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
他把报纸又拿起来翻了页，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颇有些不耐烦。白乔荞不敢跟他再起冲突，勉强塞了几口，再度放下勺子。
许西蒙已经冷着眼盯着了她。白乔荞无奈，只得老实道：“我饱了。”
“我没空陪你玩，再有下次，我会把你从二楼窗口扔出去。至于白一奇，”他笑了一下，意料之内见到眼前女人惊骇到的神色，他优雅的拿餐巾擦干净手指，丢到桌上，“是死是活，看他造化。”
“我，”紧紧抓住了膝盖上的裙子布料，白乔荞勉强出声，“我真的饱了。”
许西蒙就站起来：“好得很。那就走吧。”
“去哪里？”
“去做你该做的事。”
汽车一路开到花园街一百六十五号，陆似君的身影刚好从铁门后出现。坐在副驾驶的白乔荞倒吸口气，全身都绷得死紧。
眼见着陆似君往这边走过来，许西蒙车子停在林荫道上最醒目的位置，又是招摇得厉害的限量款跑车，乔荞紧张的一再挣扎，终于还是求他：“能不能别在这里？四周都是街坊邻居，要是被熟人看到了，似君他以后怎么在这里住下去？”
“他要出国了。”
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方向盘上轻敲。许西蒙嘴角挂着讽笑。白乔荞微阖了阖眼睛，只觉酸楚难当：“我答应你了，我自然办到。别这么绝，好不好？”
这一带住的大都是陆伯伯同一机关的同事，她上个月还来过，和陆伯伯要好的陈科长，刘主任她都见过。她要在这里和陆似君分手，一旦被看到，陆伯伯一家颜面何存？陆伯伯往后还怎么在机关工作？
“许，许总，”陆似君越走越近，她着急，半弯了身，放下姿态，“你要怎样都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行吗？”
他依然不紧不慢敲打着方向盘，侧了眼平静无波的看她：“我要怎样都好？”
见他露出可商量的意思，乔荞忙不迭点头，眼睛里泛出一点亮光。他勾着唇角露出微笑，蚀人的狼一般，他勾勾手指。白乔荞愣了一下，乖乖靠过去。
暖暖的呼吸在耳朵边扑散，她半边脸很快就热了。及至他那句话说完，她整个脸通红，手心却是凉的。白乔荞僵着保持那个半侧的姿势不动，血液都流动不顺。
“怎么样？”他问，示意般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陆似君已经发现这辆车子的异常，白乔荞顺着许西蒙往外边的视线，那么巧的，在反光镜里被陆似君抓个正着。
她整个人都懵了，回过神来，陆似君已经开始往这边跑。白乔荞抓住许西蒙的手臂就喊：“开车！快开车！”
指甲在他裸露的手臂上划出血痕，她也没发觉，脚下就去踩油门。
许西蒙反手猛掐住她肩膀，指间一捏，她半边身体就软下去。他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像暴风雨前黑得吓人的天。
白乔荞听到车窗被拍打的声音，陆似君焦急的脸就在车窗外面。他在喊她的名字，虽然听不见，可那喊声就像自有意识的刻到她心上。一刀一刀的刻下去，血泪横流的。她望着外面，脸上凉凉的：“我答应你。你开车，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