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自打习武以来的八年中,这前四年只修了玄力,没有接触任何武学招式,因为陈夫山说:
“若想得上层招式,用上层招式,玄力是根基,玄力之所以称为玄,是因为其运转方式每个人各不相同。”陈夫山又说道:
“寻常武夫修炼玄力与招式同时进行,虽然境界涨的飞快,却是后患无穷,若跟着功法招式练,便没了自己的运功法门。”
陈夫山只让左丘看那些上层武学秘籍,却不让他按照书上法门运行,起先左丘很是难受,这就像你坐拥金山银山,却一分钱也不能花的道理是一样的。
可后来左丘看的多了,自己心里也有了些许领悟,哪条经脉按照哪个秘籍运行更快更流畅,怎么运行会让爆发出的玄力更强,慢慢摸索才形成如今连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的玄力运转法门。
所以四年来左丘在不断尝试探索后,愣是让玄力可以充斥四肢百脉,运行流畅且生生不息。
说到底,左丘现在浑身玄力运转可谓是取百家之所长,正常来讲如此运转玄力最容易走火入魔,但左丘经过四年的打磨已经可以让玄力按照他想的那般,不断变化运转方式,当真是妙不可言。
这后四年陈夫山才弄来各种武学秘籍容左丘浏览,其中陈夫山为左丘捡选了四本秘籍,除了鹧鸪天必须练以外其他三种枪法不分先后任由左丘挑选。
左丘回到竹阁,一身的汗水浸透了黑袄袍,拿着一条毛巾边擦脸边与陈夫山说道:
“干爹,这十三路悼夜枪与地风枪实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按理说大道殊途同归,可这两种枪法却格格不入,这是为何?”
陈夫山手里拿着一本御女心经,不断翻阅,这又像书生又像流氓的老头理都不理左丘,砸吧砸嘴道:
“好书啊,好书,画图之人真是笔力超群,竟如此栩栩如生。”
左丘见陈夫山如此说很是好奇,仔细看去竟是王善才的那本,左丘愕然,想起书内的图画,本来练完枪招的左丘就感觉燥热,这一想就更热了,脸上通红。
什么是少年,少年就是活力旺盛,活波开朗,陈夫山偷瞄了左丘一眼,暗自到:
“还是年少好啊。”陈夫山不是没有听见左丘的问话,只是装作没听见,有些东西不能听别人说,而是要自己领会。
左丘八年练枪却从未摸过真枪,只是一直以指做枪不断练习。
非是没有枪可用,以陈夫山的能力,左丘即便是一天练废一把枪都不打紧。
只是武器对一位武夫的重要性就好比人的胳膊腿,拥有一把上好的武器那就是行走江湖的资本,甭管你武功如何,到了哪里都会被高看一眼,至少呢也会称呼一声少侠。
可陈夫山却说时机未到不能拿枪,对此左丘很是疑惑,多次询问陈夫山,陈夫山只是摇摇头并不解释。
却说离王世明父子走后已经半月有余,左丘依然是没有突破那世人眼中的高手境界,龙门境。
不过左丘也不着急,干爹常说武道一徒犹如登山,站稳脚跟方能继续前行,否则一个不留神,人便滑到了山脚下。
萍子巷一如往常寂静,陈府还是这一对爷俩和秋姑相依为命,可今天与以往不同,陈府来了一位相貌平平却背着一把夸张重剑的男子。
男子约莫三十出头,长相普通,一身白色的衣衫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只是与这套衣服不搭的是那把夸张重剑。
重剑通体乌黑,宽度几乎是成年男子的腰宽,高度却比成年男子高出许多,重剑剑柄上,同样一个夸张的剑穗缠绕在剑柄之上。
左丘看着这名男子走进大门口,卸下重剑往地上一插,重剑砸入地面,地砖尽数碎裂,左丘不由得皱了皱眉,本想说话但男子却先开了口说道:
“小兄弟,不知此处是否是陈夫山陈家?”
左丘回道:“正是。”
“我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见儒圣陈老先生,另外家师吩咐我带个陈老先生一封信,需要面呈陈老先生,劳烦小兄弟通报一声。”背重剑的男子说完又补充一句:
“我叫白玉京,家师是碎星阁阁主白清。”
左丘闻言点了点头,碎星阁三个字如雷贯耳,若论仅论剑道,碎星阁是当是第一大剑派,无出其右,至于儒圣什么的左丘根本没往心里去。
左丘还礼作揖道:
“家父出门买菜还未归来,敢请先生前庭稍歇,估计一会他便能回来。”
白玉京连忙摆了摆手道:
“先生一词愧不敢当,既然你是陈老先生的儿子,那我们便是平辈,如若不嫌弃,叫我玉京便可。”
白玉京心里很是疑惑,从未听师傅说起陈夫山还有个儿子,这时突然冒出来个半大儿子,莫不是......。
白玉京正想着,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未见人先闻声,只听到一女子说:
“喜欢算卦是不是?来,你给祥子好好算一算,看看他还能活几年。”
“哎我说,哎疼,真疼,我错了还不行,你快,你快放手,一会儿让丘儿看到了,我这老脸往哪放?”一男子声音传来。
陈府大门口,秋姑拧着陈夫山的耳朵走了进来,陈夫山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着秋姑拧着耳朵往门里拽,边紧着那张带着山羊胡子的脸边求饶。
左丘指了指山羊胡子的老头,说道:
“那个就是我干爹。”
白玉京懵了,这是师傅说的仙风道骨杀青衣的陈夫山?这是写出那大道如青山,我独不得出的儒圣?
秋姑也看到了左丘两人,随即放开手,似乎还在气头之上,也没搭理左丘和白玉京,只是往后院走去,喂那头骨瘦如材的骆驼去了。
陈夫山如同大赦般赶紧揉了揉那被拧了半天的耳朵,整理了一下衣衫,看到院内站着的左丘和白玉京,捋着山羊胡子问道:
“碎星阁的?”
白玉京还没从那想象与现实巨大差距的心理中走出来,听到陈夫山开口,连忙行晚辈礼,一揖到底道:
“晚辈碎星阁白玉京拜见儒圣。”
陈夫山摆了摆手,说道:
“什么儒圣不儒圣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已经不是什么儒圣了,只是个教书先生,起来吧,进前厅再说吧。”
陈夫山说罢便往屋内走去,路过插在地上的重剑,陈夫山咦了一声,说道:
“有点意思,碎星阁这两年倒是长进了不少。”
左丘跟着进入了前厅,众人坐下后,白玉京再此起身行礼道:
“晚辈此次来访颇为唐突,还请儒圣莫怪,实在是家师有言您不喜收礼,这才空手而来,还望先生海涵。”
陈夫山说道:
“您们碎星阁就是麻烦,那些个礼术规矩我看了头皮都发麻,动不动就行礼,好不难受,有话快说。”陈夫山还有有屁快放四个字没说,算是给碎星阁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