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否则为什么在听到我说可能会看出什么来之后就不许我去看呢?”凤扶摇一句话出口,场面当时就静了下来。
“臭丫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让你看,你又不是县令大人,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仵作,不让你看是天经地义的,你怎么狡辩也没有用。”
“你别胡说,你再胡说,我到县令大人那里告你诬告。”陆明德色厉内荏地说道。
“是啊,陆兄,这位姑娘说得没错,就算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不过就是浪费一点时间而已。”
“让她看吧,咱们现在反正也没决定要怎么做,不如先让她看看,看有什么结果再说。”
凤扶摇看了彭晏璋一眼,眼风又向陆明德一扫,彭晏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别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眉眼互动,都跟着向死者的帐篷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杨之和对凤扶摇问了一句:“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姓杨?”
凤扶摇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彭晏璋,彭晏璋轻声说道:“那天咱们在茶馆喝茶,正巧这位姑娘也在。”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叫我杨公子,一定是听到彭兄这样叫我了。”杨之和挠了挠额头,想到那天自己的冒失,一嗓子喊得全茶馆人都听见了,难怪凤扶摇会知道,顿时不好意思地说道。
几人来到李姓公子的帐篷外面,这里有两个年轻人正守在帐篷外面,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凤扶摇看了彭晏璋一眼,“是你安排的?”
“是,姑娘请进。”
凤扶摇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彭晏璋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帐篷狭小,大家都站在外面等着,只有凤扶摇一个人进去。
这位李公子名叫李玉长,是西口镇李员外家的三公子,平日经常去出入秦楼楚馆,没想到今日死在这冷冷清清的山上。
凤扶摇站在帐篷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反而是转身问着跟在身后的彭晏璋:“这里面都有什么人进去过?”
“只有早上发现李贤弟尸体的王公子,再就是第二个赶过来的陆公子。”说到这里,彭晏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小胖子。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明德,显然,第二个进来的就是这个陆明德,陆公子了。
凤扶摇对小胖子王公子点头示意一下,又回过头看着彭宴璋,示意他接着说。
“大家听到王公子的叫声之后都赶了过来,我就大声告诉大家不要破坏现场,除了脚太快的陆公子,还有第一个发现的王公子,帐篷里面没有别人进去过。
我怕别人进去会破坏现场,影响破案,就让这两个人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好,我知道了,彭公子,你做得很好,你很有天分。”凤扶摇夸奖道。
彭晏璋看着认真夸奖自己的凤扶摇,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居然像模像样地夸奖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上位者,对于下面的人才的一种肯定。再联想到这位姑娘的不凡之处,彭晏璋应对起来更小心了。
凤扶摇说完,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双鞋套套在脚上,又拿出一又手套戴好,这才进入帐帘一直被掀开的帐篷。
身后众人看着凤扶摇进入帐篷之前的这种种做派,反倒有点相信这个姑娘可能真的破过很多案子了,看这身行头就不是临时添置的,而是早有准备,一直随身携带,她与自己这些人不认识,不可能提前知道这里会发生命案,那么带着这东西只能说明她是随时会用到,所以才会随身携带。
凤扶摇不理会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如何变化,而是专心地勘察起这件凶杀案的现场来。
帐篷里不算凌乱,说明两人没有经过太剧烈的打斗,死者躺在地上,表情痛苦,身上有三处伤口,分别在胸部,腹部,肋部。
地上的血液呈喷溅状,帐篷的墙壁上也有一部分喷溅上的血液,血液位置离地四尺有余,正是死者站立时胸口的位置。
凤扶摇仔细地看过周围这些情况之后,这才蹲下来,仔细地查看死者的伤口。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凤扶摇这才出了帐篷,对彭晏璋说道:“彭公子,我看完了,你继续让人将这里封好,不要让别人进去。”
“好的。”彭晏璋在这群人里显然是有些威信的,他说了话,没有人表示异议。
“可算看完了,有什么心得啊,说来给大伙听听,看你在里面看了那么半天,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发现吧。”又是陆明德阴恻恻的声音不阴不阳地说道。
“呵呵,还别说,我还真发现了点东西。”凤扶摇看着率先发难的陆明德挑了挑眉毛。
“发现了什么,说来听听啊,别是看不出来,说大话吓唬人吧。”
“呵,你别急,有我说的时候,但不是现在。”凤扶摇说着,开始脱下脚上的鞋套。
“切,看不出来就说看不出来,这里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什么,你说出来也不丢人,就不用嘴硬了。”陆明德嘴欠的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