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
沈靖妤拉着元灵在园中闲逛,一众侍俾紧紧的跟在身后。
连日来由沈靖妤陪在身边,元灵的心情好了许多,今日总算愿意迈出殿门了。
“灵儿你瞧啊,这花开的多好啊。”说着摘了一朵栀子就插在了灵儿的鬓边。
转身对一众宫人道:“你们几个去那边挑一些花色浓艳,香气馥郁的花来,我们回去秀个香包挂在寝殿。”
“是,姑娘。”
“你们几个去捉一些蝴蝶来,要小心仔细别伤了羽翼。”
“是。”
转头对灵儿说:“我听闻碧波潭内养了许多肥硕的锦鲤,这春光明媚,我们去瞧如何?”
灵儿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碧波池旁,依靠着乳白色的石柱,看着那一尾尾翻滚的锦鲤,神色恍惚,灵儿呆呆的看着涟漪的池水。
“妤儿姐姐,你说此法当真可行吗?”
沈靖妤拉住元灵的手宽慰道:“灵儿放心。”
元灵点了点头。
三日后。
入夜时分,闲院内一片漆黑,黝黑的房间内只燃了一个红烛,床榻之上的男子紧闭双眸,呼吸均匀,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整齐的挽在耳后,纤长的睫毛盖住的双眸,四周寂静无声。
一旁的四角方桌上的花盆中慢慢绽出一朵鹅黄色的冠花,一阵馥郁淡雅的香味飘散,清淡却悠长。
床榻之上的男子眉心微动,恍惚着睁开眼,定睛在花盆之上,愣了一下,才立起上身,难以置信的弯出一个笑,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却一下子跌在地上,听到响动疾风闯了进来。
“爷!”见跌坐在地的石云秉急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疾风,开了,你看,开了。”他眉眼尽染喜色。
随着目光望去一朵如凤尾一般形状的黄花静静地绽放着,形状与其叶相仿,只是颜色不同,闻之伴着淡淡的香味,清淡绵长,似有似无一般。
“这便是凤尾花吗?”观其形并没有那般惊艳。
石云秉道:“不错,这凤尾花本就只是廊越常见的一种花,它奇特之处就是只寄生在凤凰木之下,凤尾雀翎鸟落在凤凰木之上又喜食凤凰花的花叶,故而三者缺一不可,相生相伴,如此一来,如何生出这一株凤尾花也就不稀奇了。”
他看向疾风:“你去吧。”
疾风点头,消失不见。
亲王府
元止看着桌上那株花,破晓时分石家堡影卫疾风亲自送进府内,算了算时日怕是七日内南疆的马车便会进入盛胤地界了,也不知宫内准备的如何。
一个黑影落下。
“你知道该怎么做。”
将花递给男子,一眨眼男子消失不见。
暖芳阁内
沈靖妤陪着灵儿在殿内说话,手边是风干的鲜花,一人执着一个玉杵将一朵朵花放进去磨成粉末,一旁的托盘放着好几个花色精美的香囊。
一群侍俾和女嬷站在远处,为了不让她们扫了灵儿的兴致沈靖妤命她们远远侍奉就好不必在跟前。
闲聊之事,内侍大人领着一众侍俾走了进来。
“见过九公主、见过姑娘。”
沈靖妤起身道:“可是做好了?”
“回姑娘,今儿一早就做好了,怕不合姑娘的心意便做了五件来让姑娘择选。”
沈靖妤点了点头起身上前,一众侍女一字排开,手持托盘低眉顺眼。
灵儿好奇的也凑了过来。
看着托盘中一件件精美绝伦的纱衣不解的看向沈靖妤:“妤儿姐姐这是什么。”
沈靖妤笑道:“这是根据廊越和南疆民风结合为你专门缝制的新衣。”
“廊越和南疆民风?”
“嗯,你就要嫁入南疆了,那里与我们不同,服饰和配饰也有所差异,所以我便请人为你专门缝制了这些服饰,你来看看喜欢吗?”
此时女嬷走了过来道:“哎呦,姑娘真是细心。”
沈靖妤看了女嬷一眼,对灵儿说道:“你瞧瞧喜欢那件我们就留下哪件。”
手指抚过衣身,廊越民风淳朴浪漫衣服多为轻薄的纱衣,飘逸垂顺且华丽多点缀宝玉石,南疆民风豪爽服饰简单多为兽毛皮革为主,衣身轻薄如蝉翼,下摆由皮革软化后细密的绣上了兽纹,褐色的兽皮腰带垂着银铃串珠的璎珞,除了衣服还有相应的头饰。
沈靖妤轻声道:“灵儿,换上试试。”
说罢,选了一款就进了内室。
然后对一旁的女嬷道:“你深谙南疆风俗,你也进去帮灵儿换装。”
“是。”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转眸间,灵儿便走了出来。
一身藕粉白的内衬,交领宽袖,外披浅绿的外衫,胸前绣着细密的兽纹,千层破裙,兽皮嵌宝的腰带上悬着珍珠银铃串珠的璎珞,粉白的软底高靴。虽是白衣里面却有细如发丝的金银细线穿插其中,远远望去波光粼粼,内敛而华丽。
一头纤长的青丝挽在耳后,面色清素,一双眼眸清澈温驯,微微低眉,似有不安,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看向沈靖妤。
沈靖妤呆呆的看着灵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灵儿见沈靖妤不说话也不敢动。
走到一侧,将托盘之上的头饰戴在灵儿的头上,金珠、红玛瑙、松石串成的流苏头饰由金钗串连,大小共有六枝,繁复精美带着异域的风情。
“真好看…”沈靖妤由衷的说道:“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伸出手将她鬓边的碎发绾在耳后,随后一个宫人捧着一幅画走了过来。
“展开。”
此画所绘的是一曲舞曲,画中的白衣女子翩然起舞,步态婀娜,身姿优美。
转头对元灵道:“此舞出自廊越,后也稍加融合了南疆一些习俗,南疆人不善歌舞,大多歌舞都出自那位已故的王妃之手,灵儿。”沈靖妤轻轻将灵儿拥入怀中低语:“还有十日之期,此舞一定要练会。”
元灵抬眸看向沈靖妤,泪一下子涌出来,埋进沈靖妤的怀中。
“谢谢姐姐……”
……
…