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似乎XX中学有一个学生跳楼自杀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生有些恐怖的声音。
“诶……？真的吗……为什么？”
“有好多种说法……不过最可信的是因为他得了抑郁症……然后就在上课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跑下座位，直接从四楼……”
“好可怕！……”方子怡感觉自己后背突然一凉，“这太诡异了吧……你说得我都觉得有些恐怖了……”
“是吧？还好不是在我们的学校……不然……我估计都不敢去上学了……好啦不说这个了，昨天……”
挂下电话后，方子怡仍然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怎么啦，子怡？”
“啊……？哦……听说，XX学校有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突然起身，然后从四楼的教室跳楼自杀身亡了。”
男人同样被这种诡异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这么惊悚吗……”然后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幸好不是我们家子怡的学校……”
“嗯……”
“会不会是被什么妖怪给附身了呢……”
“讨厌啊……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越来吓人了……”
“哈哈哈……”男人以拍了拍少女的头结束了摸头的行为，“你早点洗了睡吧，公司里还有一些文件，我得再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那路上小心点哦。”方子怡对着门口换鞋的哥哥嘱咐道，然后便离开没有暖气的餐厅，回到温暖的卧室做作业了。
＼
＼
马上就要过年了呢。
高中生上学的清晨中，是不可能存在热情与喧闹的。
方子怡吐着热气，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看着周围一个个已经关门的商铺，才从日常学习的忙碌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临近的事实。
少女原本毫无波澜的心情也因此有些雀跃。
考完试后，也要和哥哥一起把家里好好装饰一下才行。
她想象着过年时屋里的情景。
方子怡的家中，现在只有她和她哥哥两人。
父母在三年前大吵了一场离婚后，方子怡就由其亲生哥哥抚养。
好在年轻有为，方明耀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在事业上已经有了不小成就，维持两人的日常生活绰绰有余。
少女走上坡道，第一缕晨光刺得她稍稍眯起了眼。
这是她早已习惯的壮丽景象——由于坐落于东北方的学校略高于水平线，每次上学都能沐浴到从坡道对面唤醒世界的晨光。
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在这种大多数人尚未苏醒的时间段，有一位莫约十岁的女孩背对着她，似乎也是希望能够体会一下亲眼见证太阳升起的感觉。
螺旋的双马尾，单穿着同现在季节完全不符的白色连衣裙，幼嫩的赤脚就这样直直踩在冬季寒冷的地面上，似乎对零下的温度毫不介意。
方子怡怔住了——不是因为少女在冬季过于异于常人的行为，而是因为她那甚于婴儿光滑水灵的肌肤；以及以一种绝美比例组合的精致五官，不带一丝冗余，同时各个部位都分配得恰到好处。
足以夺取任何人思考的冷漠之美。
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岁小孩的大小，却带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距离感，难以靠近。
天仙下凡。
这是在方子怡脑中产生的第一印象。
你不冷吗？
她本来想关心一下面前五米开外的少女。
然而仅仅是在产生想法——传递神经信号——控制声带发声这甚至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少女连带着自身的气息如同尚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她刚刚看了我一眼……吗？
只留下方子怡一个人吐着热气，呆呆沉溺在刚刚如梦似幻的经历。
诶……？！
滞留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上学的路上。
刚刚的……是幻觉吧？
由于耽搁了些时间，小跑去学校的方子怡思考着。
肯定是幻觉啦，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在大冬天穿那么少并且还光着脚在街道上站着呢。
＼
＼
放下书包，将藏在里面的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拿出来。
“来啦。”
刚刚到达的同桌陈露露向正狼吞虎咽的方子怡打了声招呼。
“嗯……哦……”后者含混不清地回答着。
“你呀，”陈露露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讨厌……别……碰我……”抗议地轻轻推了陈露露一下。
然而，恰好起到了反作用；她不但没有停止，反到变本加厉一脸享受地戳着方子怡富有弹性的腮帮子。
方子怡也只能一边狠狠地瞪着她，一边躲着她不老实的手指。
“好啦好啦不逗你啦，快吃快吃。”
话音刚落，另一个包子就被方子怡三下五除二扔进自己的肚子。
“胃口这么好，你上辈子是猪吧……”
两人又嬉戏打闹一阵后，便安静下来着手准备几天后的期末考试。
中性笔摩擦着密密麻麻记满笔记的本子。
“诶，昨天有一个学生跳楼了……”
“你也听说了？”
“对对对，似乎是从四楼跳了下去……”
“家长都在找学校的事呢……”
“还有啊……”
实在忍受不了周围的议论声，方子怡抬起头不满地看了看四周。
“别管他们，好好复习。”
陈露露并没有抬头，只是将手搭在了她胳膊上以宽慰她。
“啊，我学不进啦……”泄气般倒在桌子上，看着低头做作业的陈露露的侧脸，余光瞥见窗外了冉冉升起的红日。
清晨遇到少女的景象在脑中一闪而过。
“说起来……”
方子怡将看到十岁孩童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你是看错了吧？”陈露露放下笔，同样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虽然……确实听起来很玄乎，而且还有很多不符合常识的地方……但……我觉得，如果是幻象，未免也太真实过头了，我的描述也未免太详细了……我甚至连她穿没穿鞋子都有着强烈印象……”
“会不会是你自己脑补的？”
“……我会脑补出不穿鞋子的小女孩吗……”
“嗯……确实……
“先别想啦，好好复习吧。如果不是幻象，大概不久后你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