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落在大地上，春日的暖风带着几声鸟鸣柔柔地拂过，穿过树林越过小草钻进人们的帐篷里。
安睡一夜的人从帐中走出，伸了个懒腰，泪眼朦胧的哈欠中看到一团云朵般的白色影子正在飘来——凌峰山庄的弟子们下山了，新的一天招生又开始了。
并非所有人都带了帐篷，比如凌慕雪。
她起了个大早，跟着稀疏了不少的队伍再次走出了良城，来到凌峰脚下。
登记处又排上了长长的队伍，凌慕雪却直奔另一个方向，正是验灵球的测试点。
昨天与顾倾吃饭时，她大概了解了入庄考核的内容，眼下这个验灵球显然是对硬实力的考核——三品以下的人碰了根本不会有反应。
凌慕雪站在一旁，见有人把手放到透明的球体上，球体发出了温和的白光，然后山庄弟子用灵力在那人的编号上写了什么，便让他去下一关了；也有放了半天毫无反应的，然后自己悻悻地在众目睽睽下狼狈离开，不过这样的人相比昨天倒是少了不少。
忽然，人群中出现了一丝骚动。
声音来源正是验灵球附近，只见有人将手放上去后，验灵球出现了明亮的白光——说明他的灵力品阶比先前的人都要高。
周围人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并暗中期待轮到自己时验灵球也能出现异象。
凌慕雪对此并不感到惊讶，顾倾跟她说过，验灵球能验三品及以上的修仙者，品阶越高，白光越盛。
虽然进去后都是外门弟子，但老师显然会更关注基础好的，看来验灵球就是一场即时公布成绩的摸底考。
既然顾倾说自己是三品，那应该过这关没什么难度，这么想着，很快就轮到凌慕雪测试了。
“手放上去，运转灵力。”山庄弟子声音有些机械化，毕竟这句话他对每个人都要说一遍。
凌慕雪自然乖巧照做。
只是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为什么验灵球一直不发光啊？
凌慕雪只觉得无数道目光打在自己背上，真如芒刺在背。
她当然也幻想过自己与众不同，但不是以这种丢脸的方式啊！
山庄弟子脸上倒没什么惊讶之色，想浑水摸鱼的人他见多了。只不过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天真可爱，表情又十分惊讶无措，也许是错估了自己的品阶也说不定。
一念及此，本该出口的生硬语气变得温柔了些许：“没关系，三年后还有机会。”
凌慕雪一动不动。
她死死盯着验灵球，心中涌起百般不甘。她昨夜想过百种千种失败的方式，唯独没有死在门槛上这种。
山庄弟子见她毫无反应，只道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被吓傻了。但后面队伍已经开始喧哗，为了维持秩序，他不得不狠心把她赶走了。
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凌慕雪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动静。
她的目光仿佛要将验灵球刺穿。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丝悸动，好像自己能够控制手中这个透明圆球。
“给我亮！”
凌慕雪喊出声，让刚准备动手的山庄弟子及满脸鄙夷的群众都吓了一跳。
正当大家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的时候，验灵球真的亮了！
只见柔柔的雾气凭空出现在球中，散发出温和的白光。
山庄弟子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个不熟练灵力运转的小姑娘，差点就闹笑话了。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睁大了，一副见鬼的模样。
只见验灵球的光芒越来越盛，变得明亮，变得刺眼，最后竟然隐隐有炸裂的倾向。
“够了够了！”
山庄弟子慌忙出手，夺回验灵球。山庄里本来就没几个球，要是坏了接下来这几天岂不是要完？不过他看向凌慕雪的眼神也越发奇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也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方才那一幕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见验灵球这般反应，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有心人开始回忆先前的蛛丝马迹，仿佛凌慕雪的一举一动都是触发隐藏成就的条件。
因此在接下来的测试中，不少人都中二气息十足地大喊“给我亮”，但并没有一个能刺激到验灵球的……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凌慕雪才堪堪从刚才的状态中挣脱，在验灵球发光的时候，她真的感受到有一股暖流在手掌接触的地方流动。
“这难道就是灵力？”
没有人能回答她。
现场有些骚乱，内门弟子十六匆匆赶来，在大概了解事情经过后，很快就帮助他们恢复了秩序，然后也顺便记住了凌慕雪——她很可能成为自己第一个师妹。
不过即便这样，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山庄弟子在凌慕雪的编号上写了什么，然后贴心地提醒她灵力运转的要诀。大约是因为她的模样太过惹人怜爱，让人天生就有种保护欲吧。
要是聚香楼的小二看到，一定又会痛心疾首，这些被美色蒙蔽了双眼的人啊！
凌慕雪也很感激那个弟子对自己的照顾，乖巧道谢后才缓缓离开。
接下来的考核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基本都是体质测试如力量和速度等，看看考生对于灵力的运用熟练到什么程度。
大概是验灵球那关时弟子在编号上写了什么，所以在看到凌慕雪一拳打穿了石墙时，考官们并没有表现过多惊讶，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后面的几项测试也大同小异，就不在此赘述了。
总之，进入凌峰山庄的考核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看着手中光滑而带有淡淡木香味的凌峰山庄腰牌，凌慕雪心里只有一个字。
“爽！”
不过她没像其他人一样回家收拾东西，因为十六说出现异常应该要向掌门汇报，所以她正在优哉游哉地在附近转悠。
考完试就是爽，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忽然，她的目光落到远处一袭月白色的长衫上。长衫的主人也似有所感，抬起头来跟她目光相对。
“原来是她。”二人心道。
秋水朝她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若不是在酒楼里对她印象还不错，秋水连眼神都不会给。
凌慕雪也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冲她露出一个微笑，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二人相当有默契地同时结束了交流。
只剩登记处的文师看着秋水的背影，疑惑地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样的骨相……难道真是我老眼昏花了？”
……
……
“小祸水你可以啊，深藏不露！”
一只爪子拍上了凌慕雪的肩膀，她转身一看，果然又是顾倾。
“我都听说了，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太刺激了~”
凌慕雪看着顾倾兴奋的模样，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赶紧先发制人。
“别问，问就是我也不清楚。”
一句话被堵回来，顾倾差点把自己呛着，神色郁闷不已。
凌慕雪略带不忍地安慰道：“真没骗你，我差点就死在招生门槛了，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顾倾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你不会直接进内门了吧？”
凌慕雪果断摇头：“肯定不会，就是做样子也得在外门先呆几个月，要不然也没法服众啊。”
她虽然没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但外门众多弟子，谁能保证没有比自己更强的呢？
与其破例进内门，倒不如在外面先把他们打服。
这可是她在逸安村当大姐大总结出来的心得：人不揍，不低头。
谁知顾倾看她的眼神更为欣赏了，小小年纪居然能抵制这么大的诱惑，当真心性坚定过人，不得了啊。
凌慕雪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一定又对自己产生了什么美妙的误会，不禁叹息。
#总觉得人设要崩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