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农解救了师弟乾亮后,梅竹和师兄率领所有帮众,继续朝着固关进发,希望一切顺利,时间很紧,师父约定的半月内夺取内三关,必须尽快赶到。是以星夜兼程往固关而来。
原来预备先夺井陉关,但经再三考虑,梅竹还是决定分兵,齐头并进,期盼天佑我烟门,一举夺下内三关。
在昔阳到固关的山道上,此刻行进着一路人马,骑兵和步兵相杂,绵延数十里不绝,粗略估计有三万人,朝着东北方向的固关突进,前哨人马已经抵近猪头山下的狼白村,才扎下营盘,派出侦骑四下打探。主将更是不敢懈怠领诸将登高远眺,三月的山中寒气逼人,山峰积雪皑皑,临近黄昏的夕阳斜照,树枝草丛上冰凌闪着寒光,雾气消散的片刻,可见山那边隐隐约约的固关城恒。前营主将由青烟门昔阳坛主童有为担任,统领武乡,和顺和昔阳三地门中帮众约五千马步兵打头阵。进抵猪头山后遣快马将前部地形和所在位置急报中军梅总坛主知晓。
而此刻军情已经是万分危急,梅竹和大师兄以及晋地东部七地主事正行军至东回山,差不多和童坛主相同时候扎下营盘,陆续有快马送来加急军情。从水路到长治的一部人马,按照部署弃船,带足物资辎重东出壶关至阳高南下,计划和梅竹夺取固关的同时夺下井陉,但在云梦山出口遭到清军临城都督所部围堵,从和顺守备府也派出府兵在青城夹击,水路主将杨宝来率部力战,损失不小,丢弃了大部辎重,骑兵冲过了围堵已经向井陉挺进。
但形势不容乐观,显然是走露了风声,梅竹和师兄都还不知道,密信已经递送入京了,而在新农解救下的七师弟乾亮,因为被人告密,再次被官府俘获,已经解往京城。
稍后集结的晋地西南部各分坛晋城,临汾,霍州等在各地分坛主和主事的率领下,从平遥到太谷想绕过晋中斜插到井陉,呼应长治水路帮众夺取井陉关隘,但在西寨这里受到了三面夹击,不得已退回到清徐一带的山里,幸好晋中青烟门堂口众多,消息从平定城快马送到梅竹帐前。
必须尽快拿下固关,从固关北上夺取井陉,呼应杨宝来南下夺取井陉关,师命十日后夺取井陉关关隘,如今八日已过,梅竹虽然不很深刻了解夺取井陉关的意义,但师父嘱托,定当全力以赴。
连日行军,大师兄一直紧随师妹梅竹前后,连日同吃同住同行军,目睹师妹的聪慧和军事才能,钦佩的五体投地,师妹的领导和组织能力,我乾明就算再跟随师父学习一百年估计也不及师妹万一,加上一刀师弟的事件,虽然师弟任性妄为,但作为师兄难辞其咎,密信丢失惊动满清朝廷,直接影响到师父的谋划,让本门被动,此时乾明还不知道这封密信对烟门带来的灭顶之灾,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自责。而一刀虽然在新农被救下,但伤重难治,如今寄养在长治北的潞城山中,生死已然靠其造化了。
“师妹连日疲惫,早点帐内休息,我已令亲随打水去了,师妹连日操劳,今晚沐浴一下解解乏”。中军帐中只留下乾明师兄弟,三人稍微用了些膳食后,乾明继续对梅竹说道:
“师妹,都是师兄处事不慎,招此祸端,今一刀师弟吉凶难料,师命我会同师妹你领晋地帮众夺取井陉,如今眼见机密已泄,清狗如今是四处围堵,师妹受累了,为兄真的。。。”
“师兄何出此言,世事难料非师兄之可为左右,今我师父已然下山,依师妹愚见师父如今一定在井陉关外的燕地等待我等接应,”梅竹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道“师兄,抱阳山一别已然数年,多蒙大师兄你在山中照顾,多蒙我恩师教诲,梅竹就算粉身碎骨,也需报师门之恩,如今情势危急,师妹我岂能安寝”,说完走近一步道“师兄,你可否连夜骑快马赶往前营童坛主处,务必协助童坛主明日卯时对固关发动突袭,突袭不成必须强攻拿下固关,不然我等数万帮众被困山中,全军覆灭事小,将令我师父陷于凶险之地,万死莫赎”说完拉起师兄的手,紧握,眼里闪着泪花,回复到小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乾明怜爱万分。
“师妹,为兄我即刻启程,定不辜负师父重托,不负我师妹期望。”
说完伸手揽住梅竹的芊芊细腰,棉甲的腰带是那样的细腻温润,抚上去一寸,是梅竹秀发披肩,连日来的行军指挥,让梅竹的容颜憔悴,但眼神是那样坚毅,不愧是梅家堡将门之后。
“师兄师姐,我还在呢,师兄师姐视我无形,没有道理没有道理”案桌后传来乾修的轻笑声
“师兄,我去瞧瞧师兄的马匹是否喂了草料搭了马鞍,”说完自顾自出帐而去。
二
卯时的固关前,晋东冀北的边民还和往常一样开始在卯时通关,赶着骡子的赶着马车的边民一拨一拨的开始过关,关隘上有清兵把守着,但显然并没有接到特别军情,除了关城二侧的的门洞里外站了十几个兵丁外,甚至关墙上也稀稀拉拉留几个哨位,抱枪靠着看民众过关。
稍微细心的几个兵丁也只是暗自有些奇怪今日里过关边民有些多,驮着药材的骡子马匹也比平日里多出不少,正自狐疑,忽然从关南常家沟到固关的官道风驰电掣骑来一标人马,清一色皂色绵甲的马刀骑兵,后是着兵字服的马步兵,正是前来增援的加强固关防守的晋中府兵,一路上大喊大叫,拿着马鞭乱抽挡道的边民。
原来,清军已经作出了增援的部署,大部清军正在赶往固关和井陉关还有娘子关的途中,而这一切,梅竹还不知道,所以情报是多么的重要。
看见远处来了兵马,固关关隘的营兵发一声喊,惊动了在边城休息的正五品武将守备步军副尉和马军佐领,急急忙忙登上城楼观望,眼见是府兵前来,不知缘由,正商量着关闭关门。忽听关西山中一声炮响,一股烟雾直直从山中飘起半空,固关关门洞二侧那些边民忽然发一声喊,各自从骡马柴火和山货堆里抽出刀剑,开始抢关,城门洞的清兵守卫都来不及哼一声,已然是人头落地,关城上步军副尉和校尉眼看变故,虽惊慌万分但还是拔刀大喊大叫,指挥营兵登城守卫,并开始组织夺取关门。
但为时已晚,一队彪悍边民发一声喊,个个身手矫捷沿着城阶冲上城楼而来,挡者立斩,随后一队弓箭手开始一字排开,箭如雨下,压制着欲冲上边城放炮的清军。关城外的开阔山地上,此刻冲出大队人马,正是青烟门昔阳,武乡,和顺分坛帮众,在童坛主的指挥下,兵分二路前扑,一路清剿固关守关营兵,一路由武乡各堂口的主事护着抱阳山总舵大师兄乾明,向南占领有利地形,阻截来援的晋中府兵。就这样一盏茶的功夫,固关已然拿下,守关营兵基本斩杀,一小部分逃散。但前来增援的晋中府兵比较顽强,死攻不退,幸亏没有火器,只是弓弩乱射。
稍顷,烟门帮众似乎不敌,陆续退入关内坚守,府兵见状,发一声喊前出到关口山地,打算趁乱抢关,未料从关口二侧山中忽然冲出二支人马进行了合围,晋中府兵带队游击有勇无谋,此刻夺关无力,退回晋中也是不能一时间军心溃散,四散奔逃大部被杀。
夺取固关的消息,是在午时被到在东回寨休整的梅竹总坛主帐中,梅竹眼望固关,,眼前似乎闪现了师兄的身影,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下令后军转前军,中军殿后,北上盂县,呼应东出南下的杨宝来,东西夹击夺取井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