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假的时候,琉月的画画技术终于上升了一些。
很多同学开始计划假期该干些什么,有要出国旅游的,也有要打暑期工的,也有些待在家里哪也不去。靳兰儿要去韩国,被几个韩国学生邀请去的,也邀请了琉月,琉月婉拒了,她有想去的地方。
放假的第二天靳兰儿就飞走了。琉月跟爸妈说好去同学家玩一个礼拜,在爸妈千叮咛万嘱咐下也坐上了车。
高铁很快,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皖北市,再坐两个多小时的客车到了县城,下了车在路边吃了包子油条,喝了一碗辣汤。等了半小时公交车来了,四十分钟就到了她上辈子的老家,河沿村。
从上车那刻起,她的心就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紧张,她想去看看她以前的家,看看有什么变化……看看那些人,他们因为她和她女儿的死……有没有什么改变。
琉月在十字路口下了车,往南走了几十米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了,门是锁着的。
不在家吗?她往陆莉家看了看,她儿媳妇抱着一个孩子坐在门口喂奶,陆莉坐在旁边摘菜。两人在聊天,声音挺大的。她从她们经过时她们两个好奇的盯着她瞧,琉月知道,等下她会成为邻居们的谈资。
天很热,她打着伞,走的很慢,还是出了一身汗。从她家到张儒家有两个公交站点那么远,她买了瓶冰水,边走边看。看到了一些熟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心里会有波动。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健健妈,在大家都说了她疯了的时候,只有她说她没疯,是太伤心了,过了这个劲就好了。在她整天整天得坐在女儿坟头时,她给她送吃的。张儒家那时已经不管她了,她是她临死前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善意了。
她在和二兵妈聊天,琉月经过时她看了过来,琉月在心里说道:“谢谢你,”
走到张儒家门口时,她深吸了一口气。门关着,现在天热,都躲在房子里不出来。她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
她连喊了两遍才有人应声:“谁呀?”是张儒哥哥的小女儿宝晴。
:“秀儿在吗,我是她朋友,”琉月说出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了屋内的寂静。
门开了,张儒妈妈面无表情的问到:“你找谁?”
:“我找秀儿,”看到这个女人,琉月还是想上去撕烂她的脸。
:“我们家没有秀儿这个人,你搞错了,”说完就要关门,琉月伸手拦住了。
:“她发给我的就是这个地址,你儿子是不是叫张儒?她去年出去工作就是去的我那里,她女儿出事回来后就好长时间联系不上她了,我就想过来看看她。”琉月微笑着说道,虽然她心里有点疼,有点酸。
张儒妈妈刚要说话,后院里出来一个人说道:“妈,谁呀?”说着走了过来。
李红红,张儒的嫂子,张儒哥哥下葬第二天就回了自己河南的娘家,几个月后过来带走了她的大女儿。为这个事张儒爸妈和自己闹得很不开心,他们想让自己开口留下他们的大孙女,秀儿就一直沉默。她看出来了张儒嫂子不是真心想带走她大女儿的,只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而已,哪知道秀儿就是不开口。要知道张儒爸妈能带几年,以后不还是她来负担,她负担不起,加上她自己的女儿就是三个孩子了。现在养孩子不像以前给口吃的就行,她不想为了个好名声连累她的女儿吃苦。
于是张儒爸妈对她很不满,张儒嫂子也对她怀恨在心,屡屡在张儒爸妈面前显示自己的贤惠明事理,显得秀儿一无是处。偶尔回来看她小女儿张儒爸妈把她奉为上宾,和秀儿的处境两个极端。
她这是回来看孩子了,琉月说道:“我是秀儿的朋友,过来看看她。”琉月边说边盯着她看,听她说是来找秀儿的脸色变了变说道:“她不在,去世了,你先进来吧。”
张儒妈妈打开了门,搬来个板凳,让琉月坐下,又倒了杯水。张儒妈妈就是这样,不认识她的人会认为她人不错,其实她只是演技好。
琉月没坐下,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张儒回来了,琉月看见他直犯恶心,差点没吐出来。她想去看秀儿的坟,张儒带她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
秀儿和女儿葬在一起,看着两个长满荒草的坟头,琉月问张儒是不是从来没有来看过,张儒说过年时会来,平时不会,怕伤心。
琉月简直想放声大笑,伤心,伤你妈的心!和自己嫂子搞到一起了还有脸说自己会为秀儿伤心!
琉月走的时候跟他说:“你知道吗,秀儿如果没嫁给你她不会那么惨,不会死,你害了她,害了她的女儿,希望你记住,你害死了两条人命。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可真是个孝子啊。”说完没去看张儒一眼转身走了。
张儒第二任老婆生下孩子后就和张儒离婚了,和他父母不和。然后……他嫂子就回来了。秀儿还没死的时候他嫂子和她第二个老公离了婚,然后他父母觉得还是他嫂子好,还有人在后面撺掇说不如让他嫂子回来,脾气能合得来,这样他哥的两个小孩也能在一块不用分开。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