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们早死光光了。毒药也是药,药也可能是毒药,就看我们怎么用,对什么人用而已。”朱玲不禁在脑海里把叶笙平时的教导都翻出来给细巧逐一解释,同时偷偷地瞄了叶笙一眼,想得到她肯定的赞赏。
此时叶笙仍然紧锁着眉头,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朱玲看到心里不免有些许失落。
“小玲儿最棒了,你瞧瞧其他几个徒弟哪里有你这样的好福气天天跟在小姐身边,是不是?”细巧看出小玲儿的失落,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捏了捏玲儿的脸蛋。
叶笙收回思绪,反应慢了一拍,才开口说道,“小玲儿,你虽然跟随我学习了一段时间,但学医之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沾沾自喜,永远要保持着最谨慎最严谨的用药态度,不过,你今天的确值得夸赞,能在短时间之内就找到八叶藤,优秀。”
末了,叶笙还不忘比了比大拇指。
“是的,师傅,徒弟一定谨遵教训!”朱玲的心里乐开了花,她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师傅备的药材齐全,而且摆放得好,我才那么快找到的。”
“好啦,别互夸了,咱们快到了,今儿个除夕夜闹成这样,这会又是大年初一了,大家伙都赶紧回去洗洗睡吧。”细巧笑着摸了摸朱玲的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回到锦瑟院。
赵嬷嬷和薛娘子已经把梁嬷嬷关进了柴房之中,两人正守在柴房门外,二人没有叶笙的命令,不敢离开一步,见了叶笙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方才还在和薛娘子说不知道老夫人还会不会为难于你呢……”赵嬷嬷一脸欣慰,她忙了一夜,面容已经有些憔悴了,毕竟是上了年纪,折腾了这么久都累得不行。
“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老夫人哪里还敢为难人呢?哼,分明就是她胡乱冤枉人!”朱玲哼哼了一声,对叶陈氏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举十分的不屑。
叶笙看着朱玲笑着摇摇头,才看向赵嬷嬷和薛娘子,问道,“她情况如何了?”
“梁嬷嬷呀,毕竟双手都成那样了……留了不少血,我们见她实在太痛苦,便拿了个毛巾给缠住了双手,做了简单止血处理后,梁嬷嬷的身体情况大致已经稳定下来了,好歹不会断气吧,但人着实不大好。”赵嬷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梁嬷嬷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呀,怎会敢对老爷下手呢……”
赵嬷嬷今儿个是没在静安院听出个头道来,她没有怀疑到叶陈氏指使的份上,只是一个劲的叹息,对梁嬷嬷这样的行为表示十分的迷惑不解,也对她就这样失了双手有些叹息,毕竟年纪大了,看这些事情,总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她不是说叶笙不对,毕竟若不是小姐揪出来梁嬷嬷这个真凶,背锅的可是自家大小姐了呀,大小姐要承担的可是谋害亲生父亲的罪名,这样的罪名落下来,那可不得了,别说嫁人了,命都要丢咯。
薛娘子此时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她也说道,“刚刚我和赵嬷嬷在押梁嬷嬷回来的途中,她倒是有清醒了一下,但没说什么话,情绪仍然很激动,叫着疼,没过几下就又晕过去了。”
“小姐,我们要进去看看嘛?”细巧问道。
“看看吧,还是得留她一条命的。”叶笙点了点头,示意赵嬷嬷开门。
“欸。”赵嬷嬷应了一声便从腰间掏出钥匙,将柴房的门打开来,领着叶笙三人走进了柴房。
柴房之内堆放这杂草干柴等,看起来不算脏乱,还有几分整洁,梁嬷嬷此时便脸色苍白的躺在了禾草之上,双手被白布厚厚地包扎着,布满了血水渗透的痕迹,她一脸老脸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看起来生命垂危。
“大小姐,梁嬷嬷一直就躺在这里了,她……不会有事吧?”薛娘子看着禾草上的梁嬷嬷,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她心中隐隐是觉得有些残忍的,但怎么说……梁嬷嬷也算是自作自受吧,若不是她下毒,她和细巧怎么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想起今日莫名其妙的被逼承认下毒又罚跪雪地,薛娘子心中又觉得梁嬷嬷这般也是自己活该,她又暗叹大小姐手段厉害,幸好当时自己坚持住了。
叶笙走近梁嬷嬷,蹲下来仔细观察,探了探她的脉搏,“脸色苍白,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刚刚失血太多以及过度惊慌所致,除此以外呼吸均匀,虚汗不漏,身体问题应该不大。”
但未能让梁嬷嬷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事情的主谋,始终让叶笙觉得心里有些许遗憾,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梁嬷嬷下毒的事情让府里人心惶惶,今晚过后必定谣言四起,那些个不知情的人又不知道如何编排自己,她虽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但也应当没有人会喜欢背地里总有人造谣非议吧。
再者叶陈氏今次差点败露,按照她的性格短时间内必定会用新的把戏来夺回颜面,只希望不要再伤害锦瑟院其他人,否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叶笙勾唇一笑,突然想起来叶安德,她倒是很感兴趣,叶安德若知道是梁嬷嬷下毒,是否会怀疑自己的母亲呢?
“师傅此次只是想给下毒者一个教训,并没有想取她性命,等她醒过来,我一定替师傅好好审问她,让她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朱玲想起刚才叶陈氏如何对待叶笙,马上就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把叶陈氏拉过来当场对质,但她终究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罢了,叶陈氏即便是四肢瘫痪也还是侯爷母亲,还是有些身份低微的。
“大小姐放心,我和薛娘子必定半步不离地看着梁嬷嬷,绝不让人有任何可乘之机,等梁嬷嬷一醒过来,我们马上禀告您,尽快抓出幕后主谋。”赵嬷嬷说着,警惕地往门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