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解说一下第十三题,这道题目我们班这样班长解出来了。这道题主要是看你们如何运用公式…………”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讲题,讲题下后面的同学一部分倒下伏案睡觉。有的在认真听讲,有点在走神等回神的时候就在笔记本上记一笔。
等到沈海鹤从后门或者正门出现的时候,“奇迹”就会出现。睡觉的同学会一下子坐起来、精神起来,走神的同学会回神认真听课。
直到下课铃响起
严飒对数学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及格就好,所以他这节课也没听太多,重点倒是记了
这时,前桌转过来,向他的同桌招了招手。接着,余言从抽屉拿出了一瓶牛奶给凌寒。
凌寒看了一眼严飒,对方少年又带有一点可爱,像个商贾之家的小公子。少年还有一种未长大的感觉,许是少年比他矮造成的错觉。
从办公室方向回来站在门口的班委喊道:“莫景泽!班主任找你!”
黎昼三人听到后把被点名道姓、刚刚睡下的莫景泽拍醒,对方一起来还很懵逼,黎昼解释道:“班主任叫你,别睡了”
他听完就起身离开
进到办公室,沈海鹤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爸”
听到这个称呼他立马清醒了,接过手机:“喂?”
“是我…………”
“你要干嘛?”
“你这什么态度?我打电话给你,你还一副什么样子的?!怎么?你那个老师傅连基本礼貌都没教你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沈叔教了我什么跟你没关系吧”
“我是你爸!你好歹是我生的!对你老子怎么说话呢?!”那人的语气开始带有怒色
“我是我妈生的!你这些年干什么?学费不是你交的、生活费不是你给的、房子不是你买的、饭菜不是你弄的、照顾我的也不是你,现在跑出来说我是你生的了!需要你的时候电话都是空号!”
那人的声音气势冷了一些:“我那个时候忙!又和你妈离了婚,我也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他的语气又变得无奈,仿佛他也是有苦衷一样才‘抛弃’了儿子
莫景泽可不吃这套,心说他不会往银行打钱吗?法院没让他给生活费吗?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反问道:“所以你找小三、弄出个私生子、养小四也是很忙了?”说实话,要不是三年级他父母离婚的时候见到了大着肚子的小三和对着‘叔叔’破口大骂的外婆一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这样的人渣还当什么父亲?
说完,他按下了红键,结束了这令他心烦讨厌的通话。
第三节的化学课已经开始了,莫景泽从办公室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听课。
下课后,黎昼查觉他的不对劲问:“老莫,你怎么了?老班骂你了?”
闻声,前面两人转过来,严飒问:“怎么了?发生啥了?”
“我的上一个爹打了通电话来,说了一大堆废话,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理他作甚?过好自己的日子”余言说
“他有病!他自己过着他的日子不好来烦我!反正我挂了他电话,不管他有好事还是坏事都不关我事!”莫景泽拿出自己的水杯打开喝了一大半,余怒未褪地将杯子塞回抽屉去
几个月后,冬天
沈海明依旧要回一趟长沙和北京,沈采青也被带去。五人趁着早些日子人少被沈海明吩咐去买年货。
余言视角
“你们喝汤的吗?”
路过厨具店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心想万一沈叔到时候要熬汤怎么办?家里那锅锅底都裂了一条缝了,万一来了一群客人留下吃饭或者来了亲戚就不行了
“你做我们就喝”黎昼给了我答复,莫景泽也回了句:“对啊,你做的我们还能嫌弃不成?”
行,有了他们这些话我也心里有底气了,进店挑了一个砂锅买单。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有时候心里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对平时不敢的事物有恃无恐。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变得害怕,甚至是不敢与陌生人对话。
所以,有些事我会通过得到某种‘机会’来让自己有些底气
老板把砂煲用塑料袋装好让我拿走
莫景泽虽然看上去有点没心没肺,但人很体贴。刚出来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实则是想帮忙提东西。我道了声谢,也不拒绝把东西给他拿了。
路上面有一家万隆城,因为怕近一点会堵车,经过了几个红绿灯就下了车走过去。哪怕只要再过一个红绿灯就是了,人流可一点也不少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我凉凉的,脖子进了点风让我打了个寒颤!
路灯换成了绿色,过到马路对面后,因为不断上前来的人流冲散了我们,我看着地上的斑马线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习惯性回了句:“对不起”
不会有人因为一个碰撞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也不会计较太多,还有理会。所以我是道完歉就走人,况且我也忘了什么时候无论谁对谁错都要道歉了。
但那人在同一时间又说了句:“对不起”
走远了一点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回过头去,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藏青色的外套有点大,双手插兜里,后面的帽子被他戴起来,好像很瘦的样子。
我注意到马路对面不远处站在一个那种伞的人,我又停了下来看向对面那人。
卫空?!
“姐!”黎昼忽然叫了我一声。不管是谁,和我没一点关系。
对面
“那小姑娘过得挺好啊”卫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看着对面小姑娘消失的方向。
打火机喷起的火苗点起了烟头,卫空把烟放到嘴里,又拿出来嘴里吐出一口白烟,问:“你来都来了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大老远从长春来这就为看看她?”
张以灵沉默了一会,目视前方道:“我来就是看看,我也就还记得她了”
对方清冷的声音就如同他的性格。卫空自打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想想他和那小姑娘,两个清冷的性子心里估计着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唉!这姑娘算倒了一辈子霉了!”他心说
除夕夜当天
莫景泽和严飒负责把对联贴好,大门口被他们扫得很干净。
余言给沈海明打下手,沈采青和黎昼、小白则出来了一趟。在一家便利店挑饮料,沈采青看着冰箱柜里五彩缤纷的各种饮料,有些犹豫道:“椰子汁还是天地壹号?还是王老吉?”
小白问:“有什么区别吗?”
黎昼边开门边伸手拿了一瓶天地壹号:“这个吧,你们再拿一箱王老吉。”他转头叫老板:“老板!拿一箱王老吉!”
老板去拿货,这时小白问:“对了,王老吉是什么味道?”
“甜甜的,也不是很甜,我买一瓶给你吧”黎昼一说完就打开冰箱柜的门找了一阵,拿了一瓶王老吉出来正好老板也把王老吉拿了一箱出来。
“怎么又买一瓶?沈采青问
“给小白买的”
“偏心!记得小白的不记得我的!偏心!”沈采青佯装生气的样子。黎昼怎么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哄道:“行!我给你买!以后不会忘你的!”
“那还差不多!”她上一秒还生着气,这下又满脸高兴。还是个孩子的她还是很好哄的。
回到沈林居的时候,见到给他们开门的余言后,沈采青马上变脸!
沈采青一把抱住余言,哭诉道:“小言姐姐!黎哥欺负我!买什么的一点都不想着我!他还凶我!”最后一句是完全哭了的样子,要不是他们听了全过程,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余言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说:“别理他们”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德芙塞到沈采青手中,沈采青一下子变脸,拿着巧克力进到大厅里去
三人跟在她后面进去,大厅的餐桌上已经开始摆菜,莫景泽和严飒从厨房又出又进,沈海明坐在沙发休息。
他看到三人回来了:“回来了,这次买的挺好,刚好可以去去火!”
余言给他倒了一杯碧螺春,茶水因为是刚泡的,水面上还散发着气。黎昼和小白一同将杯子端了过来,余言十分配合地给他们各倒了热茶。
“我也要!外面都快冷死了!”沈采青从厨房出来拿出了自己的杯子让余言给她倒茶。
“言姐,你天天喝茶不腻吗?你就不怕睡不着吗?”严飒坐在沙发上问,连带着莫景泽也问:“对啊,现在谁还天天喝茶?又苦又不好喝,你怎么喝得下?”
“你是喝不惯,天天喝你就习惯了”余言吹吹冒着烟的茶水,接着一饮而尽
“她啊,就是这样,只是话少而已。这屋里头也就我和她喜欢喝碧螺春了”沈海明一脸慈爱道,伸手摸摸余言的头。
“哎沈叔!那你喜欢我们哪个啊?”莫景泽问
沈海明笑了笑道:“各有各的好,我都喜欢!”
“哎对了言姐,你爸妈怎么不来找你啊?都过年了也没话来”莫景泽疑惑道
余言毫不犹豫道:“他们不希望我回去”
话一出,沈海明说:“别理他们,我们过我们的。走吧,时间不早了!”
余言给每个人倒了杯之前买的天壹号让严飒分发下去,厨房里的鸡汤也熬好被沈海明端出来放在桌子中央
一开盖,热气一下子冲了出来!
“来!我们干个杯!祝你们明年高考金榜题名!”沈海明端起杯子,几人一同举起杯子堆在一起碰了一个!
黑纱水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