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
正在看文件的云柔嘉缓缓抬起头来，车辆平稳的往前行驶，在开车之前她叮嘱国不需要太快，主角总是在最后一刻登场的。
两侧闪过的环境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这条上班的路她走过太多次，焦急的悠闲的，有时候早晨叼着面包被人给送过去，有时候沿着马路边和林先生边走边聊。
她离开并没有太长时间，景观和建筑如同以前一样，却物是人非。
前排的燕子又重复了声，“组长？”
她回过神来勾唇笑了笑，“按照云氏集团的职务来算，你应该叫我副部长，我现在在叔叔手底下干活，等会可不要叫错了。”
毕竟副部长的权力要比组长大多了!
燕子抿抿嘴唇，乖巧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副部长。”
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执行官到了她面前，又回到了那副学生气的怂包模样。
“组长，啊不，副部长，其实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但你一直住在唐少身边，我找不到机会的，今天晚上散了会……”
估计是顾忌身边的司机，燕子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又被吞回了肚子。
于云大小姐并不熟悉的司机有些尴尬，想要下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
司机一愣，急忙回答道：“回大小姐，我叫阿刚，三十岁，我开车五年了，曾经在部队里面当过兵，我身手还不错会打泰拳。”
那大汉结结巴巴的将身价介绍了一遍。
“好，以后你就全职给我开车了，你是我的人了。”
阿刚虽然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的回答，“谢谢大小姐。”
云柔嘉温和的回了笑脸，将文件放到了旁边，“好了燕子，想说什么告直接讲，现在是一伙的了。不是我晚上不和你聊聊，是咱还有事情呢。”
燕子点点头表示知道，她刚回来所有事都需要一步步处理。
她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司机，轻声开口。
自家老大向来这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认识三秒得人只要决定拉你入伙，你就不是外人了。
她已经习惯了。
“你昏迷的时候我主张不想让你回忆起来的，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说，但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回忆都是痛苦的，我自从遇见组长，你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好不容易卸下了，干嘛还要想起来！
所以，对不起。”
女孩低着头说完这段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捏捏眉心，“不，对不起这三个字应该是我说。”
“组长？”
她猛地一扭头，又改口，“不对，副部长。”
“你和我的关系特殊，在别人眼里算不上朋友，说工作伙伴有些可惜，家里不承认你是我的妹妹，你却一直对我如同姐姐。
他们肯定都在诋毁你，都在讽刺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未来。
但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我着想。”
啪嗒一声，眼泪掉在了椅背上，燕子的脸烧得通红，委屈、感激混杂着激动难过，一时间情绪涨的满心都是，却不能哭。
气氛一点点的推向高潮，云柔嘉正想要伸手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司机咔嚓把车给停下了，“副部长，到集团了，”
透过玻璃窗和有些昏暗的天空，云氏集团的大楼伫立在面前，依旧窗明几净依旧气势庞大，钢筋混泥土下编制的巨兽，一动不动的看人间悲喜，它们会不会在深夜嘲讽人类，为了转瞬即逝的利益互相残杀。
燕子擦掉眼泪，恢复了几分干练，“副部长，我们走吧。”
云柔嘉将名牌给了阿刚，打了个响指要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叮嘱说道：“等会上楼去人事科转档案，工资提升到原来五倍，有人质疑的话就打电话给燕子。
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下午七点半来接我们。”
阿刚蒙蒙的听完，点点头。
他惊喜和诧异的小眼神交错，小心的问道：“我转移到外销部吗？”
“不，告诉他们转移到董事长办公室。”
云氏集团。
身处于层层金属包裹形成的狭小空间里，云柔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向来不喜欢坐电梯，有种将生命托付给别人的错觉感。
看着不断上跳的猩红色数字，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快速上升的压力。
燕子以为她紧张，开口安慰道；“组长，无论终点是什么，我都会陪着您一路走下去的，一直走到最后，即使死亡。”
“你丫，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对方身体一僵硬，急的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揉了揉女孩板正的头发，想恢复几分刚认识的软萌可爱，“我和你开玩笑呢，燕子，我们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胜利，就是黎明。
你当然要陪着我，你要陪这我站在最顶峰，享受胜利的果实。”
“恩。”
“燕子，我不怪你，真的。”
眼圈一红，燕子又有点想哭，在经历过奶奶的事以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是百炼精钢万毒不侵，可一遇到那个领着她走上人生道路的组长，心脏又变得温热起来。
女孩噘着嘴，抱怨地说道：“我知道组长不怪我，但是那个林语静真的太过分了！你没瞧着她说的话，牙尖嘴利刻薄得要命，也不知道你在那里认识的这个朋友！”
她无奈的笑了笑，竟然有种女孩争风吃醋的错觉感。
“她那个人寡情薄意独来独往惯了，顶配级别的大小姐，自然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以后不用理她就是了。”
燕子乖巧的点点头，发誓以后都不出国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
金属门打开，呈现在面前是一条瓷砖铺就的长廊。
一步步走到这里，这条路真是太辛苦了！
燕子稍微后退了一步，二人保持了距离，“组长，你后悔现在的选择吗？”
“燕子，你还没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别人推着你往前走，一切轮不到你来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