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世桢说:“聪慧有何用?女子无才便是德!聪慧过人还不如温柔体贴!师施一看就是温柔体贴的贤淑女子!娶妻啊,就该娶师施这种温柔体贴的贤淑女子!我炫儿果真是眼光好!挑得好!”
……
听了娄世桢的话,师施眉头紧皱地眨了眨眼……人人都说娄世桢看中了师施,欲让师施成为娄世桢的儿媳妇……可是!师施自认与“温柔体贴”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
娄世桢要么就是认错了人,要么就是“误会”了师施……如此一来……如果师施将她与“温柔体贴”没有任何关系一事,如实告知娄世桢,娄世桢是否就会答应让赵炫烨休了师施?
想到这里。
师施瞥了赵炫烨一眼。
赵炫烨刚好正看着师施——赵炫烨已经偷偷看了师施很久了——发现师施突然瞥向他,赵炫烨当即作贼心虚似地收回眼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遥遥看向娄世桢与温秋媛。
师施鄙夷地抿了抿嘴,心想——赵炫烨果真是鬼鬼祟祟的卑鄙小人!而赵炫烨这个鬼鬼祟祟的卑鄙小人,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阴招准备陷害她了!呃……但是……平心而论……赵炫烨暂时还没有“陷害”过她,所以不存在“又”想出什么阴招来“陷害”她这一说。
……
温秋媛急急大声说:“娘亲聪慧,生出来的孩儿才聪慧!娶妻啊,本就不该只为一己私欲,还该为将来的孩儿着想!所以!我的睿儿才是真的有远见!”
萧甜想:爹娘聪明,孩儿也不一定聪明,我就是最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了!将来啊,如果孩儿像睿王还好,如果孩儿像我……呃……我已离大去之期不远了,还谈什么将来和孩儿?!而且……我与睿王……不行不行……心脏又再怦怦跳得厉害,第四次了,我果真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
娄世桢说:“娘亲性子好,将来的孩儿性子也好!娘亲长得好看,将来的孩儿长得也好看!为了将来的孩儿着想,就该选择长得好看又温柔漂亮的!所以!我的炫儿有远见才是真!”
师施想:将来,无论孩儿的性子像我还是像赵炫烨,都绝对与“性子好”沾不上边……我呸!我才不会跟赵炫烨有孩儿!门儿都没有!想都别想!
……
温秋媛说:“萧甜也长得好看啊!只不过,萧甜不是那种庸脂俗粉的好看罢了!”
娄世桢说:“你骂谁是庸脂俗粉呢?!”
温秋媛说:“谁回答就骂谁!”
娄世桢说:“庸脂俗粉起码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总比某些人就连皮囊都不好看,只能勉强自诩有内涵!”
温秋媛说:“你骂谁呢!”
娄世桢说:“谁回话就骂谁!”
温秋媛与娄世桢又再对骂了起来。
实在被吵得脑袋直嗡嗡,赵崇参一拍大腿站起身,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对了!朕还有很多的奏折没有批阅!朕这就回书房批阅奏折去!”
说完。
赵崇参大步迈前,一心要往清韵殿外走。
温秋媛与娄世桢当即上前拉住赵崇参!
温秋媛说:“皇上这就要走了?!”
娄世桢说:“皇上不是才刚来吗?!”
赵崇参左右赔着笑说:“朕也想多陪陪两位爱妃啊!可是……朕身为一国之君,当然该以国事为重!国事要紧!国事要紧啊!”
温秋媛说:“如今国泰民安,哪里还有什么要紧的国事?!”
娄世桢说:“再说,按照德兆国的婚嫁传统,皇上今日就该与我、炫儿、师施一同用午膳和晚膳!皇上怎么可以漠视传统,说走就走呢?!”
温秋媛说:“皇上要与我、睿儿、萧甜一同用午膳和晚膳才是真!睿儿可是皇上的长子!长子娶长媳妇,那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
娄世桢说:“嫡子娶嫡媳妇,才是真正的马虎不得!”
温秋媛瞪向娄世桢,说:“当然是长子娶长媳妇重要了!”
娄世桢瞥着温秋媛,说:“定然是嫡子娶嫡媳妇更重要!”
温秋媛与娄世桢又再吵了起来。
头疼!
头疼啊!
赵崇参头疼了二十年还是觉得头疼啊!
赵崇参笑着打断娄世桢与温秋媛的争吵,百般安抚地说:“无论是长子娶长媳妇、还是嫡子娶嫡媳妇,于朕而言都一样重要!但是……朕确实还有大批奏折没有批阅,所以朕必须马上回书房批阅奏折……”
“皇上!!”娄世桢与温秋媛同时不悦地高声叫唤。
“二位爱妃稍安勿躁!”赵崇参左右做人难地左右安抚道:“现在距离午膳还有不少时间!为了更好地陪伴二位爱妃,也为了更好地与各位儿子儿媳共聚天伦,朕现在马上就去书房批阅奏折!等到了午膳时分,朕一定会回到这清韵殿来,与在座各位一同用膳……”
“皇上!!”温秋媛与娄世桢又再不悦地高声叫唤,温秋媛抿起了嘴,娄世桢跺了跺脚。
“朕快去快回好吗?!快去快回!快去快回!快去快回!”赵崇参一道赔着笑,一道低声喃喃“快去快回”,一道像是滑不溜秋的鳝鱼般左右滑出了娄世桢与温秋媛的夹攻,外加一个脚底抹油,赵崇参总算成功溜出了清韵殿……霍公公气喘吁吁地大步追在赵崇参的身后。
“皇上!!”
温秋媛与娄世桢也跟在赵崇参的身后,追了好几步……赵崇参却头也不回、一下子就完全不见了踪影。
“皇上!!”
娄世桢与温秋媛气急败坏地冲赵崇参消失的方向大喊——赵崇参这般,不正是俗话中的“越叫越走”吗?!
温秋媛转身,怒指娄世桢说:“都是你无理取闹,吓跑了皇上!”
娄世桢斜眼,瞪着温秋媛说:“分明是你恶言恶语吓着了皇上!”
温秋媛说:“你恶人先告状!”
娄世桢说:“你敢做不敢当!”
温秋媛说:“你……”
娄世桢说:“你……”
又吵起来了!
萧甜与师施两脸发蒙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温秋媛与娄世桢吵得脸红耳赤,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说两句。
其他人却见惯不怪地直接忽略娄世桢与温秋媛——他们都知道,温秋媛与娄世桢不吵到累、不吵到说不出话来、是绝对不可能停下争吵的。就算他们上前劝说,也只会是浪费力气徒劳无功。
在娄世桢与温秋媛的争吵声中——
赵蔚荭与崔沐苏走到赵睿城与萧甜的身前,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圈。
赵蔚荭抬起两根手指捏着下巴,一双眼眸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着萧甜,一副心怀不轨的师爷相……萧甜确实称不上绝色,萧甜看上去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虽然搞不明白赵睿城看上萧甜什么,赵蔚荭却还是恭敬地对萧甜说:“大王嫂好,我是大王兄的胞弟,赵蔚荭。”
萧甜眨了眨大眼睛——睿王的胞弟,不正是蔚王吗?
得知萧甜要嫁给睿王之后,储芳苑中不少千金都向萧甜表示,她们迫切地想要嫁给蔚王成为蔚王妃,她们甚至还名言希望萧甜能够出手帮忙……可是……眼下……蔚王却是这般女里女气的男子!
除却女里女气。
蔚王身上还散发着一阵莫名怪异的喜感,那是一种无关男女之别的怪异喜感……萧甜打从心底认为,如蔚王这般男子,成为忘却男女之别的闺中密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还差不多,成为丈夫……萧甜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萧甜稍稍向赵蔚荭屈了屈膝,恭敬有礼而又笑容灿烂地对赵蔚荭说:“蔚王好。”
萧甜的笑容,让赵蔚荭呆住了——赵蔚荭从未见过这般纯粹璀璨的笑靥!一瞬之间,赵蔚荭仿佛完全懂得为何赵睿城会看中萧甜!如萧甜这般拥有璀璨笑容的女子,确实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宝啊!
赵蔚荭入迷地注视着萧甜璀璨的笑靥。
赵睿城故意干咳了一声。
赵蔚荭这才从萧甜的璀璨笑靥之中回过神来,移目看向赵睿城。
赵睿城眼带不悦地看了赵蔚荭一眼,似乎在说——不许你盯着我的娘子看。
赵蔚荭秒懂,呵呵笑了两声。
此时。
崔沐苏端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问萧甜:“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萧甜接连在原地踩了好几步,难掩激动地叫唤:“崔姐姐!”要不是四周人多,萧甜肯定已经冲过去紧紧搂住崔沐苏了!
崔沐苏这才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萧甜把一双眼眸笑成了两弯新月,甜甜地对崔沐苏撒娇道:“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我的崔姐姐啊!”
萧甜与崔沐苏一同住在储芳苑的时间确实不长,萧甜与崔沐苏的关系却异常的好。当年崔沐苏家中生变,萧甜比崔沐苏还更伤心。当年崔沐苏离开储芳苑,萧甜也不舍了许久。
崔沐苏与萧甜正想要叙旧情,赵蔚荭却强行插话——
“大王嫂叫崔沐苏什么?!崔姐姐?!”赵蔚荭不怕死地掩嘴窃笑道:“大王嫂叫她崔哥哥还差不多!”
崔沐苏白了赵蔚荭一眼,咬咬牙说:“我是甜甜的‘崔哥哥’,你就是甜甜的‘小姑’了!那也正好!三姑六婆,怎么可以少了你!”
萧甜抬起双手捂住嘴巴,咯咯笑了起来。
赵睿城眼带宠溺地看着萧甜笑——可惜,萧甜只管听崔沐苏与赵蔚荭斗嘴,没有发现赵睿城眼眸内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