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住王家

一大早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外边就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往常在卫县就我跟婆婆两人很是清净，突然来到京都，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很是不适应，我翻身坐了起来，门外见屋里有了声音，就在门口用手拍了拍门喊到“姑娘起来了吗？老爷吩咐奴婢几人伺候姑娘，可以进来了吗？”我一脸的老子就是不爽的表情表情说道，“进来吧，我婆婆起来了吗？”只见三五个水灵灵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的都一个样式，放下盆子转身说道“姑娘先漱口洗脸，奴婢几人一会儿伺候姑娘挽个漂亮的发髻，一大早少夫人就来了院子，见姑娘还睡着就走了，留下些首饰说是给姑娘装扮装扮，梳洗收拾好了。叫姑娘直接去前厅，老爷和少爷都在前厅说事呢。姑娘的婆婆也在。”哎呀，婆婆早起来了啊，怎么不叫我呢，我急忙下床穿上衣服三两下洗漱好了，坐梳妆台前，拿着篦子随便刮了两下便起身要往门外跑，那几个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有一个身手敏捷的女子拉住我说道“姑娘去哪儿？还没挽发髻呢。”我转身道“干嘛要挽发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乱蹦乱跳头发也不会散啊，挽个发髻，走路还得轻手轻脚的怕把头发抖散了，这不是自找罪受嘛，别拉着我，我不要挽发髻。”刺溜的溜出了房门，那几个女子也跟着我追了出来，我还没大吼大叫的，后面跟着的几个女子就跟叫魂一样哇哇大叫，就差没拿刀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抓逃犯呢，甚是无语，不都说富贵人家的丫头，多少也学了点端庄稳重吗？这张牙舞爪的气质跟我有几分相似，对我胃口，全是动作派，就是多了点话，吵的耳朵生疼。鸡飞狗跳的闹成了一片，我一路蹦蹦跳跳的冲到了前厅，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冲进来的我，每个人神态都不一样，我看懂了几张脸的内心独白，这也太没礼貌了，这姑娘真活泼，咦这姑娘太瘦了吧，这乡下长大的丫头就是没规矩，这穿的也太土了吧。我心想哟这些个人里头就没几只好鸟，懒得搭理，跑到婆婆面前，就扑进了婆婆怀了，撒娇的说道“婆婆。怎么起来也不叫人家，人家起来都找不到婆婆了，你们在干嘛？”婆婆用手抚摸着我的背，轻声问到“还没吃早饭吧，一会婆婆陪你吃，早饭丫头想吃什么？”我抱着婆婆手晃着说道“婆婆，人家才来京都，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有哪些好吃的，婆婆让我说不就露馅了嘛，看破不说嘛。”婆婆笑着说道“好，好好看破不说破，婆婆吃什么丫头就吃什么就不露馅了吧。”我跟婆婆在这里腻歪着，大厅里有些看不惯的早就横眉竖眼的了，我又背靠着婆婆看向老人家说道“婆婆的爹，今天大家聚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一起吃早饭吗？婆婆也该饿了，我也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老人家笑着说道“小丫头，怎么不叫老人家了啊？改叫婆婆的爹多拗口啊，要不叫曾外祖父？叫了曾祖父给你拿糖吃好不好？”我乐道“老人家，你逗我玩呢？还拿糖吃，我是几颗糖就能收买的吗？我是那种贪小便宜人吗？”老人家又说道“那丫头说说要多少糖才能收买啊，什么便宜丫头才贪啊。”我无语的仰头望天，天啦来道雷劈了我吧，这老头就一泥鳅滑溜的很啊。打蛇随棍上，赖皮的很，我也懒得再跟那老头斗嘴了，直接说道“老人家，别扯闲话了，在胡搅蛮缠我直接叫你臭老头了，说点正事，婆婆的弟弟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听说是被人下毒了？怎么回事，赶紧说说，我怎么也得回敬一二不是。礼尚往来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老头撇了撇嘴说道“礼尚往来是你这样用的？谁教你的？”我直接看着婆婆说道“婆婆教的，婆婆说人要懂礼节，人家礼部侍郎都上门送礼来了，老头礼收了不给人家回礼，怪不得人家侍郎大人要生气了。”老头一脸稀奇的打量着我说道“这礼还可以这样用啊，老头子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不要脸的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解释，还头一份。稀奇稀奇。”我一脸得意的坐上椅子，翘起二郎腿说道“这里的弯弯绕绕嗨了去了，别太崇拜本姑娘，本姑娘是你永远追不到的梦。”婆婆用手拍了下我后脑勺说道“别贫嘴了，说正事呢。”我灿灿的对着老头说“把事情经过说一下，记得细节也要说，这很关键，你们斗了这么多年连半个铜板的便宜也没占到，真是够笨的，要么是手段不扎实，要么是打蛇没打七寸上，还有可能是摸透了你的手段，防着呢，快给我说说，我出点主意，合计合计，送份大礼就当开门红了。”老头也思考着我说的话慢慢的开始说“事情还得从年前难民营暴动后说起来，松儿回府的路上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故意靠近松儿时撒了一把毒就趁乱逃走了，侍卫赶紧把松儿送了回来，连夜请了大夫，说是中毒了，没有解药必死无疑。我知道庆丰楼里有两颗忧百解，可解百毒，尤为珍贵，我便亲自去找了庆丰楼掌柜，那掌柜的条件是要张侍郎夫人的命，我堂堂户部尚书去为难一个内宅妇人，算怎么回事，万般无奈下我只能说一年内给消息，拿到了解药就急忙赶回来给松儿服下了，不然松儿怎么会好这么快？”我疑惑的说道“喂，老头我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扭扭捏捏的给谁看啊？”老头瞪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哪是便宜啊，这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那张侍郎的夫人姓蔡，是守边大将的妹妹，你弄死了人家妹妹，还不得找人拼命啊。不死不休啊。你说这事烫不烫手。”听了老头的话，我理了理头绪，仔细想了想，心里咯噔一声，要栽。思索了一会，说道“一个做生意的势力，这么珍贵的解药，却只换一个女人的命，除非有仇，一个是官家夫人身居内宅，一个是满地跑挣钱的商人，有仇或者有交集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是图谋蔡夫人身后的势力，张侍郎的势力不顶屁用，不用考虑，他那死爹丞相留下的门生，这些人都各自为营，相互算计，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是聚不起来的。只能算人脉，不能算势力，没啥可图的。不对，掌柜的目标不是蔡夫人，也不是张侍郎而是蔡夫人的哥哥，蔡将军如果一死，那么谁会顶上将军的位子，顶上了这个位子，能干的事可就多了，边防图这是死的，拿了也没用，一旦发现边防图被盗，立马就会变换布防，万一他们算计的就是要趁换防的时候塞钉子或者直接破防派兵攻打呢？还是想要拿到边疆的兵权？拿兵权这可就玩大了，有了兵权可以举兵造反，也可以夺嫡围京都，也可以里应外合放敌国军队入京都，或者是单纯的想杀蔡将军报仇，这就更理不清了，守边疆一年得杀多少人啊，守了近二十几年鬼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前来复仇，复仇直接捏造证据，精心谋划一番，完全可以让蔡将军身上扣上通敌的帽子，一下死全家还背上骂名，大仇得报，岂不快哉？这隔山打牛的手段耍的都快溜飞了啊。那伤王大人的女子，来头更是可疑，按那女子的手段随便用一招就能不知不觉的要了蔡夫人的命，可偏偏要用这么迂回的办法，利用王家当刀使唤又在算计什么呢？王家有什么可图的呢，王大人还是个侍郎，前程不知，老头一死，王大人就没有过硬的靠山提携。不可能挡谁的道。王家三瓜两枣的有出息的没几个，要报复婆婆早动手了，王家也没有什么无价之宝，婆婆外祖父家早就落魄了，一根指头就全部捏死了。婆婆老伴就一个走镖的镖师，没那能耐招惹如此算计大能，王家还有谁能入算计大能的眼？王家也不是很富有，用不着开这么大局就图那几框金银，当刀的得有刀得本事才能被选上。王大人在刑部就职，比王大人能耐的多了去，为什么偏偏选王大人下手。精心安排这出戏。不惜用掉千金难买的忧百解。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是边疆争权？还是准备两国开战？皇帝年龄也不小了，还是几位皇子等不及了？还是想借刀杀人彻底灭了王家全族？灭王家用不用这么兴师动众？迷雾重重啊。该怎么跳出这盘棋呢？好深沉的算计，好毒辣的计谋，这局开的好大气啊。大手笔，大手笔。”大厅里所有人都喘着粗气瞪着大眼听着我分析，我每说完一句话他们就抽抽一下，跟鬼上身了似的，我醒过神疑惑的望着大家问道“你们怎么了？鬼上身了？”大厅里突然听见噗通一声，坐右手最后边的男子，摔地上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就说了几句话啊？哎，承受能力真低，多刺激刺激就好了，没啥大毛病。这时我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婆婆。婆婆可能被我说的话吓到了。还没回过神呢，我拉了拉婆婆的袖子，婆婆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我，我说道“婆婆，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婆婆木纳的点点头道“对吃饭吃饭”转身朝门外走，我大声喊到“婆婆”全大厅里的人都一哆嗦醒神了，婆婆也转身看着我，我委屈的说道“婆婆，这里是王家，不用婆婆做饭，叫人做好了送过来就好，不用婆婆亲自去。”大厅里的人都一阵尴尬，老头也握拳挡住口鼻咳咳的两声，说道“松儿家媳妇你去催催，早饭还没做好吗？都什么时辰了。”只见一个中年女子起身走了出去，一时大厅里落针可闻，安静的仿佛时间停住了一样。不一会儿饭菜陆陆续续的摆上饭桌，老头招呼着大家落座，我才不管老头喊没喊开吃，拿起筷子兀自吃了起来，天大地大都没有我要吃饭事大。吃好了饭我说道“把那女子的相貌特征画下来，还有身上的配饰，比如有没有玉佩，荷包。璎珞。头饰，彩带什么的能想起来的都给记下来。想想能不能认出穿的什么布料，也是条线索。然后送我小院一份，多备几份，尽量越仔细越好，没事别打扰我，小院里清静些，我想事怕吵闹。”说完我就下了饭桌回了小院，我必须得想个办法把王家从这局里给摘出来，不然王家出事，婆婆还不得伤心死了，该从哪里开始破局呢，蔡将军是局中的纽带，不能走这条线，不然越陷越深，必死之局。蔡夫人也不行，且蔡夫人是开局用的棋子必死无疑，这条线也是废的，庆丰楼，太危险，且可能就是幕后操纵的黑手，选这条直接送死，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的壮烈。张侍郎就一废材，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都不能算是一条线。死老丞相门生，鬼知道有多少是幕后黑手的帮凶，没人帮忙这局开的起来吗？王家还得自救，一不小心，全族粉身碎骨。做这局最终想要收获的是什么呢？能得到什么？人活着不就是为名为利为权。初步断定是为权，可这权也分大小啊，封顶的权就是当皇帝，那么此次算计的黑手就是皇子，如果是他国细作所为。那就是为土地。蔡将军一死，国土就开了条口子，即使还有几位将军挡着，也是十分吃力，顾首不能顾尾，战火纷飞是免不了了。黑手是别国位高权重的人。是哪一国呢？我还是太嫩了点。眼界还不够宽阔。不熟悉周边国家这也分析不了啊。这事太大，我一个人也玩不起来啊。一不小心就成亡国奴了。安全为主，走皇帝这条线。如今皇帝年迈撑不了几年，也不知道受不受得刺激，万一一激动就嗝屁了，那就玩大了。想到这里我起身走了出去。站在温和的阳光下我伸了伸脖子，一直低着头思考，过了多久都没注意，我向站院子外边的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走了过来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吗”我说道“什么时辰了？”那丫鬟回答道“刚申时，姑娘用不用奴婢去厨房拿糕点垫垫肚子。”我说“不用了，你去打听下王老爷子在不在，还有王大人和少夫人也一起叫过来，我婆婆也叫上，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商量。”这事我不能出面，不然我的处境就危险了，十一岁有如此的智力，在多少人眼中可是香饽饽中用的很，如此能力不能把控在自己手里那就只能毁掉，我可不想英年早逝了，我的藏好了，别被人给揪出来了，适当的伪装下自己，怎么伪装呢，装傻，不行，万一别人欺辱我傻，给啥东西让我吃，到时候我是吃还是不吃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换一个，装病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大夫的眼睛，估计悬，那装身子骨弱？可也瞒不过大夫啊，肯定不能装残，TMD我傻啊，好好的胳膊腿，非装残，估计不是身残而是脑残。等下问问老头有没有办法让我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这样最是妥当，当别人想我怎么还不死时，我却偏不死，就问你气不气。哈哈那表情肯定十分有趣。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婆婆进了院子，看我发呆没打扰我径自进屋坐了下来，我也跑进了屋里。抱着婆婆一个劲的撒娇着，老头儿进来看见我撒娇卖萌的样子就说道“小丫头这是饿着了找婆婆要吃的？叫声曾祖父，曾祖父兜里有糖，很多哟，不是几颗糖。”我看着老头说道“臭老头，你就那么缺人喊吗？自己亲曾孙不好好的疼，来诱拐我这个野丫头，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觊觎我的才华。我才11岁呢，哎，好好的尚书大人，咋就有**癖呢？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臭老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老头被我一通乱说给整蒙圈了用手指着我面皮抖动着嘴里吼道“你，你，你胡说！”我朝老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嘎嘎嘎的笑着。婆婆也一脸扭曲的忍着，双肩不停地抖动着，明显是忍的十分辛苦。这时婆婆的弟弟王青松王大人携妻子也进来了，看我抱着肚子蹲地上大笑着，一脸的好奇问道“什么事让小丫头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我和你婶子也乐乐。”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举起来摆了摆，准备开口说话老头立马着急吼道“不准说，小丫头你要敢说我就揍你。”我眼泪花都笑出来了，稳了稳情绪说道“也没啥就是我和婆婆都想笑了。”王青松王大人一脸茫然的坐到椅子上，我也不调皮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叫大家来是有事和你们商量。我前后分析了下，这件事挺大。搞不好大家以后成了亡国奴。我一个人玩不转。我才11岁，难度系数比较高，斟酌了一番找了一条行得通的路子才能保王家平安。你们先镇定下，我接下来的话关乎王家全族生死，还有给我想个办法，看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身体羸弱不堪，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记得是装，不是真让我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太出风头不是好事，是绝路。大家得不到我就斩草除根，到时候后波不波及王家还两说，还有家里人都把今早上的事全忘记，不得记得我分毫，更不能露半个字出去，惹来杀身之祸。”然后我又把先前分析的一条一条的解说着，让老爷子去单独面见皇帝，至于这些怎么分析来的，让老头自己编，反正我是不管了。大不了带着婆婆跑路。远远躲着，我要躲，谁还能找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