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全市戒严，尤其是考点及考生住的酒店附近。
一大早，交警开路，大巴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考点。考生井然有序地排队进入学校，找到自己的考场，在外等候。
等学校通知可以进场，经过监考老师的检查后，进入教室，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着一声“考试开始”，众考生埋头作答。
历经三年苦读，时至今日，终于可以奉上自己的答卷。
......
同一时间，一名模样清秀的男生站在某网吧前，他踌躇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准备进去。
而此刻，在某包厢的电脑桌前，戴月归一身黑，左手指尖夹着香烟，白烟缭绕，右手紧握鼠标快速移动。
随着连续的“吧嗒”几声，她长舒一口气，将香烟送进嘴里狠狠一吸，缓缓吐出一圈烟云，看上有些颓废。
这时，男生从前台那打听到戴月归所在的位置，他很快便找到某个包厢。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他上前敲门。
听到敲门声，戴月归站起身去开门。
瞬间，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烟味冲鼻而来，门外的男生受不了这味道，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你来做什么？”戴月归很明显认识面前的男生。
男生止住咳嗽，看向戴月归的眼神有些可怜：“戴学姐，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
“那又怎么样？”说着，戴月归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的烟雾弥漫，挡住了男生的视线。
男生不适地后退半步，道：“学姐，你，就不想参加高考么？”
“都开始考试了，我现在去有什么用？”戴月归不耐地点了点香烟，些许烟灰洒落。
“学姐，你就不想考大学了么？”男生不想放弃劝说。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戴月归嗤笑了一声，转而道，“以后这种地方你别来了，回去吧！”说完直接转身。
男生站在原地，看着戴月归重新进入包厢并关上门，彻底阻隔了他的视线。他张了张口，但嘴里猛地冒出一股苦涩的烟味，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终究，男生还是离开了。
走出网吧的那一刻，他幽幽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找到某个号码拨打过去。等电话接通，他无奈道：“爸，戴学姐不肯去，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回答：“算了，你回家吧！她......不去就不去吧！”
“嗯！”男生挂了电话，忍着一身难闻的烟味，准备打车回家。
通话那头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作为考场的延临第二中学校门外，专门给考生家长设立的凉棚下。看着重回界面的手机，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中年男子闻声转过头，赫然是教导主任朱德明，他开口道：“校长，还是没能把戴月归劝来参加考试？”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男人，也就是校长点了点头：“可惜了这个好苗子......”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大不了来年再战！”朱德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只要她肯！”
“就怕她已经放弃了......”
朱德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两个中年男人就这么站在考场外，相顾无言，一直等到第一场考试结束铃响起......
......
考场内，等监考老师收掉试卷，整理完毕，宣布可以离开考场后，众考生鱼贯而出。
虞桑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就见戚寒栀可怜巴巴地朝着她小幅度地挥手示意。她好奇地走近一看，就见到对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不是吧！居然紧张到这种程度么？”虞桑迟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我......”
戚寒栀还没说什么，就被监考老师打断了：“那两位同学在那边做什么？赶紧离开考场！”
他被吓得赶紧起身，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拉着虞桑迟的衣袖就往外头走。
走出考场，进入通往校外的林荫道上，戚寒栀软了脚，毫无偶像包袱地蹲了下来，脸色看着比虞桑迟的都要白。
“下午还有数学要考，你这样没事吧？”虞桑迟见此，有些担忧。
“没事，紧张过头了！”戚寒栀摆了摆手，重新站起身，“偏偏第一场就是我最学不好的语文，要是是数学该多好......”
戚寒栀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对语文无感，可偏偏他对物理、化学、生物这些更加无感，只能选文科。说白了，他就不是学习的料。
等所有考生集合完毕，大巴车立刻返回酒店。吃过中饭，休息一会儿，众考生再度前往考场参加第二场考试。
有了第一场考试的经验打头，第二场就显得游刃有余了些。等下午的考试结束，戚寒栀整个人就不像是上午那样，反而还有些神采奕奕，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
晚饭后，第二天要考的三门学科老师留了一点时间给学生进行解题，但也不敢留太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打发学生回房间休息，以保持充足的精力应对明天的考试。
在这期间，没有哪个学生敢像以往一样，提起今天考试的内容，甚至对答案。一旦哪个学生敢起这个心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感的老师或是其他学生就会迅速上前掐断苗头。
既然这科已经考过了，也没法后悔，与其说出来增加压力，不如把精力放在剩下的几门考试上。这也是考前，班主任乃至各科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考试“潜规则”。
第二天一早，一众考生像昨天一样吃完早饭，带着考试用具，坐着大巴车前往考场。
虞桑迟坐在昨天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车行至半路，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男生的惨叫。
就坐在虞桑迟旁边的乐疏桐站起身，转身看向后面。就见一个男生苍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道：“老师，我的准考证落在房间里了！”
刹那间，整辆大巴车内瞬间安静了，就连前头认真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