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29给的上帝视角来看,孟月娆被县令看中这件事,也是牛仪在从中拉线做保,在县里的青楼老鸨那里说孟月娆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家里也无权无势,可以献给县令收为小妾。
老鸨将信将疑地来偷偷看过一次孟月娆,发现确实是个美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县令,以此寻求他的庇护。
牛仪都打算好了,等县令收了孟月娆,她再散布谣言,告诉县令孟月娆和其他男人有染,到时候既可以通过县令的手把孟月娆除掉,大家又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牛仪想得倒是好,但她想得逞?没门。
月娆心里冷笑一声,既然牛仪想装白莲花骗过大家,那她可就找错对手了。
她微微一愣,脸上尽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却一句话都没反驳,只低了头,什么都不愿再说,姣好的脸上做出这般委屈的神情,周围一圈再次发出了低低的吸气声。
孟泰自然不信牛仪的话,厉声道:“荒唐!月娆,自小胆小,不爱说话,最多只在屋子旁边转转,怎么会像你说的这般!”
孟月娆足不出户这件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孟泰这样说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月娆心中的怪异更多了几分,却又被眼前的情况分了神,无暇顾及。
牛仪硬着头皮反驳:“谁知道她是不是这么多年来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话,孟大叔你这样关着她,谁知道是不是把她关出了病!”
她的话一出口,便让孟泰脸上一僵,而后怒不可遏道:“胡说什么!我的女儿岂是你能污蔑的!”
孟泰的神色让月娆心里有了几分思量,料想孟月娆这么多年足不出户可能是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月娆不再打算将这件事拖到后面去。
她眼神转了转,看见了放在里正手旁的剪刀,有些愣神地盯住,一句话都没说。
大家的神情都在她和牛仪身上,自然有人注意到了那把剪刀,随即便有人灵光一闪,道:“那把剪刀呢!那把剪刀是谁家的!”
牛仪听到这句话的刹那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愤怒地看向说话的人,眼里像是有刀子似的,逼得那人后退一步,有些犹豫自己的嘴快。
但随即,大家的附和声上来了,她便不再害怕,转而越发地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正确极了,心里又懊恼自己刚刚被一个小姑娘吓到,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牛家丫头,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我又没说这剪刀是你的,你怕甚?莫不是你心虚?”
说完,其余跟着来做见证的也开始附和,这个说一句我亲眼见着那剪刀在她旁边摆着,那个说一句孟家丫头后脑勺还被打了。
跟着月娆一起去了医馆的两个婶婶更是起了大作用,添油加醋地把大夫的话说了出来,说得就跟月娆已经得了脑震荡命不久矣似的,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同情起她来。
牛仪被这些人七嘴八舌地一激,怒道:“不是我,是她,是她打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遍还撩起头发,让大家看自己的后脑勺,可惜上面什么都没有,她说的话反而显得更假。
里正在这个时候抓住了重点,问她:“若你说的是真的,孟月娆为何会打晕你?”
牛仪下意识道:“因为我...”
“为何?”
“因为她嫉妒我!”牛仪不甘地看向孟月娆,突然之间,她就像发了疯一般扑向她,嘴里还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自由!我有美貌!我能被大家看见!”
孟泰在她动作的那一刻便将月娆拉开了,脸色铁青其他人也眼疾手快地将牛仪压制住,不让她有机会伤到月娆。
等牛仪平静下来的时候,大家心里已经有底了。
【做得不错。】
月娆正看得开心呢,1929的声音突然传来,吓了她一跳。
1929没在意她这一跳,又道:【再接再厉。】
月娆:......
牛仪的事告一段落,她的名声已经臭了,这个时代若是女子的名声臭了,大概这一生就完了。
况且牛仪家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牛家为了向大家保证自己的清白,自然不愿再同这个女儿有什么牵扯,急急忙忙就将她嫁走了。
月娆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若她不出手,恐怕现在变成这样的人就是她了。
面前的事解决,留给月娆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只要她能保证孟泰不会把她送回丞相府就行,所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孟泰藏的玉佩,把它毁掉。
【......】难道不应该是把自己的美貌藏好,或者赶快找个人嫁了,顺便就把后半截任务也做了,一举两得吗?
月娆不知道1929的想法,但她认为,这种做法是最不可选下下策。
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她怎么可能藏,至于嫁人?得看谁有这个自信敢娶她。
她压根就没把嫁人这点当做任务之一。
孟泰这两天担心她的伤势,整日在家的周围转悠,做做木工,不敢超过月娆百步远,月娆想方设法地把他哄着去干活,这才有时间慢慢找。
这个家就他们两个人,孟泰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所以家里不大,收拾得也很干净,家里哪些地方能藏东西,月娆早就记在心里了。
玉佩是在孟泰床底下找到的,藏在一个小罐子里,还埋在了土里,孟泰死也没想到自己觉得很隐蔽的地方一下就被月娆找出来了。
玉佩通体白色,上面刻着鸳鸯,一看就是用来定情或者定亲的,根据水头可以判断,这绝对不是假货,要是拿去当铺当了,可能值个几百两。
但这个想法不实际,她这一当,要是被认识这块玉佩的人看到了,一找就找到她身上来了,所以这么个好东西,只能扔了。
月娆有些可惜,摸了摸这玉佩,揣进怀里,然后把罐子又给孟泰埋回去了。
做完这些事后,孟泰也差不多回来了。
月娆坐在家里等他,就像孟月娆平常那样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只爱盯着一件东西一动不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