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烦恼地摇了摇头,坦然地看着凤扶摇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几个人私下里”
说到这里,陈修远看了看顾顺,大牢里为了怕他们这些公子哥串供,理论上肯定是不会让他们互通消息的,现在这个陈修远这么说,显然,大理寺在这点上是失败了的。
顾顺知道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无奈地瞪了陈修远一眼,沉声说道:“你们几个人私下里都说什么了,在郡主面前就都说出来吧,郡主最擅断难案,你如实说出来,看看郡主能不能想到什么。”
陈修远抱歉地笑了一下,他刚才是突然见到郡主太过高兴,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把这事给说出来了,见顾顺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由有些感激,这个顾顺虽然公事公办让人讨厌了一点,但是为人倒也不是太过死板,不通情理,以后出去了倒是可以交一交的。
“我们几个想来想去就只能是我们倒霉了,我们供述的地方正好就是那些贼人埋藏赃物的地点,如若不然……”陈修远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
“如若不然怎么样,怎么又不说了?”顾顺心急地问道。
“我说出来顾大人不要见怪,如若不然,只能是大理寺中有贼人的眼线了。”陈修远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外面的人离的最近的也在三丈开外,这才低声但肯定地说道。
“你说什么?”顾顺停下正要记录的笔,抬眼怒瞪着陈修远,好像想要用眼睛吃人一样。
“陈修远,你不要以为有郡主在这里就可以胡说八道,将罪名扣在我大理寺的头上,我告诉你。”顾顺愤怒地说道。
“顾大人,我说的都是实情。”陈修远不卑不亢地说道。
顾顺一怒站了起来就要去揪陈修远的袖子,凤扶摇连忙上前拦住:“顾大人先别急着生气,我觉得陈公子说得不无道理。”
“他怀疑我们大理寺中人,他还有理了他?”顾顺颤抖着手指指着陈修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凤扶摇。
“顾大人先别急着生气,陈公子如此笃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不是真正的贼人。
那贼人在大理寺中的眼线将陈公子他们供述的埋藏赃物的地点偷偷地告诉了那些贼人,那些贼人趁你们没有去起赃之前把赃物埋进去,等你们去起赃物的时候发现那个他们供述的地点有赃物,可不就将这些公子的罪名做实了嘛。”凤扶摇眼神清亮地说道。
“这,这”顾顺张口结舌地说不上话来,如果按凤扶摇的推断一想的话,此事倒是真有可能。
陈修远竖着大拇指看着凤扶摇,敬佩地说道:“郡主果然心思敏捷,我一说您就想到其中关键,这是我们几个人连同我们的家人苦思冥想许久之后才得到的答案,您只用几息时间就想了出来,果然不愧是我们大梁的郡主啊。”
凤扶摇斜睨了顾顺一眼,才又转过头看着陈修远说道:“陈公子,你和你家人现在是怎么想的?”
陈修远看了看凤扶摇,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顾顺,沉吟了一下,这才看着凤扶摇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说道:“郡主,我们想请您做主,全力清查大理寺。”
“全力清查大理寺?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你是谁?”顾顺气得伸手指着陈修远,好在还记得此事事关机密,没有大声叫出来。
“顾大人,我们自己做没做劫匪我们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有人把赃物埋藏进我们口供中说的地点这个问题只能是因为大理寺中有人泄密,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们的家人都没有想到第二种解释。
现在全力清查大理寺是唯一的办法,不然,只要这个眼线存在一天,以后你们大理寺就还有背黑锅的时候。”
陈修远看着顾顺,低声说着自己的观点,试图说服他相信自己并立刻开始清查。顾顺看着陈修远笃定的眼神有点动摇。
“这样不妥。”凤扶摇这个时候却开口反对了,陈修远奇怪地看着她,她刚才不是赞成大理寺中有眼线的这个观点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赞成清查大理寺呢?难道是想为大理寺遮丑不成,倒是忘了平阳郡主和大理寺卿的关系一直不错。
“你别急,听我说,我不是说不查,只是不能这么查,像你说的全面清查只会打草惊蛇,却不一定会找到真正的眼线,如果被人发觉,斩草除根,你们反而丧失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那郡主的意思是?”顾顺迟疑地问道,此事事关他大理寺上下所有人的清誉,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我们设个圈套,让那个眼线自己钻进来。”凤扶摇看着陈修远和顾顺胸有成竹地说道。
“什么圈套?”顾顺和陈修远大喜,两人连忙凑近了身子和凤扶摇低声商议起来。
商议完事情,凤扶摇没用顾顺送,自己直接出了大理寺,准备回郡主府。
刚出大理寺,只见从街边跑过来一个小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上前拦住凤扶摇。
凤扶摇看着眼前的小乞丐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要知道这里可是大理寺的门口,连个闲人都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乞丐敢到这里来,不怕碍着贵人的眼被打一顿吗?被打了也是白打。
小乞丐一点都不知道凤扶摇的心里在想着什么,紧紧地抓着手里的一把鲜花,就要往凤扶摇的手里放,凤扶摇却连退几步给躲开了,根本就不接小乞丐手里的鲜花。
“小姐?”小乞丐眼巴巴地看着凤扶摇,希望她能接受他手里的鲜花,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惜凤扶摇却根本不管他怎么卖萌,并没有接下这把鲜花,只是严肃地问道:“谁让你送来的?”
“是一个大哥哥。”小乞丐把鲜花又往前递了递,这次不敢往前走了,因为大理寺门前轮值的差役已经看到这边的情况,往这边过来了,小乞丐现在没有逃走已经是胆子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