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让江河留下来暂住几日,因为几日后就是武修大会报名的日子。B市作为首都,江河还从未游览过,正好趁机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风光,落脚地选在了古老家,在这房价比天高的时代古老居然也是住的四合院,江河就有了一种惯性思维,是不是武修都挺有钱的,因为江河遇到的大都如此。
到了热门景点,江河才发现人山人海的描述所言非虚,黑压压一片全是攒动的人头,大家就像流水线上的商品出现在一条传送带上又出现在景区之外观看新闻视频的人眼中,江河甚至不用抬腿就夹杂在人群中被抬出了景区,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看过风景,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前后夹击都是人。很多人都是抱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追求来的,但来了大多都后了悔,这好汉也架不住满身大汉的包围,安安静静地装鸵鸟。
去了长城之后江河又去挤了故宫,挤了地安门……凡是有名的地方江河一个不漏,一网打尽,最后只剩一个地坛没去。江河挥着小黄旗跟在人群后,听着导游讲述地坛的历史,经过导游的讲解,江河才知道原来地坛的历史更加悠久,难怪木制结构的风格也有差别,导游在前面带路,江河在后面跟着,当走到地坛的标志建筑时,“唉……”的一声叹息在江河的脑海响起,江河一看周围人都没反应,确认只有自己听到。
出了地坛,江河就径直回到了古老家,无事就席地而坐,识海里练功,等待古老上完课回来,这里很幽静,完全不会有人来打扰,所以江河可以放心修炼。古老回家已经是晚上,当古老的脚步出现在巷口的时候江河就发现了,所以古老推门而入江河就睁开了眼,“古老,您可算回来了。”古老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正堂,“听你这话,好像挺想我的,说吧,什么事?”江河:“还是古老厉害,我是有件事疑惑不解,想问您您对地坛熟吗?”古老听出了江河话里地言外之意,肯定是非同寻常的事,便问了江河究竟,江河也是简而概之,就说听到了莫名的叹息,古老紧皱着眉头,看来这件事不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
古老不会再去怀疑江河是幻听,但是B市也是古怪多,让江河别去深究,说如果只有江河自己一人听见,那肯定是奔着江河而来,对于未知的保持敬畏就好,没必要刨根问底。江河表面上答应了,但是好奇心还是让他决定去一探究竟,更何况还有小白这个变数在。小白却难得严肃地质问江河,是不是太依赖它了,江河一想还真是这样,自己不知不觉间都把后路的备选方案选择为小白,若是小白哪天消失了,是不是自己就是一个强一点的废人而已。于是二人约法三章,结果还是没变,不到生死时刻小白不会出手。
当日夜里,江河就悄悄地摸过了地坛的守卫,来到了白日闻声处。本来还充斥着城市喧嚣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仿佛一切戛然而止,江河感受到自己还能动,那就代表着没有太大的问题,哼着“我欲成仙,快乐齐天……”打消着内心的烦躁,“唉……”,又是一声叹息,江河感觉像是一把鼓锤在敲响自己的身体,浑身都在战栗。江河迈上了步入宫殿的台阶,白色精雕石栏将宫阙围住,水流淌周边将二者隔开,江河一跃两丈高,上到了宫阙的屋檐的二层,连蹦几次,总算上了宫顶,江河环顾四周,往下一看,宫阙就像一块镇压石嵌入水中,白色的石栏也是按照独特的顺序筑建,将水团团围住,江河推测这本是一方水潭,石栏和宫阙才是外来者,后加入的,江河经过两次的精神力探索,确定声音就来自宫阙之下。
正当江河一筹莫展的时候,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又在江河的脑海响起,“我命由我不由天,自斩三千化神仙。小辈,你我是有缘之人,所以你才能听见我的叹息,你尽可以放开心神,若是我要杀你早就震碎你的心脉了。”江河询问了小白的意见,小白表示对方说的对,捏死江河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江河心里苦。江河放开了心神的戒备,“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江河不想但还是违心的说了乐意之至。
声音的主人说得很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跟人说过话,所以闲言碎语都加上了。江河听着他娓娓道来的故事,足够跌宕起伏,足够惊心动魄,足够令人不甚唏嘘。据他所说,他是一个武修,不过存在的年代太久远了,无法考证,以至于江河说出了很多古朝代的时候他都表示没有听过,他说在他们的那个时代,修武之风盛行,各种天才也是层出不穷,他的天赋更是天才中的妖孽,所以心中难免有一股傲气,在那个时代,他向几乎所有出名的同龄人讨教,未尝败绩,一身修为也日益精进,他的宗门在那个时候是个小门派,但因为出了他这么一个妖孽而青云直上,风光无两。
但不经历挫折的天才又怎能算作是妖孽,以前也遇到过很多下作的伎俩,都被他躲过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由几个大宗门牵头,还有长老坐镇,他们誓要把他镇压,因为他给同代门内的弟子压力太大了,他那时也羽翼未丰,自然不是对手,虽然拼命逃窜,但还是被抓住了。他们也并没有将他杀死,反而采用了镇压的方式,将他封于水潭之下,在里面也可以修炼,但他也发现吸纳天地灵气越来越困难,修为达到一定层次后就难以再进分毫。更让他无语的是有明眼人看出了水潭下封印有东西,那段时间他在龟息,不能动弹,那群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又加固了一层,也就是江河看到的宫阙与石栏的组合,虽然相较于水潭的封印,这封印不值一提,但却隔绝了天地灵气的渗入,这相当于要他命。
江河也了解到他的原名叫易恒,是武修,更是一名凌厉的剑修。江河就问到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他委婉地说了江河实力还不够,在江河与他对话中,小白也探知到了对方的修为,告诉江河这是除了守墓人之外最强的了,至少不在地球目前认知的修为层次之中,但是生命力的确很微弱了,基本靠倒退修为来延续生命,最大原因还是封印太久了,又加上没了天地灵气的纳入。
他还坦白了他的崛起实属偶然,是在走南闯北的不断漂泊中误入了一方空间,在那里奇珍异宝在左,一本秘籍在右,他没有犹豫选择了秘籍。秘籍的名称是【苍澜剑决】,从名字一听就不同凡响,他也是修炼了此剑诀才无往不利,作为他的对手很多一上来就被剑势镇住了,任由宰割,所以在当时他也被誉为“妖剑”。他一鸣惊人,风光一时,又消失人海,江河想送他一首【平凡之路】。
最后江河又问了为什么就单独呼唤了他,易恒说:“因为你胸口那把小剑,想必它已认主,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变化。能被这样剑认主的人,那必然它认为你有剑道的天赋,虽然我现在察觉不到……”江河老脸一红,自己确实是切西瓜的水准,“好了,回到正题,你听了我的生平,我也没指望你救我,但实在不想这逆天剑诀断了传承,只好传给你吧。”江河心想是多不愿意,还用“只好”二字,将来的我可是要一人之上的。
江河“Pia”的一声跪下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江河心里苦,小白有突然掌控了江河的身体,因为江河不知越是高人越简言少语,厌恶犹豫不决,按照江河喜欢吐槽的性格,又得墨迹半天,所以小白就出来快刀斩乱麻了。易恒很高兴,虽然实力不怎样,但还算识趣,“接好了!”在江河的眼中不断有小光点从水潭升起,然后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淡黄色光团,虽是光团,其实也就鸡蛋大小,一下撞进江河的识海,“去吧!”易恒的声音一下走过了一生,江河再怎样尝试沟通也没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