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确实是这样。”“就在天上?”“这倒不一定。”“那应该在哪里?”“比天还要高的地方。”胡天睁开了眼睛,向夜空望去,那里只有一轮明亮的月轮和数颗若隐若现的星星。“比天还远的地方啊。”胡天不禁喃喃自语,“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不远处的少恒正在打坐,这几天的内息专注让他的功力有不少的精进,打坐能让他最大程度地把这部分功力融会贯通,正是潜心修炼之时,不觉胡天的自言自语。
鬼刀响应道:“我也不知道,我没离开过大地,这漫漫岁月以来,我都依存在大地之上,不知天地为何而生,更不知神仙为何物。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仙派的人,准确来说,使他们找到了我。自仙派创立以来,他们尝试多种方法都无法飞升,时过百年,他们还是没有取得突破,便打起了神秘力量的主意,就是一直被记载于人类历史中的我。”“这什么意思?跟你切磋然后提升自己?”“不。”鬼刀森然地说道,“他们想吸收我的力量。”
即使鬼刀说得很隆重,但胡天只是不以为意地挠了挠头,他已经好几天没洗头了,“然后呢?你不是说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打败你吗?哪怕是仙派,在当时也难以和你抗衡吧。”“的确如此。”“那有什么好说……”“如果只是以他们的功力来说的话。”“意思是,他们还有别的手段?就是那个神仙?不是说他们联系不到吗?”“是天地双刀。”鬼刀的语气中带着凝重,“他们找到了天地双刀,用来对付我。那时候我还未曾见过天刀地刀,还以为是人类的把戏,没想到天地双刀作为创造世界的利刃,竟是变化莫测,非同小可,在与他们一个门派的拉锯战当中,我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最后结果怎么样?”
“还是我赢了。人类从诞生到炼丹运功不过短短千年,而我经历的时间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这样的差距不是天地双刀能够弥补的,积累才是实力最重要的资本。”“所以神仙呢?”“没有出现。”“那你讲这个干嘛?炫耀自己一己之力团灭整个仙派?”“我到现今为止都没见过神,但是在我意图清理掉仙派门人的时候,神的使者出现了。”“神的使者不是神?”“是一条龙。”“龙?”“一条金色的龙,鹿角驼头,虎掌鹰爪,通体闪烁着金芒。他护住了所有的仙派门人,并且将他们传送到了远方,使用的是空间之力。然后操控着天地双刀与我再战,不用说,把天地双刀交给仙派和让仙派来找我麻烦肯定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怪不得那个蓝衣人能够掌控天地双刀,原来是一脉相承啊。”胡天点点头,过往发生的事情总算是有些眉目,“然后呢?你们大战的结果是什么?”
“与仙派交战中我已经负伤,加之这金龙实力并不下于我,几番力量互拼,我都处于下风,而且他身强力健,勇猛无比,招架他的攻势都让我无比吃力。眼见形势不佳,我只好向前日一般,聚集周围灵力,使出‘鬼刀斩’,本想一击命中,趁机逃脱。不料那金龙张开大口,一把金色的长刀从中伸出,势不可挡,不只击穿了我的鬼刀斩,还顺势而下洞穿了我的身体。那一刻只觉得锋锐之意在我的体内肆虐,连维持黑气的力量都凝聚不起来,痛苦之中,被他以天地双刀相夹,动弹不得。等我恢复过来时,已是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边,地刀围成的笼子困住了我,天刀的压迫力从上方传来,没有丝毫逃脱的希望。
“那金龙就盘旋在我周围,见我醒了,便开始跟我交谈,我们都没有发声器官,同样是用意念交流,他将天地初生的情况告诉我,还解答了关于我诞生的问题,正是上面我跟你说得内容,为什么我能知道,就是因为全是他跟我说的。”“然后呢?他有告诉你为什么又让仙派的人与你交战,又解答你的疑惑吗?”“他说这片天地是由天神所创,他也是天神的创造物,名为‘龙刀’,与天地双刀共同发展这个世界;天地双刀负责开辟山河,塑造地形,他负责创造生物,扶持成长。他说我的诞生是一个意外,他没想到这些创造出来的生物会死亡,更没想到这些死亡后的力量会积累成如此一个庞然大物。我问他想怎么处理这个庞然大物,他说每个生命的诞生都是由命运决定的,他不想消灭我,只是人类是他选中的最优秀的物种,他希望能够借助我的力量来帮助他们发展,于是把我困在了一座山中,让人类中的强者定时来吸收,助他们突破。没多久龙刀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一队人类来到山上,坐在洞口吸收我溢出的力量,几个昼夜以后一同归去,此后一段时间又会来一堆人,循环往复。”
“可若是如此的话,不应该从古至今,都只有仙派一家独大吗?为何后来会出现各个门派并且这些门派都意图扑灭仙派呢?”“这种事就应该问你自己,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龙刀会认为人类是最优秀的生物,你们见利忘义尔虞我诈背信弃义,连山洞里的老鼠都不如。”“你的意思是,各大门派一起背叛了仙派?”“经历了我和人类的一场大战以后,龙刀允许仙派来山上吸收我的力量,同时也要求他们将修炼之法传播开去,让更多的人修习功法,实现范围更大的进化。同时,我与龙刀一战也被记入了仙派的历史,天、地、龙、鬼四刀成为了代表着世界上最强力量的传说,后来又有人加入神、人两刀,构成‘六刀传说’,但那两刀到底是什么模样,我并无亲眼目睹,无从得知。反而你这个练功人类,连鬼刀都不曾听闻,也称得上是‘少侠’?”
胡天苦笑道:“我从小在门派宫中修炼,极少外出,这‘六刀传说’恐怕是因时间久远,逐渐被练功之人淡忘了,反成了民间津津乐道的传奇轶事,而我对这些稀奇古怪之事并无兴趣,这确实怪不得我。”“你这小子,又是被追杀又是不谙世事,还随身携带着能收纳我的宝剑,看来也是来头不小,现在该轮到你讲讲了吧!”“且慢。”胡天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的话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讲清楚,你身在山洞之中怎么知道外界的变化?各个门派为何萌生消灭仙派之心?还有,蓝衣人为什么能够掌握天地双刀,而你又为什么重临人间?这些事情难道不比我的身世重要吗?我觉得你应该先交代清楚,这样更方便我们进行后续的交流。”
“哼!”鬼刀冷哼一声,“臭小子武功平平,嘴皮子倒耍得挺溜。”胡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话。“龙刀虽将我困在山洞中,我是无法逃脱,但又并未被压制,依然能够吸收山洞周围的灵力,只是受限于空间,如此多年的吸收都不及过往十年的提升,加上我的力量有部分被前来山洞的仙派门人吸收了,使得我自身存留的力量并不比大战之时丰厚多少。若不是这个原因,那个蓝衣小子怎么可能擒得住我!在山洞中,我顶多只能感受到天地气息的变化,很多消息都是从前来修炼的仙派门人那里得知的,我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许多门派在仙派的教导下发展起来了,但这些门派还不满足,想要染指仙派的传功秘处,也就是我所在的那个山洞。仙派没有允许,各大门派估计见不得仙派一家独大,便群起而攻之,企图用武力让仙派就范,但仙派底蕴深厚,加上多年来强者都吸收过我的力量,各大门派虽人数众多,也不敌仙派。
“数战落败,让门派联盟更加气愤,不光是孤立仙派,还宣扬仙派与妖魔鬼怪勾结,煽动后人一起围攻仙派,这才造成了两次对仙派的围剿。仙派始终是敌不过长年累月的讨伐,门派人数越来越少,但传承一直未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上山来吸取力量。这么多年,还未见过非仙派之人到达过山洞,可见这些门派组成的联盟,虽是正面击溃了仙派,但始终没有获得真正的胜利成果。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半年以前,又有仙派门人来到山上,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数更少,只有三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蓝衣小子。他一走进山洞,我就听到他跟另外两个人说:
“仙派,将由我来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