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睁开眼,看着眼前熟睡的窦烟。其实我也想不那么勾心斗角的……
……
“昨晚战死多少人?”李正登上城头,看着昌安城前的血色问。
“将军,昨晚我们没有人死亡,有几十个人重伤,都能救的回来。”
李正嗯了一声,让判官下去,心里总算愉悦了起来。山寨里的那点糟心事,李正不再考虑。看昨晚的情况,卫军的分歧应该不小,或者他们的主帅不会打仗。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伤痕累累的昌安来说,都是个缓和伤痛的好消息。
“昨晚是谁的军队?”
“是袁立与吕元和的。”陈清回答。
“哦,那他们也够可怜的。”李正听到这,更加玩味了。吕元和此人,对他的了解并不多。袁立可就相当了解了,当年就是他带人差点攻下李安国把守的昌安。
我家已领连续三代守这座城了!
“这几天,应该会消停点,昨晚的事情处理不好,会出现大麻烦的。”说完,李正就大声宣布,晚上每个士兵能喝半碗酒。城头上发出一阵又一阵地欢呼。
……
“昨天晚上,出现乱子了?”周颜坐着,问帐篷里站着的几个将军。
“丞相,我是完全按照你的命令,把守在后方,防止有逃兵出现。乱子是袁将军的手下挑起来的,还杀死了我手下的一名士兵,这是杀害同僚,罪大恶极。”陈泰安抢先把袁立告了出去。
“我无话可说。”袁立抬起头,没跟陈泰安争辩什么,就无力地说了这一句。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今天袁立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不复以往的精气神。
体会最深的就是陈江流了,当年他是从袁立的手下一步步升上来的,这么多年相处袁立一直是精气十足,可是现在……
陈泰安可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袁立在军中地势力一直压自己一头,现在正是扳倒他的好机会。到时候,一点点蚕食……
“丞相,我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袁将军带兵地能力,我认为他已经老了,连自己地士兵的行为都控制不了。”
说到这,陈泰安又想起昨晚满眼怨恨的燕郊,一个小人物的眼神,竟然让他的心发颤。
“燕郊残害同僚,我认为应该株连三族,以正军纪。但是昨晚他主动自杀,那就开恩,只株连他的直系亲属吧。丞相,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袁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从不认识一名叫做燕郊的人。
“我觉得不错,那就传令下去吧。昨晚与石三一起讨论袁老将军的攻城战役的士兵全部斩首。”
陈泰安错愕至极,吕元和,陈江流也没反应过来,按事情的发展,周颜应该同意陈泰安的建议。现在倒好,一下子反了过来。
“丞相,您是不是说错了?”陈泰安还是不死心,问了这一句。
“错?我说错什么了,已经有人把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怎样判决我心里没点说嘛?来人,袁将军年事已高,给他搬一把椅子。”
“谢丞相。”袁立说完这就话,没理会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陈泰安,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没有生气。
陈泰安再蠢,也知道他被周颜当枪使了,他还不能出口解释叫屈。他先前的所作所为都被看在眼里,他不用解释,在场的将军都能猜到一个大概,可这些没什么用。袁立不可能会放过他,吕元和可能也会落井下石……
………
“袁老,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出了大帐后,陈泰安特意等到袁立,对他抱拳道歉。
“陈将军,你我同为陛下倚重的大将,不必有什么客气的,都是为陛下的利益着想。”
陈泰安,听着袁立低沉的语气,内心愈发沉重,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被骂一顿、打一顿,让人安心。
之后就是尴尬着,陈泰安撑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会他的驻地了。
……
“这次不错。”上官方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周颜的身后。
“你是如何让陈泰安轻易相信那些承诺呢?”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做的好,我会给你一些机会的……”说完,上官方又离开了,就如来时悄无声息。
“什么时候我没用了,是不是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呢?”周颜轻声呢喃。
……
“对不起,我没能护好你们。”陈泰安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沉默着,低语着。整座大营也在沉默……
“找到这些人的家庭住址,每家发送一百两银子,要是有的家庭有困难,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一切后果我扛着。”陈泰安嘱托面前的百余人的队伍。
“是,将军。”
“我不希望,这些钱到不了他们手上,懂了吗?”
“将军,我们都是同乡,怎会做那样的腌臜事。”为首的一人回答。
“嗯,还有,不要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就说他们是为国战死,作战很英勇,立下很大的功劳。”陈泰安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这些人的心都不是坏的,只是嘴上没把门的,也为那个叫燕郊的人惋惜……
“没死在战争中的士兵,多令人心痛。”
陈泰安回到大帐,找到一封打开的密信,放在蜡烛上。纸张蜷曲着,里面的“周颜”一点点扭曲,仿佛露出一副讽刺的笑。
“呵呵,呵呵……”
……
“他们今天还没来,以后还会来吗?”
“不知道,他们的思想与常人不同,真的猜不到,也许就在你最绝望的时候,他们就给你带来一点光明。”陈清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主要还是看我们自己啊,我们的粮食还能吃多少天?”李正问。
“除了缺肉,粮食不是问题,主要是衣服,天越来越冷了,武功好点的还能多抗一段时间,没武功的现在其实都有点撑不住了。”陈清回答。
“先这样吧,衣服轮流穿,守夜的人多穿一点,其他人躺被窝。卫军应该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也不会有什么动荡了。夜里配合天险,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说完话,李正又走向了后山。
陈清摇摇头,在他看来,李正对那群人抱的希望太大了。
也只能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