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舟,谢谢你。”瞥了眼已经开始活动,并陆续向着这边行来的蛊兵,千璃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离舟:“我运气真好,总有这么好的你们相伴。
可是离舟,许是被关在墨山关七十年将我早已逼疯,我并非什么都不怕,只是若能让我痛快纵意,其他的都无谓了。”
话落,千璃猛地抬手回抓住离舟双臂,提息凝诀封了他双手知觉,便在离舟大惊之下一把推开了他飞身而起,凌空的那一刻右手一弹,再解了他的双臂禁制。
“司尉!!!”离舟惊骇之中,眼见千璃已是冲向蛊兵,直接移行而去,欲要抓住千璃直接移行带离此处。
早该如此,都怪自己,怕这司尉想不开,在那磨磨唧唧的说一大堆废话,直接将她带走便没这些事了!
千璃封了味觉嗅觉触觉,全力提升视觉听觉知觉,察觉了离舟的动作,轻松避过后,挥手释出千数法鲤,回看离舟:“保护好自己!”
法力再不能施以鲤杀那般的术法,千璃唤出粼粼后取了冷剑,向着蛊兵一剑砍去:“护好他。”
粼粼点点头,迅速冲至离舟身畔。
眼见今日已是无法挽回,离舟一咬牙,唤出长剑不断移行连连砍下蛊兵头颅。
奈何数目太过庞大,且这些蛊兵明显要比普通蛊兵厉害许多,其中部分的攻势竟能带动术攻,离舟一时不察,险些中招,幸好粼粼不断为其遮蔽挡下。
这唯衫望,竟将蛊兵打造成了法器?
“离舟,莫走神!”千璃大喝,挥手送去四尾墨鲤,与粼粼一同卫护离舟。
离舟再不敢失神,旋身避过蛊兵又一刀。
“墨千璃,你仗着有三分本事,便毁我亲事,伤我游丝城,今日不将你凌迟,解不了我心头大恨!”唯琴寂一手捂着腰间因着医法渐渐失效又开始剧痛的伤口,惨白着一张脸大笑。
而这时广场两周的八根巨大石柱间展开结界,便在瞬间,将千璃、离舟与蛊兵一同合围,锁入其中。
唯琴寂由侍女搀扶,摇晃着行到台沿:“知道你厉害,但现下你法力不足,而这结界可是父亲大哥连并多人一同预设下的,恐怕即便你恢复如初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解。
将她衣衫撕了!”
随着唯琴寂这一声,蛊兵竟真的不再大肆攻击,改为拉扯千璃衣衫。
“司尉!她敢这般,分明这蛊兵不光只有眼前这些,即便我们杀光又有何用!若是她再召唤来怎么办!”离舟大吼着砍下伸向千璃的一双双手臂。
千璃不做声,手上却动作不停,一边纵使不断猛冲,一边挥剑。
法鲤术光灼灼,便是无数锋锐刀剑般一连割下近百蛊兵的四肢头颅。
鲜血迸溅的现场,唯琴寂胸中的怒火却越加升腾。
她竟还撑得住?
“琴寂?你这是作何?”瑾霖本就只是些皮肉伤,本在后方查看医师为终于施术治疗,又指导这侍从熬药包扎伤口,未想到突然闻听中庭那方的地动声,于不便动作的唯梧叶对视后,让他放心养伤,自己急速冲来,眼见中庭封闭那巨柱间落下结界,飞身跃入后,便被眼前的景象惊骇。
“瑾霖哥哥。”唯琴寂点点头。
“城主将蛊兵交由你控制,可不是为了对付区区一个墨千璃。”瑾霖大步向前,皱眉看着她腰间的伤处:“为了一个女子,连命都不顾,非要这般意气吗?”
“瑾霖哥哥这话该对她说,若非她嚣张挑衅,伤我父兄灭我府兵,我会这般容忍不得?”
“所以你便这么光天化日暴露私兵,你可知晓,若是叫王族知晓,咱们下场会如何?”
“我怎会不知,所以她只能留下与我这一万蛊兵作伴,便是她真杀的完,我也还有后手。”
“现下城主昏迷,你自己亦是负伤,合该好好医治,这般怄气,恐会叫城主失望。”
“瑾霖哥哥,夫君也罢,你也罢,我很想知道是否女子生了幅好面皮,便能叫你们一个个失了神智,甘心任她胡为。”
宋瑾霖冷笑:“说的好,那便请四小姐回禀城主,卸了我这按察使,直接杀了我便是。”
琴寂咬了咬唇,捂着伤处垂首勉强一礼:“对不起,是琴寂胡吣了,即便没有唯氏没有游丝城,您也不会与王族极其走狗同流合污的,琴寂气急之下乱说话,还请瑾霖哥哥看在往日交情上,原谅我。”
瑾霖叹息,上前扶起唯琴寂:“我知你大喜之日被毁心恨难消,亦理解你对于容成君的真心,实话说,许是她行事特立独行,又确是术法了得,加之面容出尘,多少会让男子留意挂心。
可是琴寂,或许我会为了这点原因不忍下杀手,却不会对大家欲行之事有任何改变,区区一个女子,即便再夺目,也不及我宋氏满门。
至于你现下躺在新房内的夫君,你二人间的事我不甚清楚,但是他能让你与城主信任,又与之结亲,你对他的在意想必对他更为了解。
这墨千璃或许现下真如他所言,因着各种原因不可妄动,但若真有一分是他对其仍有留情,你今日便更不该如此。
原本只是一个前情,随着时日推移,与你相伴后便能忘却的人,你这般杀了她,便不怕你的夫君自此后再难忘记,一生都记挂着这个敢在他成亲之时为着欢喜他只身前来,又为他殒命的女子吗?”
琴寂半晌不语,最终回身看向前方已是一身鲜血的墨千璃,幽幽一笑:“是啊,我怕,可是我更怕她活着,我宁愿自此后夫君记挂,也不愿她活在世上,自己每一日都担心她再度夺回夫君的心。”
“罢了。”许久,瑾霖苦笑:“既她已见到了不该看的,不管她是死是活不能放她离开了,只不过琴寂,你这般施为不但折损私兵,且还未必有效果。”
“瑾霖哥哥有主意?其实我也不愿折我手中力量,不如你说说怎么办好?”
宋瑾霖望了望山野方向:“左右她出不来,还有些时间,我法子只有一个,但可以一个个试了来,且等我些功夫,我去去就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