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不爱美女爱修炼的苏执,在回身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也是呆愣在原地。
实在是此女太美妙了,便是苏执,亦小心脏怦怦跳,他很怀疑,是那女子的一双弯弯月眉挑逗的,像是一对小扇子一般,扇啊扇的,剪啊剪的,撩啊撩的,芳心大乱了。
但是那女子像是不经意的一瞥似的,轻飘飘的掠过了,却清冷的厉害,又像是中秋的圆月了,仅可远观,无可指摘,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这位师弟,可知贵派廖星辰廖师兄现在何处?”
苏执恍然回神,张嘴正欲回答,斜刺里已冲出一人来,宛如脱缰的野狗一般,急刹后,站定了,一甩头发,啪地打开折扇,露出一个自认俊美潇洒的笑容来。
“赵师妹,我是齐如渊。”齐如渊笑的仿佛一轮太阳。
赵艺禅微微蹙了眉,“我找的是廖星辰。”
“啊?廖师兄啊?”齐如渊袖袍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知道在哪,赵师妹请随我来。”
二人并肩而去了。
“刚刚那贱货是齐如渊?”赵元剑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嗯。”苏执点头,声音轻如呓语。
“这个王八蛋,敢截我的胡!”赵元剑一下咬牙切齿了,像是对着一个杀父杀母杀全家的仇人一般,“下次见面,不将他打出绿屎来,我就不姓赵!”
“该打!该打!”苏执亦咬牙,情真意切,面孔扭曲。
“把他填到茅坑里去镇苍蝇!”
“该填!该填!”
“还并肩而行,他也配?!”
“不配!不配!”
这边二人愤愤不平了好一阵,也不离开,很有默契地在客院大门边的墙角蹲了下来。
“一会还走这吧?”赵元剑略微不放心地问。
“肯定的,客院可就这一个门。”苏执道。
约摸盏茶功夫,从那客院深处出来了二人,可不是廖星辰与赵艺禅么!
却是廖星辰说了什么,似乎是个笑话或者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完了,廖星辰自先笑了起来,觑见赵艺禅神情依旧清冷,于是咳嗽了一声,打着哈哈道:“不好笑是吧?呵呵,我也觉得。”
在那二人身后,还吊着呼啦啦一大群人,其中就有该千刀万剐扒皮抽筋的齐如渊,他们或扒墙角,或藏树后,亦有大摇大摆大大喇喇跟随的,但目光毫无意外的都落在赵艺禅的身上,双肩稚嫩的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宛如云卷云舒,不染外物,不困于心。
廖星辰对赵艺禅的谈话,在发现是自说自话之后,就闭了口,这时走到门口,见苏执二人蹲在地上,不由诧异,开口问道:“两位师弟,你们这是……?”
“晒太阳!”苏执道。
“赵师弟他……怎么流口水了?”廖星辰诧异指向赵元剑。
“月亮出来了,好漂亮……”赵元剑呓语,如同痴呆。
“我二师兄往日太勤修苦练了,太阳晒得少了,这时候阳光炽盛,精神有些恍惚。”苏执道。
“哦。”廖星辰见赵元剑双眼紧盯着赵艺禅,不由恍然,暗暗笑了一下,也不揭破,仍与赵艺禅同去了。
齐如渊并一大帮子人走过来,绕着赵元剑左右走动两步,鄙夷道:“没出息!”
赵元剑思绪回归,立马横眉冷对,指着齐如渊道:“齐如渊,我要跟你决斗!”
“好啊,好啊!”齐如渊折扇一收,指着身后道:“先过了我于师弟这关再说。”
他说的于师弟便是那位上午被他敲了一扇子的那个,这时面上也露出几分矜持的傲气来,怀中抱剑,挺着胸膛,问道:“两位师弟,是一起上啊,还是一个个上?”
“我一根指头就能把你碾成泥!”赵元剑怒气冲冲的。
这时,吱呀一声,不远处的窗子被推开,现出一张娇媚的小圆脸来,蹙眉望向这边,“赵元剑,你戳在那做什么?”
“啊?”赵元剑怔了一下,反应很快,摸着脑袋唱起来,“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花儿香……嘿,嘿嘿黝嘿……”唱着跳着遁到门外去了。
一众人全都愕住了,待赵元剑消失了好一会后,才集体爆发一阵哄然大笑来,齐如渊最是夸张豪放,扶着于师弟于冰的肩膀,连扇子都掉了。
那窗下的人立了一会,默默将窗子关上了,有微微的惆怅。
“铁树师弟,就剩你一个了,你还要挑战我么?”于冰鼻孔对着苏执问道。
“不了,不了。”苏执笑着摆手,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苏师弟还是这般……谦逊……”有人低声道。
“这是谦逊吗?是胆小怕事好吧?!”有人纠正道。
“铁树开花又如何,终究不能一飞冲……”蓦地,说话之人滞住了,因小剑痴顾千秋走了出来,蹲下身子,盯着苏执刚刚走过的几块青砖。
“顾师兄,有什么发现吗?”有人试探着问。
顾千秋没有回答,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一块青砖上。
噗的一声,像是利刃戳破嫩豆腐一般,那块青砖裂纹密布,碎裂了。
“顾师兄真有意思,没事戳剑阁的青砖玩。”有人嘻嘻哈哈道。
顾千秋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他,旁人也慢慢回过味来了,一脸震惊着问:“顾师兄,这青砖该不会是……?”
顾千秋站起身,目望苏执离开的地方,喃喃道:“剑意随心,收放自如,他的破灭剑意大成了吗?可真快。”双目绽放耀眼的星光,一下窜了出去,“苏铁树,我们再打一场!”
此时的苏执却与赵元剑在地字院四处溜达着,他们行到一座授剑堂前,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砰砰啪啪的厮打声,伴之以鸡鸣狗叫,好不激烈。
“打就打吧,怎么还有鸡鸣狗叫的声音?好奇怪!”
二人纳闷,捅破窗纸,趴在窗前朝内观望。
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十来个剑阁学子被一只大红鸡冠子的雄鸡追杀的狼狈而逃,往日的俊逸潇洒这时全然不见了,白色的流云剑袍沾满灰尘,甚至有破裂处,头发散乱,鼻青脸肿。
有几个学子喘着粗气大喊道:“快啊,放狗啊!放狗咬它啊!”
那个牵狗的学子这时正脸红脖子粗牟足了劲的扯狗绳,啪的一声,绳子却断了,大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钻到角落的桌子底下去了,只露出大半个屁股在外面,那学子哭丧着脸,“这狗比人还要怕那鸡呐!”
“这臭狗!”有学子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出去就吃了它!”
“能先出去了再说吧!”有学子道。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于是立马响起一片哀嚎声。
苏执与赵元剑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一群人竟被一只鸡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