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转眼又是一年冬天,C市破格的下了有数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但也挡不住人们出行的热情,尤其还可以打雪仗,在学校里,师生齐上阵,你一坨我一坨,数被雪球砸到的最乐呵,一副没见过雪似得样子,而来自北方的同学冷眼旁观着,这早已是他们玩腻的项目。其实他们来之前也不知道南方的法系伤害的寒冷,并非北方纯物理系的寒冷,只要穿够衣服就不怕冷,而南方却是你穿得再多,寒冷也是无孔不入,而北方的同学更多的只是根本不愿意离开教室这座温暖的房间。
撒盐加消防也改装了铲雪车,不说银装素裹,真就白茫茫一片。奶奶让江河和文姗好好过二人世界,实则又和韩中民出门旅游去了,也不说结个婚,两人也不提,文姗的分公司也已经开了十多家,从城市开到了县里,都在一些曾经传统工艺闻名的地方,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下到乡镇,再到家家户户,到时候就真的妇孺皆知了。江河的西恩工厂就雨刮器一项自从授权大会和国外的无耻事件之后也达到了饱和,新项目充电电视已经上马,而市场主要也是针对一些经常停电而只能日落而息的偏远山村,虽然已经现代化,但是农村的基数依然庞大,也是江河公司通过这个项目的原因。
文姗穿得像学生时代的邻家小妹,脱下董事长的外衣内里还是最初的那个她,只不过多了些女人味。江河牵着她的手,虽然两人的手都暴露在空气中,但是文姗却丝毫不是因为冻到失去知觉而感觉不到寒冷,她感觉江河的手太温暖了,事实上也是江河作为。路过的单身狗一个个羡慕嫉妒恨,只能说“秀恩爱,凉得快,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带个手套,卵子都秀飞了!”但他们哪里知道,可暖和着呢。
两人走着走着,文姗突然蹭到江河面前挺住,江河也是止住了步伐,江河问道:“怎么了?”文姗回到:“江哥哥,你说我们结婚也都那么久了,都没出去蜜月过,第一次结婚纪念日我们也没庆祝一下,不如我们出去玩吧,反正到了年末也没什么事了,公司的人也都信得过,他们会做好盘算的,你说好不好?”江河刚想说一周年结婚结婚纪念日不是你说太累了,一觉睡过去了,害得自己的良苦用心都白准备了,话到嘴边,文姗就拉着江河往前走,不给江河说话的机会,江河:“好!”
两人商定好,最后决定去H省的H市,由于是近年末,所以回的人比出去的多,航班也不是那么拥挤,所以两人很容易的就买到票,也没有说非要头等舱,商务舱之内,两人选了最经济实惠的经济舱。待得飞机落地,sun of beach,没见到仙人掌和船长,海浪到近海也是翻不起浪花。江河和文姗早就定好了海景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订到的,当时文姗只是在社交圈发了一条行程的动态,没想到古老就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本来两人是打算到了骑驴找马的,古老打电话过来也就是说住的事情,他说他每年都会去那边住上一段时间,一来一去坚持了几十年,所以和房子的主人也是相熟,房子虽然翻修的越来越好,但是对古老从来不涨价,还给办了终身会员卡,而卡却不真实存在,只是一段暗号般的口令,“遍插茱萸少一人”。
江河和文姗找到了古老说的住所也是吃了一惊,在H市这样的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子的主人像个农场主一样,
居然修了一大群建筑,把观海最好的位置都占据了,而且还有一条颇有意境的木桥,桥上供人通过下面却是直联海里循环的箱状通道,在特制的玻璃内可以看到不少游进通道的海鱼,如此环境,可谓赏心悦目。当江河来到酒店前说出口令的时候迎接的人大概也被告知过,震惊过后向上面请示,看着他不停点头看来得到了回复,他将江河和文姗请了进入,被领到一间并不起眼的简易小屋前,在这周围都是高大上的建筑群面前,小屋基本可以算难登大雅。客侍“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了“进来”的声音,侍者退去,江河和文姗迈步进入。
见到房子主人的本尊,看不出年纪的年轻,长发束冠,剑锋眉,眼神锐利,眼角有着两三根皱纹,说明已不年轻,而面相整体一看因为没留胡子又是年轻人的既视感。看了看满屋子的古迹,其中有几幅风格还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想就是在古老那,看来古老和房子主人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江河还注意到几副字画的落款和整体都刚下笔不久,落款字迹追求一种缥缈难寻,正常人看来就是龙飞凤舞的随意由之,江河读出了房屋主人的名讳:开山。江河当然不会蠢到一上来就叫个“开山叔”之类的套近乎,这无疑会拍马屁拍到头上,而且江河也不是那种人格。椅子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古德白跟你们什么关系,居然会把这里告诉你们,要知道这里一年我也就允许他来住一次,看来他对你们是极其信任。”江河和文姗脑袋一嗡,刚刚初见苗头的猜测已经付诸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江河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武修气息,没有冒用精神力试探,当看到字画上的那种渊远流长的积淀,江河确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明显是一个超越古老存在,当然也和古老的重修分不开。“前辈,小辈有幸与古老结识,如此而已,旁边的是鄙人的内人。”见到江河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他呵呵的笑着,“刚刚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的情况古德白早就打电话跟我说过了,不错不错,他收的干孙女果然气质脱俗,我叫余开山,以后你们都叫我俞爷爷吧。”话这样说,他其实和古老较着劲儿,你不是收干孙女吗,老子收一对,谁让你老是抢我字画,说是去研究研究,就没了下文。他只是很小声的嘀咕,江河耳聪目明,怎能听不见,心想还是个老顽童。
俞开山款待了江河和文姗二人家常小菜,当谈论到这个度假村模样的建筑群,俞开山说这块地自己老早就买下来了,这间小屋才是之前本体,周围的建筑也是围绕它而建,有钱没处花就古德白给他撺掇的,搞了这么多房子,最后又说到了江河和文姗住的那一栋,是除了他这个小破屋风水最好的房间了,从不外租,以前也就古德白偶尔来住住,两个挚友相聚喝酒聊天。
江河猜测古老的重修与俞开山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拜别了俞开山,文姗也喊过“俞爷爷”,在俞开山志得意满的表情中江河和文姗住进了又宽又大的海景房,海风徐徐,上升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