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莫言道:“你把那个录音带拿过来一下。”
莫言点头,出去了。
王语霏问道:“什么录音带,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林陌澜道:“用了一点特殊的小手段搞到的,本来觉得无所谓,不过我现在觉得你有必要帮我分析一下了,毕竟,重明市你比我更了解。”
时间依旧在前行,夜才刚刚开始,而重明市的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西北七区天权武馆门口,人群围出了一片宽敞的场地,孟关道(四相之一,详见第二十七章)的弟子们晚上会在这里对练,或者给重明人教授一些简单实用的战斗技巧,不时引得周围的人齐声叫好。
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茶摊,很多看热闹看累的人还有武馆的弟子练武连累了都喜欢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小茶摊的老板是一个相貌十分清秀斯文的年轻人,他每天就坐在开水房门口,喝着大碗茶,磕着瓜子儿,听听各种有趣的事情,或是看着自家的伙计忙里忙外,倒也有滋有味。
只是今晚,有一个人打扰了他平静的生活。一个人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微笑着对他说道:“战王(孟关道)还真是很悠闲呢,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聊一聊呢?”
同一时间,今天东南三区娱乐区的怡情小馆同样出了状况。
怡情小馆,这名字乍一听,或许会被人想歪,但是,重明人对于取名字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
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所以,这怡情小馆的主人就自认为很文艺的,给自己的产业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怡情小馆。
没错怡情小馆,是一家赌场,而且是顶级豪华赌场。
有多豪华呢?它的占地面积就不用说了,横跨三条街道,外形很像童话故事中的城堡,有些复古,晶莹剔透。屋子里面的场景,外面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两个巨大的透明廊桥将三幢城堡连接起来,可以说是重明市东南三区的标志性建筑。
怡情小馆的外层墙体是由一米厚的特殊玻璃和特殊的透明粘合剂砌成,一共两层,中间间隔半米,被抽成真空。而内层建筑的墙体则是由纯白的大理石垒砌,用黄金作为浮雕和装饰。
五个层楼,却有二十层楼的高度,每层楼的地面上都铺着柔软的金色羊毛地毯。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盏白金做的巨大水晶吊灯。黄金做的浮雕混迹期间,与吊灯上的花纹交错在一起,金碧辉煌。一张张巨大的实木桌子放在里面,每一张桌子前都可以坐下几十个人……
一切的一切,除了奢侈外,还是奢侈。
至于说顶级,那是只要你想得到的玩法,怡情小馆里都有,荷官们个个都有一手上好的赌术,洗牌、发牌甚至是结算筹码时的动作,都优雅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在怡情小馆里有上不封顶,让亿万资产都可以瞬间倾家荡产的地方,也有下不局限,给穷人都能小赌怡情的几毛钱,几分钱的赌桌。无论是哪里,装饰装修都是穷奢极欲,似乎老板根本不怕有人敢对赌场的设施有歪心思。
事实上,在重明市,也没有人敢把注意打在怡情小馆上,就算有,也没有成功过的,至于那些人去了哪里,这就是一个不能说的事情了。
但是今夜,怡情小馆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凭着一手神奇的赌术,在赌场里掀起了一场风暴。所有人都跟在他的身边,跟着他一起下注,疯狂的押宝。而这个人,也没有让周围的狂热者失望,百压百中,没有一次失手。
一个又一个赌桌里的筹码被清空,而周围疯狂的人群也越聚越多。终于,赌场里的负责人拦在了他的面前,那人跟着负责人,走到水晶回廊里一分钱一注的一个赌桌前,终于见到了怡情小馆的老板。
他穿着裤衩和白背心,胡子剌渣的,翘着二郎腿,甩着凉拖,拿着一张纸,跟旁边同桌的赌徒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老板”,负责人似乎有些头痛的喊了一声,道:“人带过来了。”
于是,怡情小馆的老板不耐的转头看了过去,一瞬间,要说的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对面的人浅浅的笑着,道:“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失礼,诡商。(凌海,四相之一,详见第二十七章)”
而在东北五区休闲区的名为黄金屋的一家书吧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正在整理着图书时。
似乎又有人走了进来,坐在一个安静偏僻的位置上,要了一杯咖啡。服务员应了一声,继续工作起来。而那大汉则依旧自顾自的打理着书架上的书籍
黄金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看书要钱,吃喝随意,所以这个书吧基本来的人都是来聚餐或是吃白食的,没有人认真打量过一眼书架上的书,毕竟,重明重武轻文。
然而,不一会儿,服务员跑了过来,对大汉说那边的人要看书,需要老板亲自去一下。于是,大汉来了兴致,有些意外和兴奋地跑了过去。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大汉步子一顿,神色微沉。
坐在那的人却玩味的笑道:“争鸣(卫星海,四相之一,详见第二十七章),难得我有空来找你,不聊聊吗?”
重明市的夜还很长,而今天,同一时间,在重明市的某些地方,轻云门众们都被人找上了,或是熟悉的,或是陌生的。
在这繁华热闹的不夜之城中,这些事情就如同滴入大海的水滴,连一丝浪花都无法溅起。没有人会去关注这种无关轻重的小事,也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人按捺不住了,只是时机还未到——不过对于某些人而言,这或者并不是因为错判和急躁的开始,而仅仅只是一场预热,又或者是抛出的诱饵与试探。
今夜,很多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开始了第一次的选择、试探、或是交锋。而同样,还有那么几个人,站在局外,静静地观察着,然后耐心的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今晚,夜风有些大,张子墨屋子里的窗户没有关,窗帘舞动着,房间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