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低下头看了看夏永华递过来的腰牌,又抬起头看看夏永华,想了一下之后,觉得他不象是有什么坏心的样子,便接过腰牌转身向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呗,乱献什么殷勤啊,吓我一跳。”
夏永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姑娘拎着木桶太重了,想帮帮姑娘的忙吗?”
书文听了忍不住跺了一下脚,“谁要你帮了,你不要帮倒忙就好了,我的活我能做的,不用别人帮忙。再说,郡主身边侍候的活,哪好要你们这些大兵来帮忙。”
夏永华听了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我莽撞了,以后您有什么粗活,象是什么搬搬抬抬的,或是什么力气活的,您只管叫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书文回头看着有点无措的夏永华,噗嗤一笑,“你们都是当兵的人,有军令在身,我们怎么好使唤的。”
两人说着话,已经又回到了凤扶摇的营帐外面,书文对夏永华说道:“你在这等着吧,我进去问问郡主。”
“哎,多谢姑娘通传。”夏永华站在营帐外面,老实地听着帐子里面的传唤。
凤扶摇坐在帐中,想着傅帅与自己说的军中之事,皱着眉头沉思,她知道军中势力庞杂,但是她真没想到军中势力居然如此纷乱。
之前方志昌死在牢中之事,让她对军中的势力有了一些了解,也对帝非夜对军中势力的掌控捏了一把汗。
帝非夜当年的确是大梁战神,带领大梁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自从他瘫痪之后,慕容康在军中势力大涨,他的腿治好之后,虽然也收拢了一部分军中的势力,但是有些慕容康隐在暗中的势力不发作出来,他们还是看不到的,现在看起来,慕容康留在军中的势力还不小啊。
“郡主,外面有个人拿着这个腰牌来求见。”书文揭开帘子进了营帐,行了一礼后就将腰牌递给凤扶摇。
“哦?”凤扶摇拿过腰牌在灯下仔细地验看了一下,心里便知道这就是帝非夜说过的人了。
“让他进来吧。”凤扶摇将腰牌递还给书文,淡淡地吩咐道。
“是,郡主。”书文低着头应下,回过身来到帐外,将腰牌还给夏永华,并将他叫进营帐。
“参见郡主。”夏永华见到凤扶摇连忙低头行礼,不敢抬头多看。
“免行吧。”凤扶摇坐在上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夏永华。”夏永华报完名字,凤扶摇便知道他是谁了,当天晚上在山里,帝非夜便对她说了的。
“书文,你去外面给我看着点儿。”凤扶摇吩咐完,对着夏永华说道:“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永华此时独自面对郡主,浑身都不自在,只想尽量快地低声说道:“郡主,王爷现在在我的帐里,想要见您。”
凤扶摇一听,立时站了起来,看着夏永华,“真的?他回来了?”夏永华肯定地点了点头。
凤扶摇虽然刚刚见过帝非夜不久,但是因为知道他只能隐在暗处,还是非常担心他的,当下抬脚就想去找帝非夜,但在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想到杀方志昌的背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便不由停下了脚步。
虽然那两个下手的看守服毒自尽,但是是谁派他们去的,这个人仍是没有找出来,这让凤扶摇在军中做事也不敢粗心大意,怕会落在别人的眼里,最后会带来麻烦,想来帝非夜要隐入暗中行事,可能也是感到了这点,才会如此做的吧。
凤扶摇转回身,在营帐里面转了几圈,低着头想着办法,转了几圈,凤扶摇想起一事,停下脚步问夏永华:“王爷是怎么进的军营?”
夏永华一直低着头站在边上等着凤扶摇的命令,此时见问,连忙将帝非夜进入军营的方法告诉了凤扶摇。
“扮成你的手下吗?”凤扶摇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回去告诉王爷,我一会儿会去杨将军那里,晚一点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会让人叫你过去回话,你和王爷一起过来就好,就是还要委屈你们王爷,妆扮好了再过来。”
“是,郡主,我会告诉王爷的,如果郡主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了。”夏永华低头说道。
“回去吧,耐心等待天黑。”凤扶摇吩咐。
回到自己的营帐,夏永华一边吃着侯希宏打回来的饭,一边和帝非夜说起了凤扶摇的安排。
帝非夜已经吃完了,此时看看外面的天色,便点了点头,“正好还能歇一会儿,你们也休息一下吧,累了几天了,这是在自己的军营,也不用留人放哨了,咱一起休息吧。”
夏永华哪敢和王爷在一起休息,主要是看王爷和郡主在自己的军营中还如此小心谨慎,他更不敢大意,如果让王爷在他的营帐里面出事,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王爷您放心休息,小的眯一下眼就行。”夏永华说着,安排帝非夜歇下,自己便轻轻地躺在床铺上,眯着眼睛看着帐门,并不敢真的睡下,而侯希宏则轻手轻脚地揭开帐门出去,假装在外面做事,留意着有没有人经过自己的营帐,却逗留时间过长的。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凤扶摇也想到了借口去找杨善才,两人在杨善才的营帐说起这次方志昌被害的事,因为直接动手的两个人全都自尽了,背后指使之人一时也不好查出来,傅帅现在便在忙着这事。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傅帅直接找了过来,一进帐子也不说话,就将身上的披风往后一扔,几大步走过去,坐在了主位上。
杨善才笑着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傅帅,这是怎么了?查人的事不顺利?”
“哼,这帮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一辈比一辈差,让他们查个人,这么长的时间都查不出来,要他们是干什么用的!”傅一迪一口气喝干了茶水,气呼呼地说道。
“傅帅,您可不能这么说,这才过去一天都不到呢,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而且当事人都死了,暂时查不出来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