可现下芸儿既在此处,说明那混账王八蛋也没有得逞。

至于这混账王八蛋没有得逞个中缘由,自己虽然不知晓,但也无关紧要,只要自己和芸儿还在一块儿便是了。

自己既然没死,那芸儿也不该如此就死去了,除非她身子受了伤!当下他凑上鼻子在她周身嗅了个遍,可嗅了半天,却闻不着半点血腥气味儿。

可又实在担心她有什么隐秘伤口,为防伤口感染,当下又在司马芸身上四处摸了起来。

若在平日里,周子寒纵然******不已,却断不敢行此卑鄙龌龊之事的,可现下一片漆黑,肉眼根本就察看不到司马芸是否受伤,最好的方法,那就是用手来感觉她身上是否有异状。

人命关天,容不得人多想,更何况司马芸与自己情投意合,这点揩油的事儿想来她也不会计较,事已至此,那还犹豫什么?

周子寒那双大手探到司马芸的小腹,只觉柔柔软软的,忍不住心神一荡浮想联翩,不过眼下不是时候,救人要紧!

当即收摄心神,从司马芸的柔软小腹开始摸起,接着往她小腹两侧延伸,察觉并无什么异状,随即再贴着司马芸的衣服往她下身缓缓游走,也并无察觉到什么血迹,但令周子寒惊喜的是,司马芸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周子寒大喜过望,原来芸儿她果然并没有死,估计是给这处的冷风吹得久了,身子痉挛了起来动弹不得。当下他蹲下身子,不住地给她揉揉捏捏拍拍打打,以舒缓她浑身绷紧的肌肉,同时叫道:“芸儿,你莫怕,子寒哥哥在这儿,过会儿你就好了……”

不过,司马芸并没有说话,仍旧是静静地躺在那儿!

周子寒心知放弃不得,连忙又加把劲儿,手臂,胸部,腰部,美臀,大腿和小腿全都揉捏个遍,直把他累得双手酸麻,满头大汗!过了好些会儿,周子寒实在累得不行,稍停了下来,又焦急地道:“芸儿,你好些了么?好些了你就说说话,别吓唬……”

话未说完,周子寒便感觉司马芸的大腿颤动着翘起了一下,接着便感觉自己脸上挨了“啪”地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突然,周子寒又猝不及防,再加上劳累了一阵,身子与精神正处于疲累的状态,这一巴掌挨上了之后,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自己就偏头倒地,“咚”地一声触上了僵硬的石头。

周子寒揉着疼痛的右脑骨,爬起身来,怒道:“芸儿,你搞什么?干么出手打我?”

一个完全不同于司马芸的声音冷冷地道:“怎么,还不服气么?早知如此,我一掌劈死了你这淫贼!”

周子寒一听是贝锦仪的声音,脑袋又嗡地一声,只觉要炸裂了似的,脸色随即也苍白起来,斗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落下。周子寒心惊肉跳地道:“你……你不是芸儿,你……你是贝……贝姑娘!”

此言一毕,周子寒立时暗暗叫苦,OH!MY.GOD!糟糕之极,糟糕之极了,老子这下闯了滔天大祸了,方才将这贝锦仪误当作芸儿了!

虽说自己是为了救她尚情有可原,可受害吃亏的到底是她,说起来还是自己占尽了极大的便宜,全身都给自己摸了个遍,她恼羞成怒之下岂会饶过老子?周子寒忍不住朝贝锦仪的方位望去。

黑夜中,一团漆黑,瞧不见贝锦仪的脸色,但不用想也能猜出,她脸上肯定是羞愤欲死的表情。

只听贝锦仪冷哼了一句:“哼,还不将你的咸猪手挪开!”

周子寒这才醒悟到,自己的右手还放在她的丰满修长的大腿根处,心中一惊,慌忙缩手回来。可刚一缩回来,感觉手里滑滑腻腻的,脑子里不知不觉地浮想联翩……

周子寒不知她到底要拿自己怎么样,但是自己任由她要杀要剐,那老子也实在是太过窝囊了,毕竟老子确实不知她是贝锦仪,再说老子可是在给她舒筋活血救她的命呢!

当下红着脸讷讷道:“贝……贝姑娘,你别误会,我……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芸儿,若是知道贝姑娘你,给我百个狗胆,我也……也不敢碰你一下的。”

“哼!”贝锦仪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听她愤愤然道:“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竟这般卑鄙龌龊,趁我穴道未解之时这般凌辱我,你……”说着,竟呜呜咽咽地抽泣了起来。

周子寒给她骂得脸红耳赤,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省得她真将自己当成卑鄙龌龊之人,当即鼓起勇气道:“贝姑娘,方才之事确然是我不对,不过,我真的并非你想的那样超级垃圾……呃,卑鄙龌龊,我……”

“不是卑鄙龌龊又是什么?你方才那般羞辱我,我都切切实实地知觉到了的,你……你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比那禽兽朱冠杰还不如!”

她话越说越愤激,说到最后,但听“啪”地一声,周子寒的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

贝锦仪愤激之下,这一掌实在比先前猛了许多,直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耳朵不住地嗡嗡叫,眼前也尽是些飞来飞去的五颜六色的星星。

周子寒又挨了一巴掌,哪里肯服气,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暗道,好你个贝锦仪,老子是天生该给你扇耳光打的么?老子大好的一个男人,这一辈子还没哪个敢打老子呢?

立起身怒道:“贝锦仪,你不听我解释也就罢了,何必两番扇耳光来侮辱我?我周子寒虽不是个什么英雄人物,也确实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我起码还有点菩萨心肠,若非我方才通过按摩给你舒筋活血,这会儿恐怕你早已冻死了!”

先前他正在气头上,现下怒气一过,登时发觉胸口疼痛得紧,这才明白自己方才起身过猛,牵动了伤势,当即捂着胸口蹲下来,哼哼唧唧不已。

“哼,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到底是谁救谁?你摸摸心口问问自己的良心,方才你说的那还是人话么?实话告诉你,周子寒,你给朱冠杰那混蛋踢下这悬崖,若非我一时好心救你,也不至于随你落下这悬崖,更不会受你这般侮辱!哼,你舒筋活血,纯是胡说八道!舒筋活血有你那么个弄法么?”

周子寒心中“汗”了一把,吃惊道:“什么?你随我掉下了悬崖?”他听到贝锦仪这话后,当即惊讶不已,贝锦仪后面的话却没有听进只言片语。

只听贝锦仪冷哼道:“怎么,还假的不成?你自己摸摸这下面冰冰凉凉的巨石,看我说的话可有半句假话?”

周子寒醒来时那一刻早已就摸过,对她的话自是深信不疑了。伸长了脖子道:“你说你为了救我,这才随我落下悬崖的?”

“怎地,你不信么?”贝锦仪又冷哼道。

说实话,周子寒还颇有些不信,毕竟他跟贝锦仪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就算要救自己,也轮不到她来救啊,芸儿她干什么去了?

当下道:“信,我当然信了。不过,我有些奇怪,芸儿她人呢?为何……呃,她给朱冠杰捉了么?”他本来想问为何芸儿没随自己一同跳下来,可思来想去这话实在有些不好说出来,只得改口。

只听贝锦仪冷然道:“芸儿妹子她应没事,朱冠杰受了重伤,根本就斗不过她,估计这会儿芸儿妹子还在崖顶想法子来救我们。”

说着,语气陡然变冷哼道:“早知如此,我就一剑刺死朱冠杰那个禽兽了,一时好心饶他,却没来由惹来这等霉运。哼,朱冠杰这混账东西简直是禽兽。”

周子寒“哦”了一声,表示明白,恨恨道:“朱冠杰这家伙哪里是什么禽兽?”

“嗯?”从贝锦仪哪里飘来一丝不忿。

周子寒连忙赔笑解释道:“呵呵,他是禽兽不如,呃,比禽兽还禽兽。”

贝锦仪听他说得好笑,禁不住扑哧一笑。

笑声犹若天籁之音,轻轻柔柔的,充满了极度的磁性,从遥远的天际飘来,透过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传入周子寒的耳里,令他禁不住精神一震。

周子寒随即想起她为何来救自己,莫不成她喜欢上了自己?一想及此处,忍不住一阵心跳,可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当即就将这个歪念头否定了。

老子先前还跟她闹别扭呢,这喜欢一说又从何说起?不过,他实在是好奇她为何要救自己,当下便旁敲侧击地问道:“贝姑娘,方才我言语中多有得罪,实在是过分了,你大人大量,别要跟我计较的才是。”

“哼!你得罪我的多了去了。”

周子寒不好再得罪了她,陪着笑道:“是是是,我得罪姑娘的确实多了去了,多亏你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呃,对了,贝姑娘,你……你当时怎地救了我的?我记得当时你并未在场的罢?”

“想听么?”

周子寒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当即点头道:“我确实想听听。”

“那你靠过来些吧!”声音细弱蚊蝇,不过周子寒还是听着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何这会儿突地口气变软,莫不成是在施甜言蜜语骗自己过去好一掌毙了自己么?不去不去,坚决不去,自己小命儿要紧,何必自己凑上去送死!即使她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又给自己来一巴掌,自己如何受得了?她可是练过武功心法的。

“你还磨蹭着干么?怕我吃了你么?哼,先前还那般胆大妄为,这会儿,却又胆小如鼠了。哼,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口是心非!”语气似嗔似怪,听得周子寒一愣。

周子寒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是以决定先问问口风探听虚实,吃吃地问道:“你……你要我靠过去做……做什么?”

说着,心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女子莫非是想污辱我?还是想让我污辱她?

“你这人真是的,叫你过来你就过来,说那么多废话干么?你身子受了伤,还站着不疼么?你过来,坐在我身前,我施内力给你疗伤!伤好了,我再告诉你详情。”

周子寒听得晕乎乎的,感觉这一切来得实在是有点太突然了,总觉得她的话有些假,似乎埋藏着天大的杀机,正引诱自己去送死呢!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当下陪着笑道:“贝姑娘,我的身子没事,就不劳你费……”话未说完,手已给一只滑腻异常的纤手捉住。

生死攸关的当儿,周子寒的神经早已绷得紧紧的,这一下突地给贝锦仪捉住了手,心知大限将去,心慌意乱下大叫大嚷道:“别别别……别拉我,我还不想死啊——”

周子寒给贝锦仪捉住手后,以为她要杀自己,惊吓过度失声叫了出来,同时使劲地晃手想摆脱她的拉扯,可惜贝锦仪的手劲实在太大,几番晃动都没能挣脱。

他虽然并非真的惧怕贝锦仪,毕竟自己有夺魂指傍身,要制服她并非难事,但是这事确然是他失礼在先,心里头没有底气,心虚胆怯起来,哪里敢施夺魂指对付她?

“胆小鬼,你吼叫什么?我说过要杀你的么?还不安分点?”贝锦仪紧紧地扯住周子寒,丝毫不松手,冷冷道。

周子寒停了晃动,却惊魂未定,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试探地问道:“你你真的不杀我?”

“我杀你作什么?图好玩么?”贝锦仪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语气,说着,语气骤然更冷,道:“你怎地未自个儿飞走?”

周子寒不知她问这话何意,苦笑了一声,觉得现在自己与她同患难,没必要骗她,老老实实道:“我能飞走就好了,现下受了伤出了血,根本就飞不起来。”

“哦?这是为何?你不是挺能的么?”贝锦仪明显有些揶揄的味道。

周子寒听出了她取笑的意味,也不以为意,解释道:“我这飞天术虽说施展起来确实挺拉风挺牛逼的,可惜前提是容不得有半点内伤和外伤,若是强行施展,虽能支撑得片刻,但最终会摔下来落个尸骨无存的局面。”

“拉风?牛逼?这是何解?”贝锦仪明显有些听不懂此话的含义,语气有些疑惑的味道。

周子寒心道,这两句词儿是后世人们常挂在嘴皮上的话,你没听懂也没什么稀奇,当下干笑两声,道:“也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必须先疗好你的伤咱们才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你莫不会是信口开河来骗我吧?”贝锦仪明显有些不信。

周子寒知她想依靠自己的飞天术离开这地方,也不觉奇怪,可听她的意思,分明不信自己,当即仰天叫起屈来,信誓旦旦地道:“我骗你作什么,图好玩么?”

他这话明显学着先前贝锦仪那句“我杀你作什么?图好玩么?”,只不过他自己随口说的,并没有打趣的意思。

可贝锦仪一听到这话感觉就不同了,只道是周子寒故意的,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说什么不好,偏学我的话说,穿凿附会!”

周子寒突地听她说起这么一句,那语气明显放缓了许多,还带有一点点嗔怪撒娇的意味,忍不住心神荡漾起来。

“还不坐下让我给你疗伤?”贝锦仪突地冒了这么一句话来。

周子寒对她仍旧抱着戒心,一听这话,心里突突直跳,生怕她冷不防就将自己结果了,当下强笑道:“不敢劳烦贝姑娘了,我这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不过是皮肉伤而已,过些时日也就好了。”

贝锦仪怒道:“过些时日?过些时日也不知我们还有命没有?怎地,莫不成你欢喜待在这阴冷至极的地方么?”

周子寒心知说错了话,不敢再激怒了她,忙着解释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不想让你耗费力气罢了。再说你也落下这悬崖来了,估计身子也受了重伤,还是你自己调息一阵吧,不用管我。”

“都什么份上了,还说这些风凉话?你身上肋骨断了,估计已出了不少淤血,若不及时给你推宫活血一番将其清除,残留在你体内久了恐怕对你身体不好,日后说不得也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贝锦仪的语气突地变得软软的,像是哄骗小孩似的,听在周子寒耳里,心里禁不住泛起阵阵温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股从来没有的亲情,只觉贝锦仪身上有一道亲姐姐的身影,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只听贝锦仪轻轻柔柔地又道:“你放心便是,我峨嵋派的内功不差,昏迷之际会自动运转疗伤,这当儿身子早已无碍了,你快快坐下吧,别耽搁得久了。”

周子寒本想再次拒绝,可她方才那语气实在是充满了磁性,自己竟想也不想就听了她的话,她伸手过来,轻轻一拉之下,自己竟没半分抗拒,半推半就就坐下了。

“全身放松些,周身肌肉不要绷得太紧,否则我运功给你疗伤起来也甚是麻烦。”说着,周子寒便觉两双手掌抵在自己背后,两股温暖而又舒服至极的热气正渐渐突入体内,接着便窜入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浑身舒服得紧。

周子寒这才明白她确确实实是在为自己运功疗伤,虽然满心狐疑她为何如此做,但对她如此不计前嫌为自己疗伤的举动也颇为感激,当下放松了身心,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坐着不动,由她为自己疗伤……

过得良久,周子寒只觉背后热气突地断了,接着便感觉那双手掌突地撤去,这才明白贝锦仪给自己疗伤已疗得差不多了。

正待起身,却听身后贝锦仪道:“勿要乱动,我虽然给你推宫活血一番,但也只是将你体内的淤血清除而已,若要肋骨完全恢复如初,怕是还要一些时候!”

周子寒点头“哦”了一声,随即再无一语。

两人沉默良久,都不怎么说话。

“你冷不冷?”贝锦仪突地问道,听那语气,分明有关切之意。

周子寒正在愣神发呆,突地听她冒出关切的话来,眼皮一跳,心道,这贝锦仪实在是太古怪了,自己无意间摸了她身子,她不杀我也就罢了,怎地改了性子关切起我来了,先是给我疗伤,现下又……嗯,有些门道,有些门道,自己可得万分小心些才是,她如此反常,自己莫一时头脑发热着了她的道儿才是。当下多了个心眼,反问道:“你呢?”

“我不冷。”

“呵呵,我也不冷。”言语一毕,却听呼呼风声从身后吹来,周子寒忍不住牙齿格格打颤起来。

“哼,口是心非,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说着,贝锦仪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不过,这笑声非常小,而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听她接着道:“你那边风大,挪过来些儿,靠着我些,这边有个避风的小石洞。”

周子寒一愣,吃吃地道:“靠……靠着你?”

只听贝锦仪柔柔地道:“你不是想听我说先前发生的事儿么?那就过来靠着我,远了我怕你听不着。”似乎感觉周子寒并无半点异动,语气突地陡然变冷,哼道:“怎么,没胆子么?怕我吃了你?”

周子寒给她那突然的冷哼惊了一跳,回过神来呵呵笑道:“贝姑娘冰清玉洁,心地善良,怎会吃了我?”说着,身子便挪了挪,朝贝锦仪靠近了些。

不过,他可不敢凑到贝锦仪身前,这女子武功可不弱呢!

待背部触着了一块冰凉之极的石头后,再也感觉不到那阵阴风,他这才蜷成一团。

“承你吉言,承你吉言,小女子当之有愧呀!”

贝锦仪到底脱离不了女子家的天性,周子寒这一声称赞的话儿登时心花怒放,说出来的话儿也有些欣喜的味道,虽说是谦虚的话儿,可谁听不出其中有得意的意味。

周子寒听她这般话语,哪里不知哄得她开心,自是陪着呵呵干笑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下贝锦仪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周子寒一一说了。

周子寒听完又怒又喜,又惊又恐,怒的是那混账王八蛋朱冠杰竟然施这等卑鄙龌龊的手段两番偷袭自己,喜的是那家伙没讨了好给贝锦仪刺中了胸口,惊的是贝锦仪竟跟在自己和司马芸身后,危急之时及时阻止了那家伙继续行凶,恐的是自己和贝锦仪从悬崖上跌落下来差点落个尸骨无存的境地。

“朱冠杰你个混账东西,老子多般忍让,想不到你竟得寸进尺!他娘的,等老子伤势好了个大概,看老子不把你绿柳山庄闹个鸡犬不留?哼哼,朱八戒,朱德全,朱冠杰,你们一家子个个都跑不了!”

周子寒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突地,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害得他现下如此困境的小丫头片子,当即心里头又恨恨地补了句:“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也跑不了!”

“你干么不说话?”贝锦仪奇怪地问道。

周子寒惊醒过来,忙着解释道:“方才走神了,没听着,不好意思。呃,贝姑娘,谢谢你!”

“谢我什么?”贝锦仪的语气明显又有些转冷。

周子寒习惯了她口气多样化,也不以为意,真诚地道:“谢谢你在我落崖之时能抽手来救我!果然有侠者风范,叫我心折佩服不已。”

周子寒等了半晌,却不见贝锦仪答话,心下觉得自讨了个没趣,当即将头靠在背后冰凉的巨石上,双目望着这黑漆漆的夜幕,耳边听着这呼啸而来的阴风。

“想不到这悬崖下边的谷底还有风,真是奇怪得紧!”贝锦仪突地冒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周子寒等了半晌才等出这么一句,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心下一转,觉得有必要说说没营养的话儿解闷,毕竟长夜漫漫都无心睡眠,

当下坐直身子卖弄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现下正是夏季,况且这里又是山谷,昼夜温差大,冷空气与热空气流通后就会产生风。咱们所处的位置估计正好在冷空气与热空气的交界处,是以风才这么大。”

贝锦仪头一回听到这等解释,先是有些讶异地轻声“啊”了一声,接着她的语气便有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味道,只听她道:“你说的什么啊,我全听不明白。这风自古以来便有了,哪里有你说的这般邪乎?哼,得意个什么劲儿?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周子寒心道,靠,你不懂科学就别乱否定我的话,怪不得后世人常说你们古人愚昧不堪,偏偏又坐井观天自以为是,这下我总算是有些见识了。

虽然心里头略略有些不满,不过,在贝锦仪面前,他可不敢跟她抬杠,干笑着道:“贝姑娘说得对,这风自古以来便有了,我说的纯属放屁,你别在意就成。”

却听贝锦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只听她揶揄道:“你这人倒还有点自知之明,值得称赞,不过,你放的屁好臭好臭。”

周子寒老脸一红,苦着脸心道,你这女子说话就不能悠着点么,我百般委曲求全讨好你,你干么这样直接挖苦我?你这话多少有点伤人心的。

虽说黑幕遮天,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可我又非聋子,听着这话岂会舒服?哼,士可杀不可辱,我拼着丢命,也不能任由你挖苦。当下,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了。

“你怎地又不说话了?”贝锦仪奇怪地道,显然是察觉到了周子寒心态有异。

周子寒撇过头去,根本就不理她。

“你怎地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贝锦仪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一些。

周子寒冷笑,我就不理你,你还待怎地?我就是给你杀了,就凭你恐怕也逃不出这里。

“你过来些,那边风大,别吹着凉了的好。”说完,贝锦仪的手朝周子寒伸了过去,想将他拉近些。

她不知周子寒心里所想,只道他是抱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诫,不敢靠近自己便强自撑着忍受吹来的冷风,她心里头颇有有些感动,是以这才拉他过去些。

这句话落入周子寒耳中,只觉听来甚是悦耳,心里微微有些泛起甜蜜的感觉,待一感觉到贝锦仪的手来扯自己,当即也不再执拗,往她那边靠了去,待感觉触到她肩膀时,就立即停了下来。

说来也怪,当触到她的肩膀时,心里头不自禁地想起先前自己在她身上大快朵颐的情景,隐隐间忍不住还有些得意。

“咕咕咕……”

脑子里正浮想联翩的周子寒一听这声响,脸上登时刷地红了,不由得暗恨自己肚子不争气,这么一会儿都忍耐不住,就折腾起来当着女人的面朝自己示威,还真是会挑时候。

“咕咕咕……”

周子寒诧异了,这声音不是自己肚子发出来的吧?好在他脑子反应快,随即就明白了,原来贝锦仪的肚子也折腾起来闹空城计了,当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捂着肚子笑。

“你不是肚子也饿了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你还笑?”贝锦仪这话说出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显是羞涩不已。

“哈哈哈,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唱妇……呃,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这里肚子刚刚叫了声,想不到你随后……哈哈哈……实在是有趣得很。”

周子寒正在兴头上,哪里惧怕她,仍旧大笑不已,一时就说溜了,差点说出夫唱妇随的话来,幸亏他反应快,想及白天曾给司马芸说吟的李商隐的那句诗,这下信手拈来就纠正了过来。

“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少臭美了你!”听周子寒的笑声依旧不断,贝锦仪有些光火,恨恨地道:“你你再笑看看!看我如何收拾你?”

“哎呦,你……你掐我做什么?”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子寒腰间吃紧,疼得他恼火地大叫了起来,可惜刚说到个“你”字的时候,这才醒起自己还得忍下去,谁叫自己先前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呢?哎,现下她这一掐,我也算是良心稍安了。当下就将声音的分贝降低了不少。

“就掐你了,你又怎地?若是芸儿妹子掐你了,怕是你高兴还不及呢!”贝锦仪恨恨道,语气中似乎呷着醋味儿。

周子寒听到这话,不假思索道:“高兴?我没听错吧,给人掐了还高兴得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受虐狂。”

“受虐狂?”贝锦仪又疑惑了起来。

周子寒说漏了嘴,结结巴巴道:“这……这个嘛,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的。”说着,摸摸肚皮道:“若是有些吃的就好了,我肚子都饿得慌了。哎,这地方见不着半点光亮,也不知这周遭的情形如何?若是眼前有果子就好了,哎——”

“肚子饿了么?我这里有些干粮给你,接着!”

贝锦仪这话一说完,周子寒便感觉肩膀处有一只手凑过来,正不住地来回磕碰着,分明是示意自己接着。周子寒没想到她竟会带有干粮在身,更没想到她竟这般好心给自己,当下惊愕道:“贝姑娘,这怎么使得?我吃了,那你该如何办?”

“你接着罢,我这里还有,再说了,肚子饿久了,你身子也恢复得慢,如此一来,咱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得去。虽然芸儿妹子可能在上面想法子来救我们,但我们也总不能寄希望于别人,靠别人还得靠自己,凡事总得有个打算!”

周子寒暗赞一声说得好,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朝她伸手过去,不意黑暗中手指头却碰错了地方,竟触着了她的胸脯!感觉胀胀的,滑滑的,腻腻的,

周子寒心中一荡,随即醒悟过来,缩手回来,抱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贝姑娘!”

贝锦仪似乎并没有生气,只听她淡淡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没什么打紧的,你且宽心便是。”

周子寒听罢,心下稍安,这才接了他手里干粮过来,凭手感,他可以断定贝锦仪所说的干粮便是块不大不小的馒头!不禁讶异道:“贝姑娘,你真行,竟像是早知会有今日这番似的,原来早已备好了馒头。”

贝锦仪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有时候真的是有些傻傻的,实在有趣得紧。”

周子寒知她说笑,也不在意,不好意思笑道:“人嘛,傻一些也好,不是常有这么一句话,就是傻人有傻福么?你瞧,我这一傻,馒头也就有了,这不是福又是什么?呵呵!”

原以为贝锦仪定会笑出声来,想不到却又给她一阵低声叱骂道:“哼,若早知你会这么说,我就不给馒头了。”

周子寒还真怕她将馒头收回去,当即放软了语气,可怜兮兮地道:“不会吧,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再说了,我都咬了一口了,还给你,你也不会吃了,扔了也怪可惜的。”说着,急忙咬上了一口,牙齿嚼得格格响。

贝锦仪耳力极好,听到了他牙关紧咬的声音,立时察觉到他的小把戏,笑骂道:“你这人还真是,心眼儿多,诡计多端的。”

周子寒听罢这话,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而已,随即又咬了口馒头,嚼得津津有味的。虽然这馒头出笼已久,现下冷冰冰的,也硬邦邦的,吃起来确实不太好下咽,但是他饿得不行,是以多嚼了几遍觉得颇为香甜。

只听贝锦仪又道:“行走江湖,并非易事,随时都会遇着什么预想不到的危险,要想活命,只有事先下些功夫做好准备,否则危险到来之时,而自己什么都没有预备,那可就晚了。幸亏我备了些干粮,否则你饿也饿死了,真不知你这么大个人究竟是如何行走江湖的。”说到最后,俨然有些嗔怪的意味。

周子寒听到最后几句时禁不住老脸一红,不过对她的话颇为赞同,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道:“到底是贝姑娘懂的事儿多,经验丰富,小弟甘拜下风,以后小弟一定注意。”

只听贝锦仪咯咯笑道:“也不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的话,我可不敢相信。”

周子寒知她是说笑,也不在意,继续嚼着馒头。

“你和芸儿妹子倒是天生的一对!”贝锦仪冷不丁又冒出了叫人好生意外的一句话。

周子寒停了嚼动,颇有些奇怪她为何说及此处,头撇向她那边,支支吾吾应是。

贝锦仪继续问道:“你真心欢喜她么?”

虽然黑幕之中谁也瞧不见对方,可周子寒仍觉脸上红得烫人,而自己这般窘迫她似乎全瞧在了眼里似的,可这话又实在避开不得,当下讷讷道:“这……这个当然的了。”说完,心里头纳闷,你问这话是作什么?

“哼,要说欢喜她就大大方方地说,干么支支吾吾的?莫不成你也是个登徒子,玩弄感情么?”

周子寒仰天叫起屈来,道:“我哪有?只不过你问得太突然了,我心里头哪里有准备?这支支吾吾一说从何说起?假若我问你,贝姑娘,你有喜欢的人么?你会不会紧张?”

他说得太快,待醒悟到自己失言,立时便呆住了,手里的馒头突然落了下来。

“你……胡搅蛮缠!”贝锦仪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后,定了定神又道:“那我问你,若是日后你又遇着了别的女子,你会怎地办?”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发颤。

周子寒刚拾起馒头,一听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我遇着别的女子那又怎地?”

“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日后你又遇着了别的女子,你会不会为了那个女子抛弃芸儿妹子?”贝锦仪似乎颇有些耐心。

周子寒这才听明白她的话中意思,失笑道:“我说你说话怎地这么拗口呢,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贝姑娘,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以后的事情我还没怎么考虑,再说了,这事都没发生呢,哪来的抛弃与不抛弃?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我是很爱芸儿,一定不会抛弃她。”

说着,神色一黯,续道:“虽然以后不一定能跟她长相厮守在一起,但起码有个好的回忆,我也知足了。”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周子寒心中现在非常矛盾,他倒是很想跟司马芸长相厮守,可一想及龙教授他们交给自己的任务,只觉有些无可奈何。

贝锦仪听到他后面的话,明显有些儿生气了,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子寒也不知该不该将自己真实的来历跟她说出来,说出来,估计她定要吃惊不已,说不定还会将自己当成疯子,可若遮遮掩掩的,她又必定更加误会。

靠,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OH!MY GOD!我的女皇藤兰姐姐,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

正犹犹豫豫间,却听贝锦仪怒意更甚道:“你哑巴了么?问你话呢!”

周子寒惊醒过来,忙咧嘴陪笑道:“呃,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说说罢了。”

贝锦仪怒道:“这等事也能拿来说说?我看你根本就是玩弄芸儿妹子的感情,哼,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么?见一个爱一个,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周子寒给她一阵数落,心里头不乐,心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就别将我跟其他男人一概而论,搞得我们男人都像你说的那样似的。

虽然老子也很饥渴,但没饥渴到那如狼似虎的地步,老子看电影片可是看得有足够的抵抗力了!当下没好气道:“咱们不说这事了,再说伤感情了,说点别的事儿吧。”

“少臭美了,什么伤感情?我跟你压根儿就没什么感情,哼,想不到你这人还有点自以为是。”贝锦仪又是一阵呵斥。

周子寒想不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也让她数落几句,心里头更加不乐,也懒得跟她争论了,狠狠地将余下的一点儿馒头吞咽下去,心一横,干脆给她来个沉默以对,看她如之奈何。

“你咋又不说了?是不是心里发虚,无言以对,正在默然忏悔?”

周子寒心道,我忏悔什么啊我,老子又没犯什么错!当下没好气道:“我说贝姑娘,你要想问话,最好是客气点,别老是凶巴巴地带刺儿成不?我实话告诉你,我听了你这话,心里头很不舒服!”

只听贝锦仪冷笑一声道:“哟呵,你还挺能耐的,看不出来嘛!那好,客气点就客气点。”说着,语气怪怪地道:“周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周公子能为小女子解惑。”

周子寒听完这怪怪的话,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道:“你……你有话便问,何必说得阴阳怪气的?”

贝锦仪冷哼了一声,道:“你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估计周子寒没听明白,顿了顿又续道:“就是为何不一定和芸儿妹子长相厮守那句话。”

周子寒皱了皱眉,也不知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但思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毕竟自己从后世搭时光机回到这个世界,着实有点匪夷所思。好在他反应快,眼睛急转之间,心里已有了计较。

当下气不喘脸不红地撒了个谎道:“这个只是我有点儿担心罢了,毕竟我是个穷小子,没身份没地位又没钱,而她的家世明显比我好多了,感觉她在天上,我在地下,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有点没底。”说完,暗暗得意,这话说出来不怕你不信。

果然,只听贝锦仪“哦”了一声,语气放缓道:“司马寨主曾造访敝派多次,我对他虽不是很熟悉,但多少有些了解,此人豪迈豁达,绝非那种势利之人,你和芸儿妹子的事情她多半是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你这身神奇的本领,世间无人可以匹敌,你能入赘他司马家,他定是巴不得呢!”

周子寒心道,入赘他司马家?这事儿还说不准呢,司马豪他跟自己称兄道弟,一旦听闻自己跟她女儿走得颇近,也不知他会否暴跳如雷呢?

本想将这事儿说出来给贝锦仪听听,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弄得又一人知晓。当下周子寒嚅嚅几声,敷衍了过去。

贝锦仪只道是他害羞不好开口,也没深究,续道:“周公子,你说说,若是你日后真的遇着了别的女子,而你也很喜欢她,那你该如何面对?”

周子寒听罢笑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贝锦仪一本正经地道:“问你正经事儿,少嬉皮笑脸的!”

周子寒听罢,这才醒起自己小命儿还捏在她手里,实在不能得罪她,当下收起笑容,面容一整,正色道:“说实话,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回事!也不会存在什么面不面对的事情!”

贝锦仪冷笑道:“哼,男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是个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你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周子寒懒得跟她争辩,仰头望着黑洞洞的夜色,自顾自地幽然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这个世界上,芸儿是我的初恋,是我一生难忘的女子,也是唯一难忘的女子。我没理由去做任何对不起她的理由,更何况,我压根儿也不想伤害爱我至深的芸儿。可惜,哎……”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贝锦仪先前一听他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时候,娇躯忍不住巨震,口中不住地反复念着这句充满感伤的句子,只觉心都快如同冰山上的雪一般要化了。

抬头望向周子寒的方向,只觉他朦朦胧胧的很有吸引力,不由得对周子寒又多了一层认识。待回过神来听到他叹气时,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周子寒听她问及自己,心知自己话说多了,当下不着痕迹地叉开话题,避开了不答。

好在贝锦仪并没深究,只听她又问道:“那你再说说,人世间,情究竟为何物?”

周子寒不疑有他,只道是她想了解一下什么是情,当即道:“情为何物?其实说白了,就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亲情和友情!我只谈谈对爱情的看法。”

“爱情,它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那种原始结合,也不只是欣赏和占有,还是婚姻的基石,是夫妻双方彼此承担的责任,既然彼此相爱,那就应该遵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

“诚然,茫茫人海,清秀绝伦和国色天香这样的女子多的是,难道我见一个爱一个,见到更好的就抛弃过去的?那么我得到的不过是女人的皮相罢了,而非女人的那颗心。”

说到这,心里头感觉自己真他娘的伟大,撇过头朝贝锦仪道:“贝姑娘,你方才所说的那种尴尬场面,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你不必担心。呵呵!”

贝锦仪轻声“哦”了一声,随即颤声道:“那若是那个女子也爱你至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心甘情愿为你去死,连最珍贵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了你,除你之外,谁也不会嫁,那你还会拒绝她么?”

周子寒猛地一听这话,心里头颤动不已,故作张口结舌道:“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又非我周子寒一个,况且我自问没那种吸引女子的魅力,哪个傻女子会这样做?呵呵,贝姑娘,你说笑了!”

“若真有这样的事,你会拒绝她么?”贝锦仪幽幽地道。

周子寒想了想,笑道:“若真是如此,我一定不会拒绝她的,一定会好好待她,绝对不会辜负她对我的心意,毕竟做过了,就必须承担责任,但是我的底线,是绝对不会容忍伤害芸儿。”

顿了顿又道:“呵呵,贝姑娘,可能你要说我花心了,不过,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可以两全的法子了。”说着,心中暗笑,老子真是天才,这理由也能想出来。

正想听听贝锦仪接下来的反应,却听她说道:“早些歇息吧,我有些困乏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周子寒郁闷了,你这贝锦仪说话尽是爱吊人胃口,说到关键处就又收口了,真是的,本来还想再跟你高谈阔论一番的。不过,自己也确实有些累了,当下应了句“晚安!”也就倒地蜷缩成一团呼呼而睡了…

次日清晨,正在睡梦中的周子寒,突地感觉右手手臂酸麻酸麻地,实在忍受不住一睁眼便醒了,头稍往右侧一偏,迷迷蒙蒙之中,却见一个梳着女子发髻的脑袋正枕在自己右臂臂弯里!

乍见之下,周子寒像是突然碰着了恐龙,给吓了一跳,背后冷汗直下,差点屎尿失禁,好一会,才定睛一瞧,他万万料不到,那女子竟是贝锦仪!

靠,这贝锦仪还真的是想污辱我啊!

半晌之后,周子寒稳住了心神,侧头瞧去,她睡得正香,整个身躯紧紧地挨着自己,那对与司马芸相比也不遑多让的双峰,正压在自己的胸侧,红润的嘴唇泛起丝丝笑容,很甜很柔美。

她的容貌并不是极美,但是皮肤幼滑,眉目如画,嫩滑的粉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最使人迷醉的,是她现在这副慵懒的丰姿和成熟迷人的风情,这一点在司马芸那个纯情少女身上是找不到的。

周子寒暗暗纳闷,自己睡觉向来都是死死的,动都不会动弹一下的,怎地一下子又弄成这样了?

晕,这女人喜怒无常,待会醒来,真发起飙来,自己不知又该作何解释了。

保不准她恼将起来,抬手一掌就将自己毙了,那自己可就死得有点冤屈了。虽然自己夺魂指出手可以点倒她,可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中夺魂指之后的那种滋味儿可不好受。

哎,罢了,罢了,还是趁她尚未醒来,将手抽出来的好!

周子寒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冒,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她。

时间缓缓流逝,离她苏醒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周子寒也渐渐叫苦起来,她现下正在睡梦中,正是自己摆脱窘迫境地的绝佳时机,可她跟自己靠得如此近,要摆脱她谈何容易?

不过,时不我与,再不采取行动,待会儿要再行动怕是迟了!

当下左手缓缓移到她搭在自己胸膛处的玉手,正要伸出拇指食指捏着将其挪开,突觉这样不妥,毕竟手比手地接触最易将她惊醒。

“不必说对不起!是我……我心甘情愿的。”贝锦仪的声音细弱蚊蝇,说着,缓缓地抽回按在周子寒唇上的玉指。

周子寒一愣,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原以为她定要气得发狂,会对自己要打要杀的,哪知道她却说是心甘情愿的!

周子寒猛地地抬起了眼皮,正待看看她的神情,哪知她一见自己的目光迎上来,整齐的睫毛儿就眨动个不停,明显是闪躲着自己,再往她下瞧去,那粉脸却早已红红的,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周子寒再一想及昨儿夜里她问的那些话,心中立即翻起滔天海浪,怪不得昨儿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原来是在探问自己!

可怜自己竟愚笨得要死,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用心。看来,现下这一切都好解释了,定是自己昨儿睡着了后,她便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偎依在自己身旁。

周子寒出乎意料地受贝锦仪的青睐,虽说心里头异常感动,也异常地兴奋,可静下心来一想,自己能接受芸儿,多半是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半年后自己返回后世去后,心里头多少也有个美好的回忆。

可现下贝锦仪突地一下闯了进来,真叫人颇有些手足无措,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可自己真的就能接受么?半年后自己要回去,肯定会对芸儿造成极大的伤害,现下加上她,那岂不是对她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周子寒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趁早打消她的念头的好,毕竟昨儿发生的事儿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当下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道:“贝姑娘,你的心意,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可……”

贝锦仪美目迎上来,轻声打断道:“没什么可是可是的,既然老天安排这段缘分,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也只好认命了。”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芸儿妹子既然先认识你,我就屈居侧室又何妨,只盼你日后别欺负我才是。”

周子寒听完这话,心头忍不住感动,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拂过她粉嫩的脸颊,颤声道:“贝姑娘,我周子寒何德何能,竟令你如此屈身垂青于我?”一说完,醒起自己放肆了点,慌忙撤回手来。

贝锦仪见他不自禁地伸手过来,心儿突突狂跳不已,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脸上也渐渐烧红了起来,待得他的手触过来,慌忙眨动了一下双眸,可还没体验到什么滋味儿,他却收回了去。

贝锦仪又气又恼,伸手过来,轻轻地拍打了他胸前一下,嗔怪道:“你这人哩,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何德何能,你现今才发觉么?哼,瞧你这副德行,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若非我昨儿亲身感受到了,恐怕现在都还给蒙在鼓里呢!”

她那一拍虽然并不重,但恰好拍在了周子寒的肋骨伤处,周子寒微微吃痛,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

贝锦仪见他不说话,察觉有异,目光瞟向他脸庞,待见他面容扭曲,嘴角哼哼,这才明白自己方才下手时触着了他的伤处,不由得心下暗责自己,同时关切地道:“相公,你你很痛么?”

周子寒一听她突地叫喊自己“相公”,原本扭曲着的面部登时僵硬了,再也不哼哼叫痛了,睁大了眼吃吃地道:“你……你叫我什么?相……相公?”

贝锦仪眨了眨美眸,疑惑道:“对呀,我叫得不对么?”

周子寒以前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多少懂点古代礼仪知识,这相公的叫法多半是在婚宴时行夫妻交拜之礼后才开始的,现下自己和贝锦仪不过是搂搂抱抱一阵,尚未邀请什么亲朋好友举行婚宴,她这突然就叫了出来,能不惊讶么?

当下道:“我并非说你叫的不对,只是有些惊讶来得早了点。贝姑娘,你听我说,我……”

“还叫贝姑娘?想讨打么?”贝锦仪粉面故意寒霜骤起,说着便扬起粉拳要伺候周子寒,而她那秀雅的粉面上,如花的笑靥渐渐舒展开来,洋溢着荡漾不已的成熟春情。

显然,方才之言不过是戏谑之词罢了,无非是想吓唬吓唬周子寒而已。

周子寒突地瞧见她这般成熟女人姿态,一时间看得呆了,待眼里晃着她那榔头大的粉拳时,这才回过神来。

周子寒知她武艺不俗,那榔头大的拳头砸下来,估计自己多半要给砸成肉泥,还是不要惹恼她的好。当下堆上笑容道:“那我就叫你锦仪,锦仪,成了吧?”

贝锦仪似嗔似怨地白了他一眼,这才得意地收回粉拳。

周子寒这才松了一口气,续道:“锦仪,咱们能坐起来些么?我的手臂给你压得久了,酸麻得很!还有…。”

虽然贝锦仪动作小心翼翼地,可周子寒胸部的肋骨伤势尚未好,这一扶,不免要牵动他的伤势,只痛得他哼哼不已。不过,这哼哼之声中显然还带着丝丝得意,光看他眉宇间的喜色便可知晓。

贝锦仪听他这般赞赏自己,心中一甜,笑容可掬道:“这还差不多,哪,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就叫你子寒了,日后可不许反悔。”

说完,扯出周子寒的右臂抱在怀里,脑袋缓缓一歪,正好靠在周子寒的右臂膀子上,一副可爱女人的模样。

周子寒心里苦笑不已,这贝锦仪平日里看起来端庄秀雅,为人矜持性格内敛,想不到自己一闯入她的心里,性子竟然大变,变得也懂风情起来了!哟呵,竟然有那种传统型的闷骚风味。

嘿嘿,既然今儿得好好享受享受这种成熟女人的滋味儿,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儿就行了,龙教授那些家伙也就拿自己没辙。

说实话,在男多女少的后世,只要稍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千方百计傍上有财有势的人,对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却是不屑一顾。

周子寒自幼父母双亡无财无势,纵然有一副堂堂相貌,哪里会有女孩子瞧得上他?如此下来,周子寒是久旷之身,饥渴得要命,每每遇到冲动了,只得通过看片“亲手”来解决生理的需要。

周子寒缓缓地伸过了右手,轻轻地搭在贝锦仪柔骨滑嫩的香肩上,柔声道:“锦仪——”

“嗯!”

“你好美!”

贝锦仪羞不可抑地垂下头去,“嘤咛”一声,道:“是吗?”

“不是!”

“啊?”

周子寒方才上脑,给她突然惊醒,脸上一红,尴尬一笑,抽出左手来,不好意思道:“好吧,就给你点尊严!”随即,又抽回了右手。

贝锦仪见他如此痛快应允了自己,心中升起一阵失落之感,又羞又气地白了他一眼,匆匆将衣衫整理好,道:“还是想办法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带的干粮可不够,只能维持到今天夜里。”

周子寒点了点头,开始打量起这周遭的情形来。

他心里头早就疑惑,那悬崖即使不是很高,人摔下来落个尸骨无存也非难事。可方才自己醒来时,目光正好望向上方,只觉浓云笼罩头顶一眼望不穿,显然这处悬崖定是高得很了。

待仰头瞧见左侧那棵从巨岩里伸出来的巨松时,周子寒这才恍然,原来自己和贝锦仪之所以尚有命在,却是多亏了这棵巨松了。那巨松的扎根位置真是恰到好处,正好离周子寒所处的位置有两三米。

周子寒唏嘘不已,道:“好险好险,若非这棵巨松恰好出现在此处,恐怕我们早就死翘翘了。”

贝锦仪附和道:“是啊,我昨儿将你抓住的时候,原以为能将你拉回来,不料朱冠杰那一脚劲力太大,根本就拉你回来不得,连我自己也掉落下来了。当时我吓得傻了,想叫都叫不出来,只有一个劲儿摇晃你的身子,盼你醒来施展你那飞天术躲过这一劫,偏偏你又像头死猪似的哎,现下想来,真的是惊心动魄,好险,好险!”说着,便不住地拍着胸口。

这时,却听一声“你坏”之后,就见一只雪白如藕的玉手横过来,正好遮住了周子寒的视线。

周子寒老脸一红,干咳一声,撇过头去了不敢瞧她。

贝锦仪正要嗔怪他几句,却听周子寒突地惊讶地大叫了声“啊——”,忙道:“子寒,怎地了?”

“你看下边,深不见底的,咱们这个地方怕是还处在山腰呢!”

贝锦仪格格笑道:“我道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昨儿夜里早就发现了呢!说来,咱们真的是好险呢,子寒,你瞧这处巨石,它向悬崖处的石壁这侧凹进,咱们落下之时,先是有头上那棵巨松缓冲落下的劲力,接着落到这里,由于它向石壁这侧凹进,咱们这才滚落进来堪堪保住了性命,否则咱们即使有这松树缓冲劲力,恐怕也会滚落下去,那时自是难逃一死了。幸亏我昨儿发现得早,是以多番叫你进来些挨着我,别一不留神就落下去了,现下你该明白了吧,哼,你偏偏还不领情呢!”

周子寒对她这话深以为然,点头感激道:“那就谢谢你的好心了!呃,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着,突地想起自己昨儿早上还跟贝锦仪闹别扭,今儿早上关系就大不一般了,这后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些,当下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子寒,你看看,那儿似乎结了个什么果实,红红的,煞是好看呢!估计吃起来味道不错!你坐着,我去瞧瞧。”说着,松了周子寒的手臂,随即起身疾步而去。

周子寒听罢,顺着贝锦仪去的方向瞧去,却见一株一人齐高不知名儿的植物正斜长在巨石旁的一处岩缝中,令人颇为奇怪的是,那株植物明明枝繁叶茂的,偏偏只结了一个红如苹果的红果子!

周子寒并未将那果子放在心上,转而瞧往贝锦仪的背影,这一瞧之下,只觉她亭亭玉立,秀发披肩,细腰丰臀,竟也有些吸引人的气质魅力!

这种魅力在司马芸身上也有,但由于两女的性情不一样,司马芸开朗活泼胆大,做事总是急躁不计后果,贝锦仪却矜持端庄秀雅,做事稳重思虑周详,这一比较下来可谓各有千秋,是以两人各自形成气质魅力自然也就不一样。

瞧着瞧着,周子寒心里头对这贝锦仪隐隐颇有些欣赏起来,再一想到她自己投怀送抱委身于己,更是不由得悠然自得洋洋得意,可后来一想到半年后自己要回去,心里头登时像是有根刺扎进来一般,不禁有些意兴索然起来。

这时,只见贝锦仪右手撑在岩壁的一块突石上,身子却向那株植物倾斜,而左手却伸直直往那果子凑去。过得一会,只见那株植物枝头乱颤起来,接着便见贝锦仪身子转过来,只听她欣喜地朝周子寒道:“子寒,你瞧!”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那个红果子。

周子寒没精打采地望了她一眼,道:“嗯,我瞧着了。”

贝锦仪见他没有半分惊喜的模样,心存疑惑,小跑着奔过来近到周子寒身前,坐下道:“子寒,你怎地了?”

周子寒强颜笑道:“没什么。”

贝锦仪不疑有他,将那个红果子递给他,道:“子寒,你身子尚未大好,这个果子方才我咬过一小口试过了,没毒,甜甜的,你吃了它吧。”

周子寒摇头道:“不了,我肚子不饿,你自个儿吃吧。”

贝锦仪只道是他关怀自己,心头一甜,道:“你身子要紧,养好了伤,咱们也好早些离开这鬼地方。来,接着!”

周子寒哪里有心情,正待再次拒绝,却听贝锦仪冷哼道:“你不吃我也就不吃,反正都不吃,扔了算了!”说完,抬手便要扔下悬崖边去。

周子寒一听这话,一时难辨真伪,只道她真要将它扔了,不由得觉得可惜,当下急忙阻止道:“哎,别别别,我吃了就是。”

接过那红果子后,周子寒翻来覆去地瞧了半晌,道:“这红果子真有些古怪,我从来都没见过,说它像苹果呢,偏又不像。呃,锦仪,你见过没有?”

贝锦仪摇头道:“这果子我也没见过,你快吃了吧,身子要紧。”

周子寒点了点头,正要咬一口,突地想起自己一个人独享实在不好,当下从裤脚里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着的那柄亮闪闪的匕首,手起刀落就将那红果子劈成了两半,随即给贝锦仪一块,道:“锦仪,你也吃一块。”

贝锦仪见他如此顾及自己心中欢喜不已,但还是推拒道:“我不吃,你身子要紧。”

周子寒假意怒道:“你不吃,那我也不吃,再说了,你我夫妻同心,理应同舟共济共患难,哪能只顾自己呢!来,接着,再推辞我要生气了,我生气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贝锦仪见他发怒,慌忙接过来,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吃一块就是。”

两人吃着那红果子,各人心情各异。

周子寒是满腹重重心事,满脑子想的是不知该如何跟贝锦仪说自己半年后要回去,可又怕说出来后,伤了贝锦仪的心,保不准她一怒之下,自己连小命儿也丢了。

而贝锦仪心里却是想的另一番事,她想的是周子寒如此关怀自己,虽然他已有了司马芸,自己怕是要屈身侧室,但日后自己的终身幸福终于有个可靠的着落,也算是欢喜圆满了,不由得暗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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