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石？”顾念在心里嗤笑，“没有。”
“我方才和你说了，我手里的元石都已经换成灵果了。”
袁婷婷板着脸，有些不悦，声音里带了几分苛责，“念念，你不愿意拿元石给我，便当做是我借又如何？你若是还不愿意，直接说就好了，又何必骗我说你手里没有了呢？陆老太太向来疼你，怎么会让你把所有的元石都换成灵果呢？”
而且，这些低级的灵果又不是灵食。像陆老太太这样身负丹毒的人，即使服下再多的灵果，也不过是暴遣天物。
况且，陆老太太向来疼爱顾念，怎么会舍得顾念手里一点元石都没有呢？除非，顾念在欺骗她。
袁婷婷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后，露出了一副悲伤哀怨的样子，“那怎么办？如果我拿不出元石，就帮不到哥哥了。”
“念念，你也知道这东西对我哥哥有多重要的。”
“小姐。”跟在袁婷婷身边的侍女，露出一副不悦的样子，“陆老太太曾是三级丹师，也炼出过一些极品的三级丹药。即使她这些年来不炼丹，手里也必定有存活。若是六小姐愿意，她随意卖几颗丹药，就能把元石凑齐了。”
“只是六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既小气又抠门，跟四小姐完全不能比！”
顾念的眼神落在袁婷婷身后的侍女身上，目光里带了几分讽刺。
这位侍女也是一怔，从前的顾念虽然长的好看，但是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和容貌，一副既懦弱又卑微的样子。可今日的顾念和从前彷佛判若两人，此时的她即使嘴里说着没有元石，可骨子里的那股自信和不屑，却是显而易见。顾念比从前更自信更夺目了，再加上顾念那张本就生的不错的容貌，更是彷佛月下的花徐徐绽放。
若是从前，侍女只要提起顾元妃，顾念必定会受到刺激。可现在顾念一脸的漠然，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的盯着她。
“好了！”袁婷婷对着侍女低声的呵斥了一句，又笑着看着顾念，“念念，我是为了你好，你别这样。”
“我哥哥向来喜欢温顺又忠义的人，而且他是个知感恩的，若是你这次……”
“其实方才酒儿不是说了吗？我完全不能和四姐相提并论的。”顾念凉凉的看了一样袁婷婷，“你哥哥是我四姐的丈夫，有事你也该去找我四姐。”
“而且我重复了很多次，元石我没有。即使祖母的手里有一些元石，这些元石也是她辛辛苦苦的攒下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她如今已经年老，就靠着这一点点血汗维持着过过小日子，我怎么好问她要呢？”
“袁小姐！不是我不想借给你，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
袁婷婷满脸通红，眼里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
顾念却没有再搭理袁婷婷，因为顾念知道，无论是袁未竹还是袁婷婷，还有其他的袁家人，他们都像极了水蛭，不止想要吸干她的血，还要装出一副淡然不屑的样子。最可笑的是，袁婷婷问她借东西，是在求她，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在施舍顾念一样。
给顾念领路的小丫鬟见顾念想要离开，便主动朝着前走，而顾念跟在她的身后。
袁婷婷想要再次唤住顾念的时候，顾念却没有再回头。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
等顾念入了藏书阁后，慕向远这边便得到消息了。
“小景，你说念念没有借元石给袁家小姐？”夏香坐在离慕向远附近，有些错愕，“即使袁婷婷搬出袁未竹也没有用？”
“是！”被称作小景的小丫鬟，便是刚才给顾念领路的小丫鬟，“六小姐似乎很不愿意和袁家的小姐多谈，而是忙着去藏书阁。她到了藏书阁后，便主动问管事的，记载了灵食的书籍在哪里！”
夏香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在夏香的记忆力，顾念对袁未竹十分的执着，这些年来没少给袁未竹买东西。最重要的是，袁未竹一边收顾念的东西，一边却又露出嫌弃的样子。私下，袁未竹还跟夏香说，他是十分不喜欢顾念这样不知道礼数的样子。
然而顾念却像是魔怔了一样，无论袁未竹怎么对她嫌弃，她依旧对袁未竹好。
所以这些年来，袁未竹和袁婷婷来慕家借炼丹室和修炼室的时候，夏香都看在陆老太太和顾念的情面上，同意了这些事情。
“她长大了，这是好事。”慕向远是万槐城的城主，他在接受新的事物上的时候，也比常人更快，“只要她的心思不再在袁未竹的身上，便是好事。”
夏香微微点头，“那我们不能拖她的后腿。”
当夜，袁婷婷便收到了慕家管事的传话，说是慕向远要进修炼室了，所以修炼室和炼丹室暂时不能外借了。
袁婷婷有些错愕的看着慕家的管事，“可慕家不是有好几个修炼室和炼丹室吗？”
“城主修炼的期间不喜欢被打扰。”管事的笑了笑，“所以我们必须要清空修炼室和炼丹室。”
袁婷婷咬牙切齿，“顾念呢？她为什么可以继续在慕家？”
“顾家的六小姐是我们的贵客，自然可以留在慕家。”管事的懒得和袁婷婷再交谈下去，“袁家小姐我已经吩咐人给你备好马车了，你一会便可以离开了。”
袁婷婷对着管事的还想大吼几声，却被身后的老嬷嬷拽住了。
袁婷婷再不甘心，也不能对慕家的管事大吼大骂。
若是袁未竹在这里，管事的自然要给几分薄面，可是袁婷婷在袁家的小姐里，并不是最出众的。她除了是袁未竹的嫡亲妹妹外，便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所以，管事的对她也没多客气。
等顾念知道袁婷婷离开的消息时，已经是三日后顾家来人的时候了。
顾念倒是不惊讶慕向远和夏香会赶袁婷婷离开，而是惊讶顾家的人在这个时候，还想要急着接她回去，让她去运送百年寒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