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哭笑不得,这是还嫌不够乱的吗?
不过也不算没忙活,好歹把人给引出来了,文渲赶紧上前刷存在感,只要能见到人,赔礼道歉,撒娇耍赖都能让她消气。
这时候哪儿还顾得要脸呢,文渲的脸皮早在一次次的斗争之中变得其厚无比。
谢玉和郭二看他回来,很不厚道的闪人了,他们才不会傻的留下来承受姑姑的怒火呢。
郭二还不忘表功:“文渲呐,不用感谢我们,改天请客喝顿酒就成了哈!”
文渲没好气道:“赶紧走你的吧,拜托你俩下次要点儿脸,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唐乐乐也给气笑了,转身回屋里去,不理这几个不靠谱儿的家伙。
文渲舔着脸跟着进去,直接进了她的卧房,唐乐乐直接无视他,就当没他这号人。
文渲跟着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阿娘是被人蒙蔽了,误会你了,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当然了,我应该让她给你道歉的,但她抹不开面子不是,我给你赔罪,只要你别生气,让我干啥都行,月亮都能给你摘下来!”
唐乐乐绷着脸不想理他,说两句软化道个歉就算完了吗?自己这气也太不值钱了点儿!
转身上床,直接睡午觉了,被那俩货吵得,午休都没睡好。
文渲无奈,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消气,也不走,就这样陪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倒在床边,也睡着了。
文夫人那边,午休起来,懊恼的不行,她心底善良,待下人都很宽容,现在误会了萱草,心里过意不去,就像文渲说的,抹不开面子跟她道歉,一下去都有点儿恍惚。
陈嬷嬷最了解她,笑着道:“夫人不必纠结,送给她点儿礼物,表示您的心意就是了,并不一定非要亲自道歉,那孩子是个好的,聪慧懂事儿,跟茵姐儿像是亲姐妹一般,这个疙瘩要是留着,对谁都不好。
您要是没意见的话,老奴待您走一趟?”
文夫人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陈嬷嬷就知道会这样,笑着去挑礼物。
唐乐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文渲趴在自己床边,挺拔的鼻子,修长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让她有点儿嫉妒,一个大男人,睫毛比自己都长,这不是打击人嘛!
文渲的眼皮子动了动,唐乐乐就知道他醒了,装睡呢,冷哼一声,从他身上越过去,理都不理他。
计划再次失败,文渲不好装下去了,胳膊压的都麻了,呲牙咧嘴的起来,继续跟她耗,他就不信能一直不搭理自己。
陈嬷嬷直接来了唐乐乐的院子,唐乐乐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多惊喜,不卑不吭行礼,“陈嬷嬷来找我的吗?不知有何吩咐?是账目不对还是补品有问题?”
她可是小心眼儿的很,问都不问就断定自己的罪,可见在文夫人行礼,从未相信过自己。
巧玲还从未见姑姑这样生气过,躺在屋子里一言不发,原本欢快调皮的笑意再也不见,让人看着揪心。
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她识字不多,赶紧给姑姑送进去。
唐乐乐接过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你打开门,我给你变一个花儿的魔术好不好?”
唐乐乐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又压了下去,也拿了纸条写道:“拾人牙慧,不好,不稀罕看你的花,还有,身份有别,世子自重,奴婢不敢劳您大驾,请回吧!”
让巧玲塞出去,继续躺着休息。
巧玲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照做。
文渲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她,果然,这是真生气了,每次生气就拿身份说事儿,奴婢奴婢的直戳人心窝子。
他又写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管,交给我来解决,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哎呦,胳膊疼,写不了字儿了,咱能开开金口,说话成吗?”
唐乐乐回道:“糊弄鬼呢,你伤的是左胳膊!”
文渲又传回来:“哎呦,草儿精明,这都没骗过你,可着急来看你,穿的衣服少,有点儿冷,感冒了会不会对伤势不利呀!”
唐乐乐回复:“那你回去呗,没人稀罕你在这儿,少卖惨,在我这儿没用,谁疼你找谁去,本人心硬如铁,没得感情!”
文渲乐了,写道:“萱草最疼我了,谁都没我家萱草好,中午吃啥?”
唐乐乐很想问问文夫人跟自己哪个最重要,又觉得没到那个份儿上,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回道:“吃你个大头鬼!”
巧玲捶着腿,跟她诉苦:“姑姑,让我喘口气行吗?实在跑不动了!”
唐乐乐这才反应,是她在中间传递,老脸一红,“最后一张,爱在外面站着就让他站着吧!”
巧玲眼睛一亮,“要不姑姑你坐门口写,外面不冷不热,太阳正好呢!”
唐乐乐被噎了一下,隔着门传纸条,两人到底谁幼稚?
“去,去,谁喜欢给他写呀?都说了最后一张,保证算话!”
文渲满心期待,这样写纸条的感觉很新奇呢,好玩儿的很,只是巧玲塞出来之后,大声道:“姑姑说了,最后一张啊!”
文渲看了,无奈先回自己院子,处理不好阿娘的事儿,他也没脸来求乐乐原谅自己呀!
午饭时他穿好衣服,去文夫人院子陪她吃饭。
文夫人担心不已,亲自扶着他:“阿渲,身上还有伤呐,不好好养着你过来干嘛?”
文渲顺从坐下,又让她也坐下,“没事儿,伤的是胳膊,不耽误走路,在院子里也闷得慌,陪阿娘说说话,许久没跟阿娘谈心了,咱好好说说话!”
文夫人眼圈一红,自从文渲搬到世安苑,每次都匆匆行礼问安,最多吃顿饭,她的日子确实很孤独。
文渲也很愧疚,母亲需要的是自己的陪伴,可他忙于功课,很少陪她,母亲整天闷在院子里,肯定是寂寞的。
茵姐儿正好走进来,奇怪道:“姑母,表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像是下一刻就会抱头痛哭似的,茵姐儿有点儿懵,难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文夫人擦擦眼角,“没事儿,你表哥孝顺,姑母高兴的!”
午膳摆上来,文夫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默默吃饭。
饭后茵姐儿回自己院子,下人上了茶水,都识趣退下,让他们母子说话。
文夫人心情平缓,理智回复,斜睨他道:“是为萱草来的吧?我把话撂这儿,将来你的妻子容得下她,许她一个妾室的位置,若是容不下,或者配人,或者给她一笔钱,让她出府去!”
文渲避而不谈,反问文夫人:“茵姐儿的病可是她治好的,我这次受伤,也是人家请了自己师傅出手,要不这胳膊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好好的,阿娘干嘛对她那么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