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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山穷

那段岁月,曾经是她最艰难与沉重的时光。但她如今明白了,至少走到今日,还有这么一个人,从始至终都站在她的身后,站在她的这边,给予过她所不知晓的某种注视,赠给她渺小却蕴含无穷力量与守护的支持,且无论时隔了多久,无论她走了多远,都不曾改变过。

“方才霍前辈不是想问我,如何会知道朝廷当年也进攻过掌天教的驻地吗?”傅仪淳站起身来,看着在座的向她瞧过来的数十近百双眼睛,略含胆怯,却坚定而大声地说道,“我原是樵溪村人氏,父母家人都先后丧生于毒蛊案引发的战役中。当年在战乱中救助收留过我和母亲的,正是医宗的这两位宗主。而夏小宗主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常来村中帮助村民了,那时的她也很喜欢戴着这支碧桃花簪。彼时我正年幼,因为尤其喜爱这簪上的铃铛声响,便记得格外清楚些。而且我记得从七八年前起,就已有‘桃铃医仙’的美誉在乡间流传了,只是夏小宗主自谦,不愿认这名号。”

薛仪澄也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打量着久澜,笑脸盈盈地道:“那我与这位夏小宗主也有过两面之缘,她还曾来我家中做过客,那会儿大约是在六年以前,也就是毒乱爆发的那年冬天。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位医仙姐姐,她也没有承认过。后来我与母亲在邻镇上又有幸地望见过她一次,她虽已改了装扮,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她的眼神没有变过。那里面满是仁心、善念和希望,是她对这个尘世的心意,也是她所说过的最难得,又最珍贵的东西。”

直到最后一句时,久澜才从这惊诧中了然过来。过往回忆如翻书般一页一页地在脑海里翻过,并最终停留在了六年前的某一页上。那上面绘着的是一个在雪中执着红梅的女孩,笑颜清甜如春蕊,眼眸灿烂如星河。她的名字唤作“阿澄”。

阿澄,薛仪澄。

终又是再见了故人,容颜已改,但心意犹存。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交织在了久澜的脸上。

那里面有秦莺的欣慰,武翩翩的赞赏,顾久澈的自豪,仪淳仪澄的钦佩,众多人的震惊和部分人的感激,以及岳梓乘发自内心的欢喜和畅快。

“曾经有多少人对‘魔教妖女’深恶痛疾,喊打喊杀,可最后不还都是被‘妖女’所救?人心啊,本就复杂难料,恩多怨多,哪能自辨分明。要论一个人,又岂能用是非正邪简单评断?”武翩翩似被此情触动,若有所感,不禁慨叹道。

但如此众多的目光反倒让久澜倍感不自在,她尽可能地规避着,埋头去专注做自己的事,而只对众人淡然地说了句:“久澜不过是行了该做的事,仅此而已。如此名号,实在过誉。”

于是便有人问道:“既然当年是夏小宗主,那为何又要对众人隐瞒身份呢?”

久澜叹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位道:“试问前辈,那年发生了何事?”

那一年——毒蛊肆虐,掌天教与武林各派的矛盾激化爆发,而后万重崖之役,双方死伤甚众,仇深难解。同时朝野之争,也在这年悄然酝酿。

“那时万重崖之役勉强平息,各方的境地都极不安稳,我若向大家表明了身份,大家会相信我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害人的?”

这一问倒问得众人一时语塞,不少人都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为了不耽误救治,也为了避免有人觉得我别有用心,来找我麻烦,我便只能选择隐瞒,而且……”

她看向了秦莺——而且那时,教中的长辈们也无法认同她的举动。既然不能保证身后有坚强的后盾,她便自然不敢,不敢去自信而从容地对人说出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

她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复道:“况且朝堂的人马也在盯着我,若非叶阁主极力替我遮掩隐瞒,恐怕我早已命丧暗卫的血刃下。因此我唯有尽量地低调,才能避免张扬,以免招惹事端,引火上身。”

“所以医仙姐姐一直乔装改扮,原来是为了躲避朝堂的追杀?难怪不同人眼里的医仙姐姐,总是不大一样的。医仙姐姐当年,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吧?那毒乱平息以后呢,医仙姐姐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们?”何渭一脸崇敬地看着她,叽叽喳喳地追问道。

久澜对他无奈地笑笑,温声道:“平息以后,自然就更不必说了,否则不是让人觉得我在邀功吗?”

“可这不是好的事情吗,为什么也不能说呢?”何渭还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复杂,难解得挠起了头皮。

然而此时,周遭平静下来的人群复又三三两两的逐渐喧闹起来。众多人是缘于“叶笙寒”这个名字,惹得心里躁动难安,并就着朝野之争的旧事,议论不休。

也有人直接问道:“夏姑娘所说‘叶阁主’,是为何意,他不是旧朝堂的走狗吗?”

也有多人纷纷附和:“是啊,一个朝堂的奸细,武林的叛徒,昔日都对江南武林盟做过些什么!凭他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有那般举动?”

还有几人低声猜测着:“自火烧会峰阁起,那个姓叶的失踪,距今都有两年了吧?你们说他死没死啊?依我看,应该是死了吧?”

这就是众人认知里的叶笙寒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朝堂爪牙,无情无义的恶徒败类。仿佛他的存在即是罪孽,哪怕他已消失了多年,也无法令人对他释怀。只要再有关乎他的事情,再有人提及,无论何种境况,他都一定会被众人拖将出来,狠狠鞭尸一番。

又或者说,时至今日,他已然成为一个泄愤的符号,其本人究竟如何,反倒无关紧要了。

如此言论不由听得武翩翩烦躁不已,就恍若胸腔里堵了一口气,火烧火燎的。她背对着众人走到自己的弟子中间,向仪淳、仪澄二人吩咐道:“还记得诡门关你们进来时走过的路径吗?沿着路出去,掌门师兄他们就在外面,若见到了,就请他们进来援助。等这里的人毒都解了,我们便立刻离开这里。”

两个姑娘都点了点头。而在这时,忽听闻背后有人高声叫嚷道:“所谓何意,夏姑娘倒给个解释呀!”

一时在场的人里有多少都暗自悬起了一颗心,期待或惶恐于她的回答。

久澜却从容一笑,平淡地说道:“何需解释?我都已经把话说分明了。当初救过我的人就是叶笙寒,暗中帮我躲避朝堂追杀的人也是他。如若没有他的襄助,平息毒乱,我恐怕也做不成吧!”

如此一来,不只顾久澈惊了一瞬,秦莺也神色紧张地看向她。武翩翩则猛地回过头去,整个人都如静止了一般,怔怔然失了神。

唯有岳梓乘一派了然,并悄悄地从角落移到了久澜的旁边。他仿佛在久澜这里,看到了浓重而鲜明的“不卑不亢”四个字。

果然便有些上了年纪脾气暴躁的,听闻一怒站起身来,端着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岳梓乘立刻横剑青锋于久澜身前,说道:“少安毋躁,夏小宗主也不过说出了些鲜为人知的实情罢了。你们不能因为她所说的与诸位所想的不一致,便容不得吧?”

立时又有人惊疑地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如何保证她说的一定会是真话?”

“当然!”岳梓乘笑道,“不瞒各位,敝人曾因诡门之案而与朝廷上的那些没少打过交道。他们眼里的叶笙寒,不过只是枚不听话的棋子罢了。若说七日戕毒蛊案,他还能有些微权柄在手,可以稍稍控制些局势,那么自他私下协助夏小宗主,违背那个人起,到整个朝野之争,他都仅仅只是一个傀儡,非但影响不了上头的决议,就连会峰阁他都无法主导。于朝堂而言,此人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哪里有你们所认为的那般呼风唤雨,无所不为?”

众人均是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诡门之案与朝堂,与他们之间的紧密关联。

武翩翩白了他们好几眼,急切的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你们还不明白吗?那么诡门被朝廷剿除的事情总听说过吧?昔年诡门门主为进驻中土而巴结朝堂命官,毒宗叛徒方久榆则盗取了毒宗秘术投靠诡门。他们双方相互勾结,制出并散播了毒蛊七日戕诬陷掌天教,待到我们与之相斗两败俱伤,各自回山休整之时,再发动朝野之争。后来新帝登基,朝廷势力被洗牌,那位大人落马下狱,其后再遭暗杀。天子探查到真凶为诡门门主,并其之前的所作所为,因而下令剿灭。如今我们被聚集在这里,就是缘于诡门残党的一次垂死挣扎。我师兄所说的诡门之案,正是这近十年里他们掺和朝堂搅乱武林所惹出的诸多事端。”

岳梓乘赞许地给武翩翩送了一个眼神,而后径直牵起了久澜的手,抬了抬嘴角,说道:“说来敝人也曾与叶笙寒阁主相交多年。七日戕毒蛊案疑点甚多,万重崖之役后,敝人便有想要不自量力地再度调查此事,只是险阻甚多,难从下手。若非借了叶阁主之力,敝人也不能得以探入朝堂之内,并能在朝野之争后查探到诡门诸多年来潜于众人注目之下的行事。”

从而得以,揪出了武林中那株潜伏蔓延着的毒草,在晚了几年之后,将旧年的仇怨了结,把清白还给掌天,把公道讨还武林。

但还好,能有水落石出的这日,都不算太迟。

“这是我们所认知里的故人和往事。叶笙寒,他的确做错过一些事情,但也并非罪大恶极。在那些纷争的漩涡里,他有因对朝堂的不满,而在自己所能及的范围内反抗并帮助我们中的一些人。最后,他也由于无法认同某种立场而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即便时至今日,他仍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既然他已经离开江湖那么久了,那么那些旧事,就请让它过去吧。”久澜望向众人,长叹一声,而后意味悠长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岳梓乘则在末了又补充一句:“诸位若还对我们所言真假心存疑问,那么大可去问当今的禁军副将,他正好在琅琊山清剿最后一批的诡门残党,诸位出去后一问便知。”算是彻底打消众人的疑虑。

随后久澜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偶然瞥见了一双泪眼。而那一双泪眼的主人,却一闪而躲开了。只见武翩翩绕过中央的火堆悄然走到角落,昂起头跺着脚道:“顾宗主这里都快医治完了,怎么那两个丫头还没回来?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久澜也一恍神道:“是啊,确有一会儿功夫没见到那两个了。”

就在这时,忽听闻薛仪澄的声音疾呼道:“师父,岳师伯,不好了!”

武翩翩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仪淳道:“此处通往外界的那条路径,被巨石堵死了。”

众人一听见消息,霎时都炸开了锅。岳梓乘忙追问道:“你们确定吗?还有没有察看到别的通路?”

薛仪澄点点头又摇摇头,急得都快哭出来:“我和淳师姐起初也以为找错了,还检查了好几圈,可是一条通路也没有!”

顿时满洞穴的人都面面相觑,还有好几个不信邪的,争相出去查看,却个个都沉着脸回来,纷纷摇头道:“彻底堵死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证实了这一事实,满座之人的心也都如同绑上了巨石,愈渐沉入了水底。秦莺也往水下探寻过多次,却也只见到浅滩和瀑布,并未发现一条能通往外界的路径。

难道,真的已走到绝路了吗?

满场的小辈们也没人能坐得住了,全都成群结队地执着火把摸索洞内的四壁,连条缝隙也不肯放过。他们心里都留存着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试着离开这里,一定要活下去。

过了半晌,忽听闻黄山派女弟子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投去。只见一道火光之下,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庞,而她的同门师兄挥剑一斩,将壁上的一只黑虫斩成了两半。

然而这一剑下去,一时不知又从何处冒出了两三只来,吓得几位女弟子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位男弟子又挥剑去斩,不料竟是越斩越多。

秦莺觉得诡异,便执着火把上前一看,却不想这一瞧之下,竟也惊呼出声来:“这是尸虫!”

“尸虫?这洞里怎么会有尸虫,难道……”久澜一怔,而后目光紧盯着尸虫出现的那面石壁,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

眼见爬出的尸虫越来越多,秦莺忙招呼着众人后退,同时对石壁撒出了毒粉,并暗自担忧道:“这些尸虫看上去不大寻常,体格似乎要大一些,恐有古怪。”

然而这些毒粉一经抛出,虽然也阻住了一些势头,但是始终无法阻断尸虫的增多。这种情势无疑也让秦莺越发觉得不妙。

她一回身向久澜与久澈二人问道:“你们那里还有多少雄黄?”

久澜道:“还有一些。”

久澈却道:“我这里已经不多了。”

秦莺思忖了片刻,便对二人道:“以防万一,我们须把所有防毒和避虫蛇的药都拿出来。如若不够分,那就兑水服下,但务必每个人都要服到药。至于那边,我们用雄黄和毒粉应该还能应付,但是能起多大的作用,能抵挡多久,就不敢保证了。”

久澜赞同道:“好。”又偏过头对顾久澈嘱咐道:“久澈,你比较怕虫子,给大家分发药物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做吧。”

顾久澈“嗯”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久澜盯着那处石壁又注视了一会儿,继而跟上秦莺的脚步,低声问道:“秦宗主,所有的尸虫都是从这面石壁爬出来的吗?”

秦莺道:“是。”同时眉间的忧虑也更深重了些。

久澜则抿了抿嘴,凝重道:“可是我们这样的一个洞穴里,怎么可能有尸虫呢?除非……这面石壁背后,另藏着什么东西。”

会藏着什么呢?她的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但却不敢想象下去。毕竟尸虫食腐尸而生,有尸虫在此地繁衍,那便意味着近处会有它的食物,也许存在过,人。

岳梓乘默默地在一旁观察了一阵,这会儿也上前道:“这些尸虫看上去似乎都不怎么怕药物,倒像是有些怕——火!”

“怕火?”久澜转着眼珠,忽而看向霍泷,道:“我记得你那儿是有酒的,对不对?”

霍泷道:“夏姑娘好灵的鼻子。”随后听闻他们欲以酒做点火之用,以尝试杀灭尸虫,便也不假思索地给了她。

“梓乘,你觉得这些尸虫为何会在这里?”久澜取过酒,却顿了一顿,忽而向岳梓乘试探道。

岳梓乘摸了摸下巴,凝视着石壁上下,耐人寻味地说了句:“有尸虫便说明有腐尸,但是这个洞穴里显然是没有的……”

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而后一齐点了点头。久澜低声道:“现下已有雄黄和木炭,还需要硝石……”

岳梓乘敛起眉头沉思着,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能看到的一切,却在瞧见正安抚着小辈的武翩翩时,忽然停顿了一下。

他含笑对武翩翩招呼道:“翩翩,借你的蔷薇硝一用,日后师兄再还你新的!”

武翩翩愣了一下,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嘟囔着去翻找衣袋。其他几个女弟子听见了,有这种物品的,也同样去取了出来。

用不了多久,武翩翩便翻出一个被羊皮包着的盒子。她把盒子递给岳梓乘,自己却在转而看向羊皮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但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并小心地将羊皮收好,而其他人在关注着那一边的动向,倒都没有心思在意她的神色。

岳梓乘已把所得的蔷薇硝粉与雄黄、木炭都混在一起,又在周围倒上了些酒。久澜和秦莺也都引着众人向后退远,而后给走来的岳梓乘递上了一支火把。

岳梓乘深深地望了久澜一眼,将火把从她的手中接过,暖橘色的火光同时映照着两个人的脸庞。久澜对他稍一点头,随后两人并肩而立,眼看着火光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最后落在了石壁之下,并伴随着一阵巨响和震颤。

众人都凭住了呼吸,一直等到那一处的动静彻底平息,才敢渐渐地探出了脑袋和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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