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刚才那一幕有点太惨了,搞的哥几个情绪异常低落,都只顾着低头走路,好长一段时间没咋交流。
“呵!老大,驴肉火烧!”葛胖子打破了僵局。
“走,尝尝味儿咋样?我请客。”郝建国提了提精神,大步跨进店里。
这家店不大,不过火烧很地道,外焦里嫩,口口流香。郝老大按每人两个点的,事实证明,压根不够!当然,大家也没好意思再加量。
刚走出火烧店,葛明亮便提议去吃羊蝎子,他请客。显然,这胖子确实没吃饱。进店前,成朗到烟酒超市买了六个口杯白酒,打算助助兴,毕竟好几天没喝了,很是惦念。
酒足饭饱,小脸微醺,迈出店门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撤吧老大?”刘猛裹了裹衣服。
“去那家五金店看看。”郝建国拽了拽拉链,扭头示意大家跟上。
嗖嗖的小风一吹,酒劲顿时消解了大半。郝老大执意去五金店做什么?搞不懂!
“看看,要点啥?”店老板悄然挺直身子,貌似被酒气熏着了。
“老板,家伙有吗?”郝建国双手撑在货柜上,问的很直接。成朗等有点疑惑,但每人发问。
“啥样的?”店老板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有点司空见惯的感觉。
“嗯…钢管有吗?装沙子的那种。”郝老大貌似很有社会经验。
店老板弹了弹烟灰,伸手推开了旁边一闪小门。
“进来看看吧。”店老板一脸冷峻。
走近小房间,成朗傻眼了,这俨然就是一个冷兵器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齐全。
“这个什么价?”郝建国拿起一个一米左右的钢管,用力挥了挥。
“25,一口价。”老板很干脆。
“老六,你也挑一个吧。”郝建国看了一眼成朗。
“老大,要这玩意干嘛?又不干架。”成朗有点不解。
“陈彪那小子不是善茬,他就住在我们上面,而且你俩还有过节,听我的,备点东西以防万一。”郝建国突然有了老大哥的成熟感。
郝建国担心的不无道理,陈彪这个二愣子确实很霸蛮,倘若有天干起来,他不愿意自己的弟兄像烧烤兄弟那样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成朗没有犹豫,四下环顾片刻,拿起一把弹簧刀。
“老板,这刀开刃了吗?”郝老大有点老道。
“没有,需要的话我这可以弄,不过得稍微加点钱。”店老板在墙上摁灭烟蒂,稍微顿了顿,“其实没开刃也一样用,削苹果没问题。”老板话里有话,暗示的很清楚。
“那就先不开了,削不动的话再找您。”成朗试了试弹簧的灵敏度,很满意。
“学校查寝挺严的,被发现了就直接没收了。”刘猛的提醒很务实。
“查个鸡毛,学校那帮人都是走过场,就搁在被褥底下,一点问题没有。”郝建国看的很透彻。
郝建国和成朗挑好后,其他四位也开始寻觅自己的防身利器。最终,吴欢和刘猛同样选了钢管,张爽则看上了可装可卸的双截棍,而晃荡半天的葛胖子终于还是拿了那把匕首,至于原因,也是相当蛋疼,说是喜欢上面的龙凤花纹,我干!
夜风习习,月朗星稀,103六兄弟阔步行走在大道上,像古惑仔,也像来自北方的狼群,一路嬉笑打闹,一路欢声笑语。
“我擦,看门大爷!”吴欢下意识的把钢管放在身后。
安科大的宿管明文规定,宿舍晚十一点拉闸停电锁大门,不过六号公寓的大爷还算比较人性,每次都会给大伙宽限几分钟,而且临上锁前还会到门口转悠转悠,发现谈恋爱腻歪的及时提醒归巢。
“咋整啊老大?!”葛胖子空有一副东北强调,面入骨髓。
“你慌个鸡毛,屁大点的东西塞裤裆里不完了?!”郝老大瞪了胖子一眼,随手把自己的钢管递给刘猛,“老六跟我过来,其他的见机行事。”
成朗收起弹簧刀,顺手别在身后的裤腰带上,拢了拢外套,随老大并肩而去。没人知道郝老大搞什名堂,但他很自信,成朗选择无条件相信和跟随。
“呦,大爷,转悠呢?”郝建国声音庄重而高昂,熟练的掏出一支烟递过去,社交大佬范儿十足。
“小郝,今天有点晚啊。”大爷接过烟,郝建国掏出火机赶紧给点上。
“咋啦?你俩这是有事啊?”大爷嘬了一口,语带关切。
“呵呵,小事小事,”郝老大也给自己自己点上一支,“我这位兄弟的裤子破了,不好意思张口,让我问问您这有没有针线,呵呵…”
我勒个擦!破洞牛仔有破洞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不过摩羯座临危不乱得性格还是很抗打的,成朗瞬间演员附体。
“是啊大爷,天冷了,风嗖嗖的往里灌…”成朗抚摸着裤腿裤上的破洞,眼神飘忽游走,尽量显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哎呀,我当咋的了,跟我来,屋里有。”大爷当真热心肠,转屁股就往宿管室走去。
郝建国扭头摆手,暗示胖子他们行动。吴欢把钢管递给刘猛,随即跟在刘猛侧后方打掩护。刘猛怀揣三根钢管,斜着身飘过宿管室。由于走得急,半道掉了一根钢管,砸在走廊上清脆直响,还好吴欢眼疾手快,抓起钢管直奔厕所。
所幸,整个行动有惊无险,感谢郝老大英明的调虎离山,当然,成朗回头还得找个理由跟大爷借把剪刀。
对不住了,宿管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