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092100000008

第8章 血雨

此后,岳梓乘的精神日益见好,也开始同以前一般和久澜开玩笑了。但久澜却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了愈渐深沉的漆黑,再不如以往那般明朗,添了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他到底还是回不到从前了。

枝上的花苞又多了两个。岳梓乘透过窗牖望着那枝头出了会儿神,又低下头去继续执笔写了起来。他受伤昏迷了好几日,也一直没个消息递回去,如今是时候该向师门报个平安了。

鼻间忽然飘进一股子药味,岳梓乘蹙起了眉头,而后放下了笔。

果然一会儿功夫就见久澜端着药进来,往桌上一摆,目光一凛,言简意赅地道:“喝完,不许讨价还价。”

岳梓乘一句话尚不及说,就被她瞪得只能慢吞吞地去端起药碗,送到嘴边正要喝,忽又不死心地抬头望了她一眼,问道:“那……有糖吗?”

久澜把头一撇,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

于是岳梓乘不敢多话了,捏着鼻子乖乖地把药喝进了嘴里。

久澜这个姑娘,大多时候还是和颜悦色的,唯有在逼他喝药这事上表现得尤其蛮横霸道,竟是一点余地都不肯给。

但他的确好得神速。他都明白,这全是她的功劳。

见他把药喝尽了,久澜绷着的一张脸也松了下来,并从袖中掏出一小盒蜜饯来递给他。

“给你,解解苦味。”

岳梓乘疑惑地看着她,忽而一笑,道:“方才不是还说没有的吗?你果然在骗我!”然后一边嚼着蜜饯一边托着下巴望着她的眼眸瞧,道:“是不是……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欢骗人?”

久澜脸一红,又羞又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胡说什么呢!我若不这么说,你能喝的这么爽快吗?”

岳梓乘知她不会当真动手,也不躲闪,只弯着眼睛朝着她笑,忽而眼睛朝她发间一瞟,问道:“对了,我送你的发簪呢,这几日怎么没见你戴了?”

久澜撇撇嘴,道:“还不是我最近总在炉子边上,要是弄脏了清洗起来可就麻烦了。而且我常要两边走动,叮叮当当的,若影响到你休息,恢复得慢,最后累的不还是我!”

岳梓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竟是我的不是。”而后连连央着她道:“还是戴上吧。你知道吗,你戴上花簪的时候,样子美得就像一个仙女,但是不戴的时候,就会像……一个村姑,所以两相比较下来,当然还是戴上好啊!况且那铃音又那样好听,我就会觉得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来哄我喝药了,看着听着都高兴,自然连带喝药都会有动力些!”

久澜重重地啐了他一口,又赠了他好几个白眼,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三番四次的巧语花言,只得从柜中的包袱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木匣,走到镜旁打开。

岳梓乘的眼睛一亮,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惊喜,道:“怎么……连这只木匣都留着呢?”

久澜却如是寻常,随口答道:“嗯,我不戴的时候就能用它收着,既不会丢也不易坏……”

话音刚落,手忽然就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却是岳梓乘走到了她的身后,从她手中取过白碧桃花簪,对着镜子将它插在了发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若桃花,而他则合眼笑着,道:“这才是桃铃医仙嘛!”

她忽而怔了,问道:“什么?”

他道:“章婆婆都与我说了,近些年来,你都会时而来这里帮村民医病。章婆婆借了半边屋子给你,你帮她治好了困扰她多年的风湿也就罢了,村里的几个猎户摔伤接骨,孩童头痛脑热,你都会去医治,而且一直分文未取。有时闲暇,还会手把手地教几个大娘识草药,采药拣药一样不落。哪怕在我受伤的这几日,你也没少帮忙。”

久澜听闻愈发疑惑,问道:“那又怎么了?”

岳梓乘叹了口气,道:“章婆婆与我说,久姑娘人美心又善的,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大家伙儿心里都过意不去,所以就送了许多鱼啊肉啊的来,给久姑娘作酬谢。”

久澜连忙摆手道:“那多不好意思!樵溪村本就离我教分舵不远,我每次路过这里时帮他们医治医治,也不过举手之劳。而且这几天我除了煎药外其余时间本就空闲着,左右无事便帮他们治些小病小痛罢了,哪里值得他们送东西来谢我!”又问:“你怎么也不早告诉我?”

岳梓乘一摊手道:“反正也晚了,章婆婆都收了,还说要上灶给你补身子。”

看着久澜一脸无措的样子,他忽而噗嗤一声笑出来,拢了拢她落在腮边的碎发,道:“世人都在为钱财名利而斤斤计较,只有你还在做着赔钱的买卖。”

久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受苦罢了。”

岳梓乘道:“那世间的病人有千千万万,你都能救得过来吗?”

久澜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眸如清澈的泉眼闪着粼粼的波光:“但我可以见一个救一个呀。世间的病人是有千千万万,可医者也有成千上万,若我们每个人都尽全力救治,滴水成河,粒米成箩,总有一日能将病痛驱散的。”

“可是别人都未必如你这么想啊。”岳梓乘敲了敲她的额头道,“而且,你能有自信,将每个遇到的病人都治愈吗?”

久澜想了想,道:“我也许不能,但总会有人能的。师父说过,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又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我足够努力,也未必不行。就像这回我奉师命到我教分舵办事,恰好遇见了伤重奄奄的你,我不是也凭自己就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吗?”

岳梓乘望着她真挚的眼神,终于承认他还是争辩不过她。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有认输的份。

于是他笑道:“罢了,愿有朝一日你能得偿所愿。说来章婆婆在向我问起你的师承名号时,我竟不知如何作答,所以回来后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才终于想出了这个,觉得于你再合适不过。”

言及于此,她忽而就明白了他先前所说那四字的含义,双颊一红,忙摇头道:“我不过是医宗的一个小弟子,又学艺未精,名不见经传的,哪里担得起什么名号。”

脑袋一晃动,花簪上的铃铛也随之叮当作响,惹得眼前的少年笑意更浓了。她看着他的笑,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珠一转,笑道:“你说了这一大串,我算是明白了。若照你所说,我医治好了你,是不是也该向你讨谢礼呢,你打算拿什么酬谢我?”

岳梓乘一怔,连忙掏出了口袋,笑道:“你也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继而凑近了她的耳畔,轻笑道:“那不知——以身相许,如何?”

脸愈发的滚烫了,胸口竟也牵扯着疼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揉捏着她的心,还把心撕扯着搅碎了,连同那些旧时光通通埋葬在遗失的回忆里。这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啊!

铃音忽然急促地响起,惊得蓝玖猛然醒来。她听见有人潜入了他们的船上,听动静辨别,约有一个、两个……至少六七人。接着是暗器的破风声,铮铮钉在了墙板上,余音尚在空气中颤动未息。

看来是有人打碎了她的梦境呢。

一个翻身摸出藏在枕下的短剑。纵然人不在江湖,但身上仍保留着江湖人洞察危险的敏锐。

所有的异动都可能是危险的预兆,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下。她敢肯定,来者绝非善类。

屏息凝神,将船上的一切声响都收入耳中,手中握着的短剑随时准备出鞘。

是有许久未出手了,也不知身手还灵活吗?

江上风紧,暗夜里刀剑相击的声音在空中飘飘荡荡,听来是那样的尖锐而凌厉。

竟已有人交上手了。会是谁?

声音的来源,分明是岳楸的房间,难道……

来不及细想,蓝玖摸索着走到门前,却听见岳楸已将人引到了甲板上,刀剑铮鸣之声不绝不休,看来双方斗得正紧。

她不知岳楸也会武功,但此时听来他似乎尚能应付,功夫大约不弱,比起自己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以一敌七,谁知道他是否在逞强,谁知道他又能撑多久。

蓝玖倚在门后,焦急之下,仍在仔细辨别他们的走位。步法听来凌乱,但其中自有章法,大约是某种阵法,而且听来还有几分熟悉,只是不知是谁在使。而空气中愈发急促的呼吸声更令她忧心不已,如若岳楸落了下风,她贸然出手,会不会反而坏了事?

她若能看见,便能知道境况如何,也该知道如何助力。可是她看不见。

“你已今非昔比,何必逞能?”黑暗中蓦地有一人开了口。

蓝玖却猛然一震。那声音,分明是她那日在山上听到的其中之一。

他们追上来了,而且冲的还是岳楸?

这背后的缘由,她愈发地看不透了。但她了悟一件事,那便是岳楸身上所隐瞒的,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可这并不是至关重要的。

至关重要的,是岳楸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暗夜里风声愈发的紧,但她始终没有等到岳楸的回音,只有黑暗中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忽然开始紧张,恐惧,似有所失,这种感觉还在强烈地压迫着她愈渐凝滞的呼吸。

有一个声音于幽远之中告诉着她,她不能再这么听下去,等下去了。

她必须要有所行动。

心念回转之间,一条对策已然浮上了心头。

“是谁在那里!”有一人朝柱后厉声喝叱,肃杀之音冲破了原本船上对峙的焦灼。

如她所愿,他们发现了她。

很快便是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她凭着风向侧身闪避,利刃掀起的木屑飞溅到她的脸上,有些生疼。但她顾不及这个,手里早已抓好了一把药粉,就趁此时迎风撒去。

那人果然便被逼退。而她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这赤焰散的滋味,如何?”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有人颤声质疑道:“赤焰散,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她冷冷道:“哦?可是六年前万重崖一役,赤焰散重出江湖,夺人命无数,江湖上可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你竟不信吗?”

那人的目光似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问:“你是毒宗的人?”

她道:“不是,也不敢攀附秦宗主。”

“那你从何来的赤焰散?”那人又问。

她“呵”了一声,道:“赤焰散是出于掌天教没错,但天下能用毒的,未必只有他毒宗一家。赤焰散既能重出江湖,便能有所流传。你们若是怀疑,大可赌上一把,拿命验一验它的真伪。”

如空气在那一瞬凝固了一般,整艘船上都是一片死寂。蓝玖提起嘴角,撑起一股气势来,道:“你们应该也知道,赤焰散传世百年,从无解药。虽然方才的那点剂量还不至于毒发,但若量重一些,就难说了。你们若有不怕死的,或者妄图与我同归于尽的,大可以试试,看看是谁先送走的谁。”

又有一瞬的沉寂。但不知他们是否真的能被这一番恐吓震慑住,蓝玖不敢掉以轻心。

寂静中忽有一人开口道:“我们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何必下如此狠手?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姑娘不掺和我们的事,我们也不与姑娘为难。”

蓝玖答道:“若你们即刻退出船上,此事当然好说……”话说至一半,忽听岳楸朝她疾声喝道:“小心!”紧接着腕上一紧,竟是他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于千钧一发之际抓住她飞身闪避。

身后擦过的是一阵尖锐的刀剑相斫声,而她一个转身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耳畔就是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

“老大,她果然看不见!”

蓝玖默默骂了句“该死”,就听那边的人转眼得意起来,笑道:“好,那便不足为惧了。这两个,一块儿杀!”

蓝玖正欲后退一步,脑中还在飞速地想着应对之法,身畔岳楸却一个勾手将她搂得更紧了,还轻笑道:“这几个人想的还挺周全,是怕我们孤单,让我们两个作伴呢。”

听完这句,蓝玖竟也哑然失笑起来。到这关头,心里竟莫名地升起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却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此时看来也忒不合时宜了些。

岳楸笑着,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蓝玖一惊,知他必然是受伤了,正想去探他的手腕,谁知却被他躲开了,还换来他在耳边轻轻一句:“我没事,你放心。”

那边的人却如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般,又是惊奇又是嘲讽地笑道:“岳兄,想不到你与这妖女的关系非同一般呢!不知你与她这般亲近,你们正道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蓝玖的心忽而猛地颤了一下。不知从哪里幽幽飘来一阵呐喊,虽轻而飘渺,却异常的尖锐刺耳:“杀了她!杀了这小妖女!”

她拼命地摇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纠缠着她的声音。而这时,忽有人紧紧抓住她的手,那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和力度将她从不断陷入的深渊中强行拉回。

是岳楸握紧了她的手,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她不是妖女。”

蓝玖一怔,一颗狂跳的心忽而就平静了下来,眼睫却在颤动着,想要努力藏下泛出眼眶的那一粒晶莹。

岳楸轻轻一笑,问她道:“你怕吗?”

她摇一摇头,还之一笑:“不怕!”

她早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多活的六年都是上天予她的馈赠,如今就算还给老天,又何足惧?何况与岳楸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好!”他将她握得更紧了些。

烈风之中,重重剑影朝他们面上袭来。岳楸一个回手,打翻了船只上的所有灯火,又将来袭的兵刃一一防住。蓝玖则屏息凝神,凭借着风声辨位,手中剑刃直指来袭者的手腕,手起划落,凌厉无比。而左手暗暗扣着的银针,则趁掌势来袭时狠狠地刺入对方的手心。

针上的麻药很快迷惑住了对方。有血飞溅到她的身上,灼热而泛着腥味,并伴有一声痛苦的闷哼。

还真能下得去手。以为是剧毒,便能干脆利落地斩自己一臂,果然似他们这般出手狠辣之徒,待自己能尤甚。

船上的光线愈来愈暗,只偶尔会劈下两道电光,照得人脸上都是一片死白。等到天空终于落下第一滴雨时,最后一件兵刃落地了。

他们胜了,险胜。

若非岳楸打灭了灯火营造了一瞬的黑暗,她未必能先发刺伤他们的手腕。

若非船外乌云密布暗不见光,她也未必能将眼盲的劣势转为优势。

若非老天在帮他们,他们未必能留着性命站到最后。

看来她死期未到,上天还不想收了她去。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没来由地想笑。

自己究竟是怎样惹人厌憎的一个人啊!

但幸好,此时的身畔,有他。

同类推荐
  • 我的夫君战力爆表

    我的夫君战力爆表

    皇帝:听说边陲动乱起……臣子:圣上请宽心,我们有顾将军皇子:我想坐上皇位......幕僚:殿下,您得首先拉拢顾将军沈末歌:夫君,有人欺我!顾将军:来人,去拿我的大刀来老书(在森林捡到一个媳妇)已完结。
  • 时简娇养的绿萝娘子

    时简娇养的绿萝娘子

    风华雪月何时了,我要做回一只鸟。小楼昨夜又东风,王爷尽在掌握中。雕栏玉砌朱颜在,只是皇帝改。问君能有几多愁,不如边关喂黄牛。一个玲珑俏皮的鹦鹉穿越成阁老孙女与低情商呆萌王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 被恶魔皇子看上

    被恶魔皇子看上

    楔子澄蓝的天际上白云朵朵,舞火的艳阳在午后时分,收敛了些许怒气,柔风轻拂,生机盎然的大地迎来了一夏的清凉。群山掩映中的阳澄湖,风光明媚,安谧宁静。一叶简朴的小舟乘风轻泛在湖心,三个妙龄女子赤足坐在船边,娇嫩纤巧的白玉莲足顽皮地轻荡着那清澈见底的潋滟碧波。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得远远……青山碧水间嬉戏的出尘美人就像天上的仙子误坠凡尘。ZishuangZishuang清……
  • 昭凰长帝姬

    昭凰长帝姬

    她是丹炬王朝长帝姬,她一出生就伴随着无上的荣耀与期盼,她是父皇最心爱的女儿
  • 绝色特工:至尊魔女倾天下

    绝色特工:至尊魔女倾天下

    现代超级女特工被算计死亡,缺魂穿异次元时空。“我若成魔,佛奈我何?”人人都知道魔族小公主是个废物,她又如何能在魔族和人类世界称霸?她会长大,会成为众人惧怕的魔族妖女,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绝美腹黑少年出现,她要神族,他会将神帝头顶的皇冠华丽丽的取下来戴在她的头上!甜?必须甜!
热门推荐
  • 网庐漫墨

    网庐漫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宠妻无度:你好,老公送上门

    宠妻无度:你好,老公送上门

    他是刚直正派的上校大人,自从遇到她后,没节操没底线。“冷执,不会叠豆腐块。”“好,咱走后门。”......“冷执,动作不会做”“好,我教你。”......教就教了靠我这么近,还牵我的手?我挽下胳膊总行了吧,我穿得军装。干柴烈火拦住了我,好不计较;第二回,这都流鼻血了,还忍得住,好你个柳下惠还跑了,老娘不伺候了。......恋爱咱不会,送东西总讨女孩欢喜,送乌龟,到了老爹手里;送小狗,又送到他手里;自己上阵总没错吧,人家还不要了,有新欢了?......
  • 来呀学弟

    来呀学弟

    唐三藏做了一个梦,发现眼前的妖魔界都是假的,这让唐三藏崩了。还好,本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唐三藏,却多了一个大威天龙系统。从此,我,唐三藏,不值一提。唯有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麻空。
  • 这个掌门本仙罩了

    这个掌门本仙罩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一个来着远古的神话,等你来开启。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凌道

    凌道

    天道之下,皆为蝼蚁。众生之巅,且看凌道。
  • 前任魔主的自我修养

    前任魔主的自我修养

    魔主,乃魔道至高无上的存在。罗迟的开局,就是穿越成魔主。可以,这么高的起点,我不想努力了。什么?这个魔主已被属下篡位被囚禁?我拿的是任我行的剧本?天下正道趁火打劫,全部要杀我永除后患?你们别逼我,真的,我有系统。将反派进行到底!要做,就做世间最大的魔头!
  • 气灭六宇

    气灭六宇

    梦境,隐藏着什么秘密?命运,掌握在谁的手中?一个身体异常,灵魂残缺的少年,一个背负使命,逆天争命的少年,能否找到万古变局的真相?能否改变六宇破灭的趋势?命运之轮转动,等你来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无法亦法

    无法亦法

    袁冥逸,一个普通的学生,在普通的一天,收到了一份不普通的录入通知书,从此,袁冥逸走上了,那个,不普通的,屠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