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一时间生出种“同病相怜”的悲苦感,各种情绪在寂静又漆黑的空间里都被放到最大。
于是她摸黑在杼岩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说:“既然童养媳,不是,童养夫已成定数不可更改,那你就要学会发现其中的乐趣并享受它,这样才不枉活一遭。”
“童、童养夫?”黑暗中看不清杼岩是何表情,只听他愤愤咬牙。
辞镜猛地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马上更正:“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
“罢了,我才不管你是哪个意思。”杼岩冷嗤,“反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辞镜:“啊?”
“你未婚夫和本公子一样可怜,他是‘天鹅肉’,本公子是‘鲜花’。你和我未婚妻一样可恶,你是‘癞蛤蟆’,我未婚妻是‘牛粪’。呵,妖族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辞镜的火登时被激起来,说的话也故意往气死人不偿命上靠。
“嗨呀,那可真是恭喜你们了,也不知道上辈子都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和‘癞蛤蟆’、“牛粪”共度余生。”她惋惜长叹,“啧啧,报应。”
互相伤害的结果是,弱势一方手里的小木棍被生生抽出去,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某人抓了几次瞎,发现连对方轻而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恨刺激了她的神经,只听她冷笑一声,随后杼岩手里的小木棍连带着他本人都被拽了过去,小木棍的另一头又重新回到辞镜手中。
“没想到这草木之灵还挺好使。”话音未落,辞镜的脚就已经往杼岩前侧伸去,誓在绊他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杼岩不满自己折的木棍竟然听辞镜使唤,也摸黑伸腿,作势要绊倒对方。
这次互相伤害的结果是,两条腿在空中别住,惊慌之下齐齐往回撤,因撤得太快,带动不大平稳的身躯颤颤,而后齐齐往前栽去。
不过杼岩身手敏捷,又有仁爱之心,紧急时刻他伸手拽了辞镜一把,但自己却实打实跌了一跤。
“你、你还好吗?”辞镜小步往前挪,弯着腰弓着背寻摸地上的人,毕竟公主再生气也是有良心的。
“天呐,你摔哪儿去了?你说个话出个声也行,地上没石头吧?没磕到脑袋吧?没晕吧?没失忆吧?”
“小爷好得很!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杼岩的声音从半米处传来,辞镜心头一喜,抬步往前。
然后,她的脚就好巧不巧踢到了杼岩的……下腹再往下的小兄弟。
“嗷——”
辞镜听见他惨叫,更慌了,“我踢到你哪儿了?对、对不起,我看看……”
“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你离我远点儿!”杼岩慌张大喊。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没事吧?到底怎么样了?”辞镜也着急。
过了一会儿仍然没人应声,她又小心开口:“阿岩公子?”
大概在离自己十丈远的地方,杼岩倒抽冷气,咬牙说:“小爷要是断子绝孙,你得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