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拉着许夕一直奔跑着,急急忙忙躲进公交车里。在后面的位置上并排坐下来,缓了缓强烈跳动着的心脏。
“韩枫”许夕紧紧的盯着他。
“怎么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韩枫一怔,心想:“她知道了?不她不会知道的。”
韩枫坏笑着,“是不是你看我长得帅,故意说和我之前认识。”
“……”许夕把脸转向车窗外,看着路上的一切都在往后倒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韩枫很熟悉,就像认识许多年一样。
韩枫一直注视着她,突然,打着哈欠,“好困。”头枕在许夕的肩膀上睡着。
“你……”许夕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她坐在里面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叫醒他们。
“这哪里呀?”
“你问我?”许夕一脸茫然。晚上的风吹的还是有些凉意,许夕打着哆嗦。
韩枫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我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林朝阳给许夕打了许多电话,都无人接听。
“朝阳,还不下班啊?”袁宁背着包准备走了。
“嗯,”
“等许夕啊?”袁宁笑着,“许夕也真是,明天就要出发了,还玩失踪。她还真是……”
林朝阳没听她把话说完,“明天准时!”
袁宁耸耸肩,无趣的走开了。
林朝阳敲着许夕家的门,也没有人应答。林朝阳的身影穿梭在城市里。
天上下起了小雨,雨水渐渐浸湿他的衣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林朝阳也越来越焦急。警察也出动了。
“你看,前面有灯亮着……”
屋里好暖和,借到了手机,韩枫犹豫了一下,其实在思考,因为他不记得任何人的手机号码。
“许夕,你打吧!”
“我……那好吧!”那一串记忆深刻的十一位数字。
“朝阳,是我!”
林朝阳终于听见了许夕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我在哪儿。”
“你就在原地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韩枫心想:“朝阳,是那天那个男人?”
定位到许夕的位置,林朝阳不顾一切的恨不得飞过去。
越来越近的警车的声音……
林朝阳拉过许夕,“你没事吧?”
许夕摇摇头。
从警察局录完笔录出来,林朝阳抓住韩枫的衣领,“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韩枫奋力抓住他等我双手,不屑的笑,“我偏不。”
许夕用力的想把他俩分开,根本做不到。“你们干什么?快放手。”
“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韩枫用力推开林朝阳,撞倒了身后的许夕。
林朝阳冰冷的拳头打在韩枫的脸上,韩枫擦掉嘴角的血,笑着,反手还给他一拳!许夕站起来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你们别打了!”
林朝阳那只停在半空中紧握着的拳头,他看着许夕挡在那个男人面前,为了保护他。
林朝阳放下拳头,气愤的离开。许夕看着他走的越来越远……
韩枫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许夕会挡在自己面前。内心美好的好奇心,驱使他问出了口,“你为什么挡在我面前?”
“朝阳,不会打我的!”
“……”
许夕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上了院里的大巴车,出发了!准备了两个月的计划。
林朝阳坐在前面靠着窗户,闭着眼睛,袁宁坐在他身边。宋语托袁宁照顾他。
许夕往后走,一直往后走,走到最后。
肖茫迈着轻松的步伐,直直的走到最后,像是到达目的地一样。车里嘀嘀咕咕的声音,随之响起!细细碎语,许夕一直闭着眼睛,肖茫伸手在她眼前挥挥,“许夕”,她慢慢睁开眼,又听见他说,“我要进里面坐。”许夕把身体往外挪了挪,靠在座位上,依然闭着眼睛。
全员到齐,车子缓缓启动!
肖茫见她脸色煞白,终于忍不住和她说话,“你不舒服吗?”
许夕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头倚在座位上,看着车顶。轻声说道,“我没事!”
前面坐着的那些人,时不时的朝后看,又开始嘀嘀咕咕。肖茫把耳机插在许夕耳朵里,他制止了许夕要摘掉耳机的手。
这些爱嘀咕的人,本来就面服心不服的对许夕,受了袁宁的挑唆更是忍耐不住。许夕在研究院里年纪最轻,但院长最看重的是她。
白天黑夜。
晚上到达西北S城,天已经很晚了。都各自拎着自己的行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许夕驻足在酒店的楼顶,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晚,寥寥的几颗星星挂在黑幕中,肖茫拿了两罐啤酒上来,故意的“咳咳!”
“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没睡?”
肖茫打开啤酒罐,递给她,“喝吗?”
许夕摇摇头,“我不喝酒,谢谢。”
肖茫喝了一口酒,放下啤酒罐,“你刚才在看什么?”
“你看,”肖茫顺着许夕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们将会成为哪一颗星星呢?”
肖茫笑着,“如果你想的话,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许夕没有说话。
“许夕,你是我回国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你是开心的。如果那些闲言碎语让你不高兴了,那我也是有办法帮你出气的。毕竟老师傅对付学生也是有一套的。”
许夕慢慢站起来,看向远方,眼神深邃而静谧。“那些话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在意的根本不是那。”
许夕回头看着他,“肖茫教授,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谢谢你!晚安!”
倾盆大雨。
“这天气说变就变!已经下了三天了。”
“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哎,雨停!”
“都带好自己的的东西,走吧!”
西北小组全都出发了,总共十五个人,分成五组,分头行动向目的地出发。肖茫,许夕,袁宁一组。
雨又开始下起来了,看着雨势一时半分停不下来。
这条山坡上开采出来的路,异常的滑,路旁是一片非常陡的坡。
“肖茫教授,我们这有人崴到脚了。”
“许夕,袁宁,我先找他们,你俩慢慢走,小心路滑。”肖茫身上已经淋湿大半了。
“你也小心。”
雨势越来越大,坚持不住的人开始原路返回。
袁宁躲进路边的山洞里,“什么鬼天气,也跟我作对。”
“袁宁你快出来,雨势太大,这个洞里不安全。”
袁宁没有理她,又往里面走了走,卸下身上的包,坐了下来。无论许夕怎么喊她,她都不应。许夕四处看看,没有其他人,如果是别人的话,她应该会听的。
天公不作美,雨越来越大,砸在脸上,隐隐作痛。
山洞里开始滴水了,一滴一滴,越来越急,洞口的泥石开始往下落了,“袁宁,你快出来,危险啊!”袁宁也有些害怕了,艰难的迈开沉重的双腿。许夕冲进山洞里,抓着她,“快走!”
“啊!”袁宁的一声尖叫声。
前面砸下来一块石头,许夕快速的把袁宁先推过去。“你快走啊!”
洞口的泥石已经堆到半截了,袁宁用手一直扒拉着,许夕看着滑下来的越来越多的无穷无尽的泥石。
“怎么办啊?许夕。”
许夕把背包取下来,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洞口的泥石上,砸出了一个缺口,袁宁迅速把自己的背包递给她,背包随着被甩出去的重力,飞出了松口。“快出去。”许夕把袁宁用力一推。袁宁踉踉跄跄坐在地上,“啊!”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洞口瞬间被泥石填满,“泥石流,是泥石流!”她吓的脸色惨白,慌慌张张爬起来。
同是研究院的胡琳琳刚从小斜坡上上来,目睹了这一切,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跑走了。
快中午了,雨势没有缓下来,所有小组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休息的地方,林朝阳脱下雨衣,雨鞋。
“许夕呢?”林朝阳快速的环顾了一眼整个屋里,在这个宽敞的民宅大厅里,他找不到许夕的身影,“肖茫教授?”
“朝阳,小组有人崴到脚了,我们就请肖茫教授送我们回来了。”
林朝阳盯着袁宁,“人呢?”
袁宁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分成小组结伴同行的目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从未见过林朝阳发那么大的火,眼中的火焰,似这大雨也浇不灭的。
“我们报警吧?”
大雨未停,林朝阳迈着大步奔跑,他的双眼仔细的寻找着,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错过。“许夕,许夕!”
他抓住往回走的胡琳琳,“看见许夕了吗?”胡琳琳用力的摇摇头,“我没看见,没看见。”
林朝阳用力甩开她,继续跑着,“许夕,许夕。”
胡琳琳坐在泥水之中,因为害怕而失声痛哭。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跟出来了,救援人员已经出动了。肖茫教授扶起胡琳琳,“你坐这干什么?看见许夕了吗?”
胡琳琳没有说话,肖茫让人把她送回休息的地方。
路上有许多地方坍塌,泥石流拦住了去路。
黑暗的山洞还没有完全被覆盖,许夕右腿被砸伤了,靠着一侧,手机微弱的光,照不穿任何东西。
“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也好,我早都该离开了。朝阳,再见了!”被埋没在黑暗中晶莹的泪水。
山洞的泥石一直往下掉,几个小过去了。
“许夕,你在哪儿?”林朝阳全然不顾嘶哑的嗓子。
许夕听见了朝阳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缺少氧气的洞里,许夕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林朝阳睁大了眼睛,雨水灌进去,他看见了许夕的背包。每个人的背包上都绣着自己的名字。看着眼前这坍塌的泥石,林朝阳扔开背包,用手奋力的刨着,挖着,“许夕,许夕,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许夕意识渐渐模糊,幻觉,父母还活着,以往的快乐时光……
胡琳琳和袁宁在休息处坐着,许夕还没有找到,送她回来的人又接着跟上队伍寻找许夕。胡琳琳全身发抖,盯着袁宁,“是你,你为什么不救许夕?”
“你胡说什么?”
“我都看见了,许夕为了救你,才被埋在泥石里,而你,你却不回去救她。”
袁宁轻蔑的笑着,“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我……”
林朝阳把许夕从山洞里抱出来,手上的血顺着雨水往下滴。
许夕微微睁开眼睛,医院走廊透进来的光,足以照亮整个病房,林朝阳就趴在自己的床边。她伸手去摸朝阳被包扎严实的手。林朝阳醒来了,“许夕,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医生看过之后,嘱咐多休养,就离开了。
林朝阳坐在床边,握着许夕的手,“你终于醒了。”
“朝阳,你的手?”
林朝阳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陪着你。”
雨势稍缓。
许夕右腿骨折,送回S城好好休养。其余的人继续工作!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那天如果不是背包在,林朝阳也不可能找得到许夕。除了许夕的背包,袁宁的背包也在,多么醒目。
许夕离开了,林朝阳看袁宁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在砍一样,袁宁心里害怕,不敢看他的眼睛。
许夕一个人在家里,右腿上绑着石膏,起身去开门。
“老师,师母,快请进!”
宋母掺着许夕走进来了。“你老师心里挂念着你,我们一大早炖了鸡汤,赶紧趁热喝。”
“谢谢老师,师母。”许夕喝了一口热乎的鸡汤,“好喝!”
“许夕啊,怎么回事?你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埋在泥石里?”
许夕放下手里的碗,“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疏忽了!”
“你师父没怪你,这腿啊要小心一点,伤筋动骨一百天。”
“好的师娘!我知道了。”
宋院长心里明镜似的。
电视里,网络上,消息早已传播开了。
“喂”许夕接过电话。
“我听说你们的队伍有人受伤了?你没事吧?”
“受伤的就是我!”
“什么?你在哪啊?”
“我在家。”
许夕坐在轮椅上,韩枫从后面推着她,“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出来看看风景多好。”
大风大浪之间,暖阳的光芒倾泄下来。
“你带我来这干嘛?”许夕拨弄着脸前的被风吹乱的轻柔的头发。
“等会你就知道了。”
穿过这片海滩,韩枫工作室,简约明亮。许夕仔细看了看那几副画架上面还有没有完成的作品。“这都是你画的?”
韩枫挑眉示意。
“其他人呢?”
韩枫笑了笑,“我的工作室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
“实际上?是什么意思?”
韩枫蹲在她面前,“还有一个没有露面的朋友!”
看着他星河般的眼睛,许夕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韩枫笑着起身,把炭笔递给她。“黄说你学过美术?”
“你信她的话?我那两笔歪扭的画,不值得称为画。”
韩枫笑着,心里暗想:“你一向谦虚,如果不是苏苏告诉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正说着,林顗敲了敲门,“设计师,考虑的怎么样?”
韩枫走过去,“我想那天我表达的很明确了。”
许夕慢慢转动轮椅,林顗看着韩枫身后的人,“有佳人在啊?”
眼神碰撞的同时,她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林顗!”“许夕!”
沉默了好久,林顗带着笑容,“好久不见,许夕!”
“好久不见,林顗!”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她说,“你的腿?”
许夕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不小心崴到了。”
“那你自己一个人可千万注意,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一起喝下午茶。”
许夕接过她的名片,点点头。
“我还有事,设计师再见!”
那天从林朝阳口中知道她回国,从来没有想过会以今天这样的样子见到她。她变了,变得更好了,更完美了!
韩枫伸出手在她眼前挥挥,许夕回过神来。“你怎么不好奇我和她认识?”许夕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之前和黄在酒吧碰见她了,你认识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苏苏见过她?什么时候?”
“好久之前了!”
时光荏苒,转眼六年过去了,该出现的,都出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许夕的右腿好的差不多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当时袁宁回去之后,没有找人去救她。她向袁宁说谢谢时,袁宁阴阳怪气的。不过许夕习以为常了。
今晚,西北小组凯旋归来的庆功宴!
那日,他回来时当着众人的面拥抱她,“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许夕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欢迎回来。”
晚间,大家在研究院的楼顶布置好餐桌,酒菜准备好。拉的彩灯,布置的像结婚一样!
宋语和林朝阳之间的感情变得微妙。是因为许夕受伤,是因为袁宁和宋语的关系还不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宋语给他夹的菜,他也完全没动。
“许夕,你可不知道,肖茫教授真是杀伐果断……”大家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冒险的事情。
“咱们喝点酒吧?”有人提议说。
“好多人开车呢?”
“不开车的喝呗!不喝酒好难过。”此话一出,都哄笑起来。
许夕站在楼顶边缘,倚着护栏,看着热闹的这片天空。“好可惜,没能帮到你们。”
“有意义的事情还很多,可不止这一件。”肖茫温声的说,“你的腿怎么样?”
“好啦!你看。”许夕走了几步给他看,身体一斜,被肖茫扶住。他嘲笑她,“还逞能吗?”
趁着夜幕星河,一起举杯后就结束了。
“你自己开车,小心点!”这句话是林朝阳今晚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肖茫起身,“没关系,我可以送许夕回去。”说着,扶着许夕的胳膊。
林朝阳拿掉他的手,“肖茫教授赶紧回去好好歇歇吧!”
研究院门口,一辆车都已经停在这里好久了,车里的人下来,向着许夕招招手。
“你怎么在这?”
韩枫笑着,“我来接你下班,保安叔叔说你们在聚餐,我就一直在这等着。”
“等很久了吧?”许夕有些愧疚的说。
正说之间,林朝阳把远光灯打开。一束明亮的灯光,三个人步入舞台。
“许夕,我们走吧?”
许夕点点头,她看着韩枫星河般的眼睛,觉得抱歉,“韩枫,你早点回去,晚安!”
楼顶上,还没走的宋语和肖茫看着门口的一切。
“肖茫教授也喜欢许夕?”
“也?有很多人吗?”
“你没看见底下吗?”
“那又怎么样呢,喜欢她的人越多,说明她优秀,值得被人喜欢。”
你会数星星吗?
这条路口的红绿灯时间很长。今晚的星星好多。
“我还记得之前你数过的星星。”林朝阳转过头看她。“我记得那天是黄苏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生日聚会在黄苏家的庭院举行,满天的星星,大家围坐在一起,黄苏咧着嘴笑着,“第一个愿望,让无所不能的许夕告诉我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这有什么难得,等着啊!”许夕伸出手指,在天上点点点,念叨着,“一颗,两颗,三颗……”
大家都大笑,黄苏撞了她一下,“你是不是傻?”
那时候的纯真和欢乐,仅仅只留在回忆里。
身后的车,用远光灯晃了晃。
“绿灯了,走吧!”
林朝阳从后视镜里看见韩枫的车,加快了速度。原来韩枫一直跟着他们。
夜深人静,路上几乎没有车辆行驶了,昏黄的路灯笼罩着这条路。韩枫加快了速度,超过林朝阳的车,漂移加旋转,车头正对着林朝阳的车。
那一抹邪魅的笑容,在昏黄的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
许夕呆呆的望着前方,接过电话,“喂”
“许夕,我说过送你回去,我是不会放弃的。”韩枫笑着。
“你……”许夕话我就还没说完,林朝阳把油门踩到底,速度越来越快,韩枫倒退的速度越来越快……许夕睁大了眼睛,听得见自己心脏因恐惧而跳动的厉害。就要撞上了,“快停下,朝阳!”在最后的时候,许夕抢过方向盘错开了韩枫的车。韩枫退出了分岔路口。
惊魂未定,电话里又传来他的声音,“晚安!许夕。”许夕生气的挂掉电话。
林朝阳重新启动熄火的车,“那天,警察局你挡在他面前,今天又为了他抢我的方向盘。”
许夕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是从开始把生命不当一回事的?”
“……”
周末,黄苏苏终于回来了,窝在许夕家的沙发里,嘎吱嘎吱的吃着薯片。嘴里说个不停,“我离开这段时间,还真是错过了许多精彩的事啊!你就是傻,你腿受伤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还要怎样?”
苏苏扔下手里的薯片,凑近许夕,“你想气死我啊?”
许夕耸耸肩。“兰姨,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唉,我妈……因为那件事一直不肯回来,她说不想看见这片伤心的土地。”
“父母辈纯粹友谊,值得我们学习。”
周一,研究院的例会。
林朝阳一直看着许夕发呆,袁宁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的说,“院长问你话呢?”
林朝阳回过神来,汇报了此次勘探的过程……
研究院与田野有着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