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异人女孩举起匕首向黑发的男人冲来,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像,但还是被对方轻易闪过。
“你的速度是很快,但杀意太明显,敌人会根据你的杀气判断你的进攻方向。”
“虽说气势可以震慑对手,但像我们这种玩速度的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男人微笑着把玩那把夺来的匕首,刻意加重「我们」二字,试图拉进和女孩的距离。
面对收养自己的男人,女孩没有半点的感激,她认为男人不过是和那些脑子里都流着肥油的权贵一样是想驯服自己。
「等我变强后第一件事就是咬断你的喉咙!」
她恶狠狠的发誓,并盯着男人的凸起的脖梗。
四脚着地,将力量积蓄在足弓,试图像子弹般瞬间爆发。
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她的速度可以比肩疾风,但无奈的是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进攻方向。
只是轻微地躲闪,随后一把拽住她划过的右臂,将其别至后背,踢了下膝盖后方,令其呈半跪的姿态。
面对动弹不得但只会靠蛮力挣扎的幼狼,他长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要是我师傅肯定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之类的鬼话。
他半开玩笑似的把用磨得锋利的匕首抵到女孩细腻的脸蛋上,用阴沉的口气低语,说话时吹起的口风挠动着女孩毛茸茸的狼耳朵。
“你知道吗?在边境的野蛮部落里战败的家伙都要在脸上划一刀口子……”
匕首此时正反射着中午的太阳,刺得小狼睁不开眼,男人缓慢移动刀刃的距离,将其对准到她的左眼处,晃动着手腕,就如作画的画师一般舞动着,仿佛那匕首就是画笔,女孩的小脸就是画布。
「他要干什么?!」
小狼的本能一直呈紧绷状态,她几乎可以察觉到男人散发出的阵阵杀意。
与以往的对手不同,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条冰冷的毒蛇,没有一丝的温情。
「他难道平时都在压制自己的气息吗……」
女孩这才开始了解到男人的恐怖……
“真是个美人胚子~”
男人发出由衷的赞赏,但女孩觉得这就像响尾蛇在晃动自己的尾巴一般,是危险的预告。
他的语气开始转变,冰冷到难以相信和之前那个满脸笑意的家伙是同一人。
“但要是在这里划一刀呢?就留下一道不算太浅也不是太深的疤痕~”
男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疯狂,颤抖的声音里可以嗅到血的味道,小狼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眼泪这种东西正顺着刀刃从眼眶中流出,滴落到男人的手腕处,琥珀色的瞳孔正不断收缩。
男人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本来只是想让女孩听话一些,但貌似给她留下不小的阴影。
毕竟他的目的不是训练出一个绝对听话的奴隶,其实还是挺享受和叛逆小狼的互动的。
他又把刀递到女孩的手中,替她握住,并在耳边提示。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语气是那么慈祥。
小狼用几乎呜咽的声线回答道。
“……知道……了…”
“很好,说一下~”
“……把刀刃隐藏在…袖口…身体紧贴…地面……不要乱跳……学会隐藏气息……”
“很好~那么接下来……”
男人解开少女的束缚,起身。
“该教你怎么起舞了~”
…………………………
“弹过去了?!”
飞烟煞是惊奇,在他工作的这些年来从没见过这种怪事。
“那把匕首仅长不到三十厘米,可是却能挡反半米外的目标?!”
在飞烟的眼中那把匕首好像有一道不见的屏障加护,刀身也比实际的长上不少,他的使用者愣是将其用成一把短刀。
原先是一边倒的战局此刻陷入了微妙的僵持状态,台上的围观者们更是炸开了锅。
“还能退票吗?额……就是我之前……你懂的……”
飞烟身旁的荼蘼用手比划着,他捏着指头互相摩擦,疯狂暗示,尽管贵为家主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显得十分窘迫。
“对不起~”丹鸯眯着眼对他深鞠一躬,“一但下注就不能反悔,即使是家主也不例外~”
“我知道……知道!”
荼蘼此刻像一个玩游戏作弊被揭穿的顽童,只得无能狂怒。
“您也投了?多少?”
飞烟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家主大人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低级趣味的游戏,况且他也不缺钱。
“50枚金币……”
荼蘼歪着脑袋耸肩,跟了句:
“我原本以为这是个稳赚的买卖,可姓楚的那小子比想象中的能干~”
二人的视线又回到台下的竞技场上…………
「面对高速移动的目标,不要用眼睛去判断,将一切交由直觉」
凯的悠悠球一但掷出,速度就已经不是能靠肉眼甄别的程度了,光是极致的回旋就已经能在球体的两侧造成狭隘的真空,仅仅是触碰到就能在目标身上撕扯撕裂一小块血肉!
所以他的故名「镰鼬」。
极东地带传说中的灵兽,科学的解释是一种小型旋风,由于可以产生真空状态,所以可以在人的皮肤上留下小口子而不被察觉,可能是速度过快的原因。
至于过去是不是真的存在「镰鼬」这种生物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充满传说和怪物的年代已经逐渐远离……
楚天把匕首倒握住,在起表面用灵力生成一层防护,这比起凭空在指尖生成灵刃要简单许多,而且他还在刀尖处注入灵力任其延伸,以扩大自己的攻击范围。
「闭上眼了?这家伙是想干嘛?」
凯对楚天的行为表示不解,收回悠悠球后,并未再次进攻,而是任其在四周环绕飞旋,每绕一圈速度就会加快一倍!
「无论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的速度都会在你之上!」
他是那么自信,尽管对手比他预想的棘手,但形势还是倒向自己这边!
楚天将膝盖弯曲,小腿全所,身体略微倾斜,这是很明显的蓄力姿态。
“看来是要放手一搏了,那小子可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荼蘼双手叉腰,一副得意的样子,虽然飞烟也不清楚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尽鬼扯!”
风花从上方的台阶上下来,拄着拐杖看起来十分吃力,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摔下来……
“要我帮忙吗?”
飞烟试图征得对方同意,若是自己贸然上前,只会落得白眼。
“我自己会走!”
风花显然是认为对方在嘲讽她腿脚不便。
“还是老样子态度恶劣呢~”
荼蘼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可能是在看风花笨拙的样子而幸灾乐祸。
“二位是原来是旧识吗?”
虽说已经在御剑很多年了,但这还是飞烟首次问起二人的关系,毕竟这两者给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不过比起所谓的亲人恋人更像是损友。
“硬要说的话也是番孽缘了。”
风花居高临下地望着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家主大人,甚至毫不留情地讥讽:
“您老好像又变小了,下次见面时是不是得穿开裆裤了?”
这个恶劣的女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捂着嘴,发出咕咕咕的怪笑。
“喂~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况且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身体也不是太乐观吧?”
荼蘼这时则显得莫名成熟,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孩子气,简直让人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伪装。
“切!”风花自觉没趣就离开了,还很不满地踢了脚一旁的地板,赌气道: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哎……”荼蘼长叹气。
………………
「将力量凝聚到一点,速度即是极致!」
楚天的身影化作一道惊鸿,夹杂着雷电的哀鸣。
这片大陆曾经发生引发过「共时性」,几乎在同一时刻人们不约而同地将各自研发出的流法称之为「舞」,而最早的舞用于「祭祀」神袛。
沿海的人们崇拜海神,所以是「沧澜之舞」;沙漠地区的人们畏惧沙暴,故曰「飓风之舞」;丛林地带的野人们侍奉自然,遂跳「屈木之舞」。
师傅并未传授给自己任何流法,也从未提及「原初之舞」的细枝末节,但楚天的前世还是在非人的训练中领悟了自己的流法。
天雷象征神罚,雷霆所过之处皆为灰烬,闪电为迅猛的象征……
“原初衍生…鸣雷之舞……雷速三连!”
「什么?!消失了?」
凯连忙用悠悠球高速环绕,来保护自己。
他也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速度极快以至于用肉眼无法捕捉罢了。
虽说自己的悠悠球的移动速度也不逊色多少,但这毕竟不是凭借自身所能达到的,楚天此刻施展出的神速几乎可以比肩某些以敏捷著称的异人族们了。
“在那里!”
他很快就发现了楚天散发出的气息,甩手打出一击速球。
「没有击中的感觉……」
“雷会积蓄……”
他猛地扭头,耳边声音还未消散。
「只是残像?难道我一直在和残像战斗!?」
战士的尊严让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的眼神更加锐利,墨绿色的发丝几乎因为暴涨的灵力而悬浮而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
这真的是低年级之间的战斗吗?
两人展现出的实力甚至和现役的灵师们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怕!」
“电从未停止流动……”
凯甚至觉得楚天一直在自己的身旁擦过,他甚至觉得有种捕食者玩弄猎物的感觉!
“当雷停止积蓄,电随之静止之时……”
凯猛地发觉楚天正在向自己冲来,他意识到花哨的技巧此刻没有任何意义,这是绝对速度的比拼!力量的角逐!
悠悠球化作一颗流星,从闪电边角擦过,绽放出绚丽的血花。
这手感很明显是击中了!
「我最少卸下了他一只胳膊!」
凯甚至可以透过灵线传来的震动感受到骨髓撕裂的快感。
然而一切也都结束了,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磨灭殆尽。
冲击爆发出的烟尘消散后,所有人只见得一个颤颤巍巍的人形依旧挺立在那里,他的胳膊整个被切断,或许下一秒就会倒下。
人们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听得裁判员用他近乎颤抖的声音嘶吼:
“胜者是……”
然而楚天本人并没有机会听到,因为他站着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