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算了。”
胸口因而温暖,他顺势轻搂着她,生出一些踏实:“乔荞,相信我。从今往后,你都可以这样靠着我。”
这算是承诺了吧。她唇角微微翘起,却不让他瞧见,不声不响。他也不去追究她的回答。时间异常静谧温暖。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她握拳,轻在他胸口锤了下去:“我饿死了。”带了鼻腔,撒娇的味道甚浓。他就笑起来,推开她问:“哪里饿了?”
又来了!对着外人冷静自持到无懈可击,怎么到她这里三言两语的不正经?她从前可是怎么忍耐他的?白乔荞脸皱成了推一下推开他:“你讨厌!赶紧做饭,我去外面等你。”话还没说完,人就忙不迭的跑了。听到许西蒙在背后哈哈笑起来,她恨得拿脚使劲在地板上跺了好几下。嘴角却是不自禁狠狠得上扬的。
原想,他的手艺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是出生金贵,出入总有人伺候的,能做个蛋炒饭就不错了。看着眼前媲美五星级大酒店的牛排水准,她偷偷咽了下口水。并不开口去问质疑,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怕给他得意的机会。摆着嫌弃的脸色,拿了刀叉开动。横空的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她面前的盘子一下给端走了!白乔荞当下瞪眼,那盘子又“飞”了回来。牛排都已分切妥当,泛着诱人的色泽,正正对着她瞪大的眼睛。
一点不客气,她拿着刀叉就开动起来。第一口下肚,下意识抬眼看了下对面。许西蒙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对自己手艺非常有自信,一点儿都没有想要询问,证实下好坏的样子。白乔荞又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她好像,对做饭没什么概念。还是,失忆的关系,一并连这些也忘掉了?这种借口……说服力不够吧……
越来越觉得,真不想和他在一起……她心里念着,嘴上却忍不住要笑,然后听到他也在笑,抬头瞪他。自己又忍不住,两人隔着桌子就笑起来。
好像,他知道她所想,她也知道他想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
做饭的人不洗碗,吃完晚餐,理所应当她收拾。阿姨晚上可不会来。她当然可以丢着不管,但在他面前,怎么也不想太丢脸。不会做饭就算了,碗都不会洗,太说不过去。
不过……她显然缺乏这方面的天赋……望着洋洋成海的水池,她为难的往闻声而来的许西蒙脸上瞧,一副心虚又羞愧的小模样。他本就不缺做家务人,是她非要和他拗,这会儿,倒是真不能就丢着不管,拉了她出去。看她那小脸垮得,他摇头,去挽他的袖子:“逞强。”轻吐两字,接过她手里的碗碟,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她呆站在一旁,顿觉再无颜面对着他,便要逃出去。被他抓住了手,引着往清水下冲洗。团团白沫滚落而下,清晰起来的除了十指纠缠,还有,顺着流水越来越往心底深处涌去的泉流。她根本,一点儿抵抗力也没有。从醒来第一次见他,总有一股执拗的声音要她离他远点儿,警告她,这人其实是多可怕。但,她真真实实面对的这个人,却这样温柔宽容,她抵挡不住这诱惑,挣扎不过,直往里栽,就要灭顶,也不想离开。
“好了,出去等着。”给她洗完手,他用肩膀去碰她,转过身继续忙。久不闻她离开,又不得不回过来,胸前猛的一沉,她撞了过来,还湿着的手不客气攀爬到他昂贵的衬衫上头,紧紧抓着:“西蒙。”她喊,然后再没有话,脸颊爱娇的在他胸口乱蹭。
许西蒙顿时明白过来,夹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隔膜正在消减,她一直坚守着最后防备的心,即便没了那些记忆也仍旧防备他的心,在向他打开。这么多天以来,再没有比这更能让他喜不自禁的事。他扶住她的肩,固执的看她的眼睛,竟是有些忐忑,小心的问:“你,刚刚喊我什么?”
他那样一个人,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头满满的,说不出的欢喜满足。她手在他心口戳了一下,低低道:“笨死了。”
被他猛的一把拥进怀里,紧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再放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哎,西蒙,许西蒙……”
她躲,自然躲不过激动过头的人。她躲,他就追着她吻,头发搔在她脸上痒痒的。白乔荞被他逗得喘息起来,抓着他领口,头抵在那里,不让他得逞。
他也停下来,紧紧,紧紧抱着她。长长吁出一口气:“乔荞,你知道我这些天……不过,都值得,值得。”
白乔荞不说话,手圈到他背后去。
在来的路上,他和她讲最近的事情,讲他的父亲,讲梁振东。其实她仍旧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吧。他想要她知道,是因为他说过不瞒着她,也想要她清楚,现在,她不能太过随意的出入。不是禁锢她,他想要解释清楚这个,他想要的,不过是保护她。
还有什么比这跟叫她有理由相信他的?他把她的安全,看得很重,一个人能把另一个人捧在手里的护着,她想,就算不记得,之前,他们也是很爱的吧。
在卧室里看片子。原本是打算他收拾好就回医院的。可,她在客厅看影碟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白乔荞觉得,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不停的在做蠢事。都快到没脸可丢的地步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天星辰。卧室的天花板有自动控制器可以调动,随意开关。今晚天气好极了。隔着厚厚透明的玻璃,可以将头顶上方的星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睡不着了?”
牛奶的香气袭过来,带着热热的水汽。她爬起来,帽子早掉到了一边,包着纱布的脑袋看起来,很孩子气。
不等他递过来就伸手去接,她不客气的自己享用了,点头:“我睡了好久吧?”
“不久,可以再睡会儿。”
“不要。”
看他笑盈盈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摇头,把喝了一半的牛奶还回去。然后,惊讶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把剩下的一半给喝完,脸又红。躺回去,拉了被子侧身躺好。
手指抵在了唇边,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